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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泥:「咕咕咕咕咕嚕!」
夏油傑:「……閉嘴。」
「你不會是在和它對話吧?」五條問。
「你以為我叫你來是幹什麼,有一個成天嚷嚷著要重置世界的不明生物在旁邊,相關者卻在外面遊手好閒……」
——還是人嗎?
他剩下半句話勉強止住了。
五條悟一時間不知道是先了解「重置世界」是什麼意思,還是先罵回去比較好。
黑泥還在旁邊不安的涌動著,夏油傑指著它,清清嗓子:「聽著,悟,簡單的說就是——」
「這東西想要「出生」,目的是建立一種與咒術和異能……和現有的力量體系完全不互通的全新「秩序」。直覺告訴我,這很危險。」
「「秩序」……啊。」五條悟看著夏油手指上的指環,陰影里的蒼藍色瞳孔泛出幽光,半晌後才說,「這可不是愛歌的打算。」
建立秩序什麼的,聽起來完全是在浪費談戀愛的時間嘛!
夏油嗤笑一聲:「你倒是莫名的自信。」
「單身的男人可真小肚雞腸。」五條悟擺擺手,「對愛歌來說最重要的是「五條悟」,如果是為了那些東西她根本不用跟著過來……話又說回來,你把戒指還給我不就得了,一直介於別人的戀愛之中的人是屑哦。」
夏油傑:……
屑情侶沒資格說這種話!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他還是心平氣和地把今天的正題擺上了桌面。
「問題就在這裡,之前是我對沙條愛歌的判斷失誤,在見識到黑泥的侵蝕性之後,我現在的主張是:「讓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全部滾回去」。」
五條悟的眼神暗下來。
就在這時,有意外的情況突然發生了。
透過陰影的光線仿佛凝固住,微小塵埃的丁達爾效應在這瞬間失效,白噪也消失,整個和室安靜得像是一副畫,只剩下兩個人清淺的呼吸聲。
五條悟:「這不是你搞的鬼吧?」
夏油不慌不忙地拿起瓷杯飲茶,口腔被枯苦味沖刷後才品出那丁點清香,他說:「叫你來就是因為這個,雖然咒靈很好對付,但「飼養」黑泥的那個人稍微有點令人頭疼。」
五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人在拿咒靈餵惡崽,已經明顯到夏油都不得不正視的地步,並且拿這個人沒什麼辦法。
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惡崽在嗅到咒靈味道的同時就開始躍躍欲試,見兩個人都沒搭理它,滲著地板的縫隙溜走了一大半。
五條悟穩坐如山:「我幫你逮人可以,戒指還我。」
「就算是知道會導致不好的結果?」
「不好的結果居然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這話讓硝子聽了都想笑。」五條睜開笑得眯起的眼,「更何況,你再看不起誰呢?」
……
和室內兩個人交涉的內容一字不落的被弗拉特·埃斯卡爾德斯竊聽進耳朵里。
啊,影子小姐的男朋友原來是那樣的。他心裡想著,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鍊金術戒指會在另外一個人身上。
人類的感情真是變幻莫測啊。
弗拉特完全沒有有人正在計劃著抓捕他的危機意識,他驅趕著好不容易找來的咒靈——似乎和以往的糧食不同,它甚至帶上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但這能力並不足以讓它擺脫「人類惡」的捕食。
「不過餵了這麼多,也快到臨界值了才對……誒誒誒誒真的誒!!!」
這絕對不是什麼烏鴉嘴。
在弗拉特的視野里,將咒靈悉數包裹著的黑泥突然急劇收縮。
剛才從屋子裡出來的應該不是它的全體,在收縮的同時,剩下的黑泥也逐漸從和室溢出。跟在後面的還有室內的兩個咒術師。
「誒誒誒——!」隱蔽在角落的弗拉特被拎住後領,猛的升到了半空中。
影子小姐的男朋友正擺出一副看起來就很危險的表情,問:「不自我介紹一下嗎,『飼養員』?」
弗拉特朝他露出一個燦爛又明媚的笑容,嘿嘿嘿地撓了撓頭。
另一個人類惡的臨時宿主則在下方試著將黑泥收進屬於他咒術領域的裂縫裡。
可那是不可能的,量變引發質變,質變引發……
「根源……」在半空俯視著下面的弗拉特愣住了。
***
同樣愣住的還有此時此刻正在和安室透交流情報的沙條愛歌。
她看著眼前小麥色肌膚的金髮男人,下意識開口:「降谷……零?」
很多信息一下子湧入腦海,她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
包括港.黑里她找了很久的寶石到底在那裡,包括橫濱完整的勢力結構,和原來本命為降谷零的公安想要做的事……
這是……根源……?!
還沒等她梳理好現狀,額外的畫面突然湧入腦海。
是五條悟。
是在澀谷地鐵站的五條悟。
是在澀谷地鐵站被封印到不知名方塊中的五條悟。
這是什麼?是現在?
不是。
是未來?是哪條時間線的未來?
不知道。
「人類惡」成長到足以編纂事項的地步,在沒有魔術這一概念的世界將咒靈——負面感情當作本源,構建出原有的架構體系。
它在逐漸將「沒有根源的現狀」改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