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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喜歡打斷我說話的人。」
黑沢慎一仰頭避過直衝面門的刀鋒, 閃現在雪奈身後,五指按在她的肩膀上。
銳利的指甲刺進皮膚, 肩膀處絲絲血跡在羽織上暈染。
他冷眼看著雪奈的側顏,眸中出現隱隱的血色。
「你的血,味道不錯。」
黑沢慎一傾身過去, 在雪奈耳邊沉聲道。
雪奈低垂腦袋, 散落的髮絲遮住她的神色。
突然, 黑沢慎一臉色一變,只見圓弧狀的電光乍現,她手中的日輪刀發出攻擊,用劍技將他逼開好幾步。
黑沢慎一苦惱地低頭看著胸前碎成一片的浴衣,空中飄落的雪花慢悠悠拂過胸膛。
他輕佻地笑出聲,「女人還真是性急。」
血液沿著胸膛緩緩流下,胸口被破開一道口,很快又長出新肉癒合。
與此同時,空中的尖石在神戶司的指揮下朝雪奈飛去。
中島敦腳下使力飛身上前,刀尖劃出流水,蜿蜒的水流隨著劍氣擋下尖石的攻勢,用水之呼吸一之型化解附著在尖石上的動勢。
尖石落在地上,變回血液浸入泥土。
「你的對手是我!」
「嘖。」
神戶司面色不愉甩甩手,血液從掌心繼續流下,突然他感到後背傳來殺氣,唇邊勾起一抹肆意的笑。
在中島敦發出攻擊的一剎那,芥川緊跟過去,繞著神戶司使出斬擊,劍氣迴旋,捲起螺旋風刃。
「風之呼吸,八之型,初烈風斬。」
「前後夾擊嗎?」
神戶司迎著攻擊笑起來,手臂滿是風刃刮出的傷痕,芥川的日輪刀正正砍中他的肩膀。
「雪奈小姐,下弦之陸就交給我們吧——」
趁芥川制住神戶司的動作,中島敦迎上去,當即用出水之呼吸三之型。
「們是多餘的!」
芥川刀鋒一轉,徑直往神戶司的脖子砍去。
神戶司往後仰去,肩膀上傷口溢出的血液盡數變為密密麻麻的尖石。
芥川臉上沉了沉,急忙拉開距離。
中島敦見狀,從前面圍住神戶司吸引注意力。
短短一瞬,兩人在便作出判斷完成配合,雪奈放下心來,開始專心對付眼前的下弦之肆。
黑沢慎一將滴著血的食指放在唇邊舔了舔,露出享受的神情。
「玩耍差不多該結束了,我要讓你流更多的血……」
話語一落,他露出嗜血的笑容,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雪奈身前。
從黑沢慎一湊在雪奈耳邊說話開始,中原中也就處於煩躁的狀態,特別是看見黑沢慎一的指尖生生刺破雪奈肩膀的時候。
可雪奈一聲不吭,只是沉默地盯著黑沢慎一,就如現在。
「雪奈!」
中原中也露出緊張的神色,生怕雪奈敵不過。
「還有鬼都是變態嗎,要說話就好好說啊,還用這種微妙的語氣!」
他額角跳起,不爽地往黑沢慎一踹過去。
當然,中原中也一個踉蹌,直接穿過黑沢慎一的身體。
炙熱的火球在黑沢慎一周身顯現,大小不一,紛紛化成火蛇襲向雪奈。
他表情愉悅,從腰間拔出匕首,伴著密密麻麻的火蛇衝過來。
雪奈左閃右避,躲開火蛇攻擊的同時還要防備黑沢慎一的偷襲,儘管身手靈活,卻也免不了被燙傷手腳。
雪還未落到地上,就被鋪天蓋地的熱氣融化,化為水珠蒸發。
雪奈喘著氣,額角流下汗水,右手緊緊握住日輪刀擋住黑沢慎一的匕首,手背通紅一片,褲腳燃起星火,露出的腳踝滿是燙傷。
「我倒是看出來了,你是遠距離速度型劍士,近戰有些吃力吧?」
黑沢慎一手臂暴起青筋,不斷給匕首施加握力。
雪奈咬住下唇,手中的刀漸漸被他往下壓。
「要是你的腳用不了了,那就等同於廢物了吧?」
他的話沒有得到回應,黑沢慎一眉宇間露出不滿的神色,「你怎麼一句話不說?」
「不像其他鬼殺隊喊打喊殺的,也不喊疼……這樣很無聊啊。」
雪奈吐出一口濁氣,抬起頭直直望進他的眼裡,「我跟你無話可說。」
因為黑沢慎一的攻勢,被雪奈避開的火蛇沖向房子,剎那間屋頂燃燒起來。
木頭燃燒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廊上的柱子被燒斷,掉落在地上。
聽見身後的響動,雪奈睜大雙眸,唇瓣微微顫抖起來。
火焰將她的臉映得通紅,燃燒的火球接連不斷地在四周擊墜在草地上。
雪奈知道,她的身後承載許多回憶的屋子正在崩塌。
黑沢慎一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情漠然,眼裡只有殺意,再也沒有以前看向她時的淺淺笑意。
雪奈氣息一松,驀地被他壓制,半跪到地上。
「那就去死吧。」
黑沢慎一覆蓋火焰的手直衝她的心臟。
「雪奈!雪奈!」
中原中也呼吸一窒,心臟也跟著揪了起來。
連接胸口的鎖鏈隨著黑沢慎一攻擊的動作四處晃動,許是因為情緒激動,中原中也手臂上的暗紅色文字開始流動,一瞬間鎖鏈覆蓋淺淺的紅光。
本是暗紅色的透明鎖鏈,變成深深的黑紅色。
鎖鏈騰空而起,猛地擊中廊下正在燃燒的柱子,柱子倒在客廳的矮桌上,矮桌移動將桌角的風鈴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