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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眼瞼微垂,渾身卸了力,看向曾經白光消散的方向,依舊不作回答。
「現在的港口mafia雖然是黑暗世界的佼佼者,但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由表面世界的勢力主導,被政府和軍方限制的mafia組織,在組織規模越來越大的情況下,現有的經濟命脈還能支撐多久?」
中原中也閉上雙眼,仍是沉默。
坂口安吾捏緊信封,眼裡划過惱怒之色。
「還是說,你想讓雪奈傷心嗎?」
說完的瞬間,他看見中原中也猛地睜開眼睛,麻木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
中原中也向坂口安吾伸出手,銳利的眼神壓過去。
他薄唇輕啟,低啞的聲音消散於風中。
「拿來。」
*
太陽於地平線升起,照亮了站在樓頂上的男人。
黑髮揚起,紅眸幽幽望向遠處的骸塞,驀地一道白光閃過,霧氣驟然消散。
「太宰君,這場遊戲我玩的很有趣,很快我們就又能見面了。」
費奧多爾抬起手,手中的蘋果在朝陽下紅的鮮艷。
一道破空聲從頭頂傳來,他抬頭看去,就見一隻兔子直直往他身上砸去。
「多麼可憐的兔子啊,被遠處的衝擊吹走了嗎?」
費奧多爾勾起唇角,伸出手牢牢接住兔子。
兔子皮毛不似雪一樣的白,而是透出米色,背上還背著木製船槳。
它耳朵動了動,一雙黑色的豆豆眼好奇地看著他。
「背著船槳的兔子,讓我想起日本的一個民俗故事呢。」
「喀嘰喀嘰山的兔子,是呢……我記得狸貓——」
費奧多爾微微一笑,抬手撫上兔子的背,吐出了某個詞。
瞬間,殺氣從兔子身上滿溢而出。
「狸貓狸貓狸貓可惡的狸貓——」
費奧多爾詫異地看向兔子,就見它早已躍到空中,眼冒紅光,船槳重重打在他的臉上。
身體不受控制地脫離地面,往後面飛去。
他嘗試在空中扭轉身體落地,但兔子的速度更快,船槳就像是它有力的武器,把他像皮球一樣輪番拍打,讓他一時間頭暈眼花,做不出任何抵抗動作。
會說話還能攻擊人的兔子?
是異能力者賦予的能力?
是誰?
幾秒之內,費奧多爾在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的可能性,卻沒能在附近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
兔子的行動速度極快,他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在判斷出不會再有人出現之後,手指動了動,正要使用異能力。
不料,兔子先於一步,拿著針筒一下子扎在他的脖子上。
冰冷的液體隨著血管灌入全身,費奧多爾對超出計劃外的情況驚訝得睜大了眼眸。
「可惡的狸貓老爹,忘記一切在地獄受刑吧!!!」
很快,他全身無力地癱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約莫過了半小時,芥子回過神來,看著地面上躺著的男人和破碎的針筒,有些慌張地四處看了看。
「糟糕,誤傷人類,還把鬼燈大人給我的藥劑用了……」
芥子放下船槳,朝昏迷的費奧多爾土下座,深深道歉。
「十分抱歉,因為我的原因讓您遭難,我之後會跟鬼燈大人說明情況,想辦法解決並送上道歉禮物的。」
她跳上欄杆,在樓頂一躍而下,往骸塞跑去。
身上的通訊器傳來信息,澀澤龍彥的捕捉全權交給她負責。
芥子離開後,一個人推開天台的門走進來。
發梢染紅的黃髮晃了晃,青年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地做了一個舒展動作。
「唔嗯!昨晚睡得非常好,今天訓練加倍吧——嗯?」
煉獄杏壽郎動作一頓,瞧見天台中央躺著一個男人。
他連忙走過去一看,發現男人五官深邃,似乎是個外國人,而且左臉有些紅腫,似乎是被什麼打到了臉,咬了一口的蘋果跌落到身旁。
煉獄杏壽郎叫了幾聲,不知名的男人依舊雙眸緊閉。
他盯著男人頭上的毛絨帽子,沉吟一聲,把他扶起來架到肩膀上。
「先把你帶回去吧,飯糰君!」
*
芥子奔跑在街頭小巷間,在經過一處街角時停了下來。
街上都是昏迷的人類,有的捂著腦袋清醒,茫然地看向周圍的環境。
安靜的街道上傳來說話聲,她好奇地望向前方,見到了熟悉的人。
「那是……耀哉先生?」
產屋敷耀哉和森鷗外並排走在汽車縱橫的街道上,朝陽落在他們的臉上,照亮了唇邊淡淡的笑意。
「耀哉閣下,要見你一面真不容易呢。」
白大褂的衣擺輕輕飄動,森鷗外將前額的碎發撥到腦後,不緊不慢地向前走,愛麗絲罕見地沒有跟在身旁。
產屋敷耀哉輕笑兩聲,理了下和服的衣擺,「就算是這樣平凡普通的我,也是一家之主,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可不像學生那樣可以隨時出去玩。」
森鷗外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咧嘴勾起一抹笑,街道上響徹他的笑聲。
「平凡普通?」
「耀哉閣下,還真是刷新我對這個詞語的解釋呢,畢竟你這四年來多次在情報上阻撓mafia的行動,破壞我的部署,還把異能開業許可證的申請利用人脈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