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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
產屋敷耀哉放緩腳步,輕聲道:「是鷗外閣下沒有使出全力才對,每次都避開最得力的幹部,派別的部隊來對付我們,你又是怎麼想的呢?」
森鷗外聳了聳肩,用像今天吃了什麼般平淡的語氣說,「沒什麼,中也君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被一些瑣事絆住腳步,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的頭腦十分聰明,這段時間跟你的較量很有趣哦,不過……」
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產屋敷耀哉,紅眸深邃,臉上露出涼薄的笑意,戰慄的氣息從他身上蔓延。
「是時候結束了。」
產屋敷耀哉不為所動,依舊淺淺笑著。
兩人互相僵持,氣氛變得沉悶危險。
「是嗎……你做出選擇了。」
驀地,產屋敷耀哉眼角浮現笑意,薄唇吐出輕柔的嗓音。
森鷗外微微一怔,輕笑兩聲,看向初升的太陽。
「我只是選擇了當前情況下的最優解。」
「不後悔嗎?」
產屋敷耀哉眼瞼微垂,徑直望進他的眼裡,試圖找出掩飾和欺騙的神色。
但森鷗外只是望向遙遠的虛空,不知想起什麼,眉眼柔和了些許。
「所謂組織的首領,統領組織的同時,也是組織的奴隸,必要時我自身也是一枚棋子,用完就丟。」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產屋敷耀哉問道。
「撒……為什麼呢……」
森鷗外的話隱匿於微風中,他的身影在產屋敷耀哉的眼裡漸漸走遠,在一片晨光中隱去身形。
芥子收回視線,複雜的對話她聽得不是很明白,但看上去耀哉先生大概過得不錯。
於是她放下心來,轉頭跑到澀澤龍彥的靈魂面前,三兩下綁了扔進地獄通道里。
*
次日。
我正在閻魔廳幫閻魔大王抄錄捲軸,鬼燈在一旁批閱文件,陷入了無我境界。
一子二子在大廳里跑來跑去,時不時看看我在做些什麼。
當她們趴在閻魔大王的桌邊畫畫時,芥子從門外走進來。
「鬼燈先生,非常不好意思,我做了一件錯事。」
芥子跳到鬼燈的辦公桌上,對他鞠了一躬,將不小心暴走波及到人類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樣啊……」
鬼燈放下筆,抬手撫上下巴,似乎在思考對策。
在一旁聽了全部的我,忍住幸災樂禍的笑意,輕聲道:「鬼燈先生,芥子,我想不用管可以哦。」
「那個吃蘋果的白雪公主……啊不是,王子是跟黑心的後媽一樣的存在,是歐洲組織的異能犯罪者。」
「這次的異能者殺人事件,也有他摻和的份,說不定以後會弄出更大的亂子,現在這樣更好,省得增加工作量。」
鬼燈沉吟一聲,抬手摸了摸芥子的腦袋。
「既然是犯罪者,那就別管了,遺忘藥水我再做過一份就是。」
芥子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
「既然是惡人,那就算了。」
作者有話說:
遺忘藥水受害者+1,好心的俄羅斯人。
第78章
◎大哥:奇怪的飯糰君。◎
費奧多爾醒來後看見的第一個人是擁有如火焰發色的青年。
當時, 他從床上坐起來,茫然地環顧四周,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個問題是我在哪裡, 第二個問題是我是誰。
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記憶也沒有。
不知道自己是誰, 也不知道來自哪裡。
他看向床頭, 毛絨絨的帽子被整齊放在白色的外套上。
費奧多爾拿起帽子看了看, 他想這可能是他的東西, 但心裡卻沒有熟悉的感覺,就像被初始化,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白色的窗簾被風吹起, 窗台上撒有一些米粒,吸引了麻雀前來覓食。
陽光穿過玻璃落在書桌上, 照亮了書本上「大學線性代數」的燙金字體。
他眼瞼微垂, 猜測這應該是大學生租住的公寓裡。
門被推開,一位青年走了進來。
「你醒了?」
青年笑起來, 把手裡裝有水的盆放在房間內的矮桌上。
「我叫煉獄杏壽郎,你叫什麼名字?外國人嗎?怎麼會出現在公寓的天台上?還發燒了……」
煉獄杏壽郎擰乾毛巾,坐在床邊,把費奧多爾按回床上, 手掌貼上他的額頭。
費奧多爾感受到額頭上的溫度時,下意識身體緊繃起來。
「我是外國人嗎?」
他抓住煉獄杏壽郎的手腕, 疑惑問道。
煉獄杏壽郎俯下身,望進暗沉的紅眸里,沉吟一聲。
「你不知道嗎?」
「嗯。」
費奧多爾看向他, 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
「這裡是哪裡?」
煉獄杏壽郎將毛巾放在費奧多爾的額頭上, 安撫地看著他, 「唔嗯,這裡是我家,安心吧。」
「最近橫濱總是發生動亂,前天晚上在骸塞那邊似乎有恐怖分子搗亂,把街上弄得亂七八糟,你是不是被波及了?」
費奧多爾垂眸思考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
「不行,我想不起來,連名字都不知道。」
「這樣啊……」
煉獄杏壽郎眉頭微蹙,把被子掀開些許,將手放在他的後背稍稍扶起來,另一隻手在費奧多爾的後腦勺上按了按,試圖尋找後腦勺有無撞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