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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老師把水裡的東西撈了出來,看了兩眼之後扔給了我,我下意識以為是……然後就處理掉了。」
沒想到是個人頭。
那個小孩子,也就是和安室透一起來調查其他事情的江戶川推了推眼鏡,問:「所以第一個接觸到頭顱的是那個白髮的大哥哥?」
「是。」
「在破壞掉頭顱之前,還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不記得了。」
江戶川柯南看伏黑惠臉上的表情就像剛捏碎了不是什麼人頭,而是玩具店會麥的那種解壓泡泡球一樣。
安室透拍拍柯南的肩,小聲提醒:「我問了風間裕也,這是咒術界那邊剛掛上名的咒術師,獨立其他政法系統,他們甚至有一定的傷損權限。」
沒有接觸過咒術相關但是和江戶川亂步打過幾次交道的柯南聽懂了潛台詞。
他沒必要用這麼顯眼的方式殺人,或者說是處理後續遺體。
「但他的確毀掉了唯一的線索,那顆斷頭已經基本被損壞到無法觀察了。」江戶川亂步捧著中島敦遞給他的瓶裝牛奶,咬著吸管,聲音含糊不清,「現場也沒有找到其他部位,那顆頭——還剩下一點點碎肉和骨骼的那顆頭,能痕檢嗎?」
男湯這邊是含鐵泉,鏽紅色的湯池和與血很相似的味道原本是能夠遮掩住一些東西的。
換個人被什麼東西絆住也不會想隔著渾水把東西給刨出來吧?
可惜五條悟不僅刨出來了,看了兩眼之後還很嫌棄的丟給伏黑惠。
結果被伏黑惠當作什麼邪祟的東西給當場處理。
「被這種東西絆倒,惠,哎。」——這是五條悟略微氣人的原話。
因為動手太乾脆利落,當時瞪大眼的柯南都還沒來得及裝做驚恐,倒是旁邊的中島敦先叫了出來。
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的伏黑惠抬頭去看嫌棄得跨出池子的五條悟,茫然問:「所以它……?」
「它完全不含咒力,是個平平無奇的人頭。」五條悟指了指另一邊嚴陣以待的幾個人,語氣依舊輕快,「這只能證明你對知識的掌控還不夠,回去之後多看點書吧,惠。」
……
接下來就是對五條悟的詢問。
布簾被掀開後,進來了兩個人。
「那個……」柯南有些為難地看著跟著五條悟一起進來的沙條愛歌,「大姐姐有什麼事嗎?」
愛歌拉著自己男朋友一起坐在了三個偵探對面,沒有對小學生也能當偵探發表任何意見。
其實她還有點奇怪,感覺這個和亂步先生同姓的小學生渾身都散發著有些錯位的感覺。
男朋友的手有些涼,愛歌偷偷給他用上了保溫的魔術,溫度迴轉之後得到了對方一個亮晶晶的眼神。
握著他手的時候沙條愛歌還在想,這雙手挺好的,就是還缺一枚戒指。
安室透咳嗽了兩聲:「咳咳咳。」
好不容易把旁若無人的小情侶視線吸引過來之後,他也沒有問有關晚上兇殺案的事情。
「沙條桑是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五條悟抬頭看了安室透一眼,對方雖然在用寒暄一樣的語氣問沙條愛歌,考量的視線卻一直盯在他身上。
「是今天的事情。」愛歌說,「不過安室先生居然是個偵探,我還以為會是俳優什麼的……」
安室透:……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沒錯。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問:「雖然有些冒昧……你已經和家裡說清楚了嗎?不是背著家人跑出來的吧?」
這個問題是真的有些冒昧了,冒昧到柯南也拿「你已經和她關係近到這個地步了嗎」的眼神看他。
五條悟湊到愛歌耳邊輕聲問:「這也是塞戒指未遂的人選嗎?怎麼覺得爹里爹氣的。」
沙條愛歌點點頭,心想別看他一臉正直擲地有聲,其實是個拿著假名字到處亂晃的傢伙呢。
安室透:「這麼近我聽得見哦。」
「說清楚了。」愛歌決定挽回一點五條悟的清譽,握著男朋友的手嚴肅道,「父親完全沒有意見,現在這段戀愛年齡恰當,感情圓滿,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得到肯定答覆並沒有讓安室透皺著的眉放平,他還是用五條悟口中「爹里爹氣」的視線打量著白髮男人,然後輕「嗯」了一聲,說:「我明白了。」
五條悟:「愛歌你這是給我們找了個證婚人啊?」
為什麼要對著一個偵探交代自己的感情生活啊?
沙條愛歌一愣:「什麼?」
什麼意思?什麼證婚人?這是求婚的意思嗎?
這是五條君默認要結婚的意思嗎?會不會太快了?身體年齡還是得調整一下,22歲還是23歲比較好?要不要去問問家入小姐的意見?
這邊沙條愛歌腦子裡已經開始給未來孩子選名字了,那頭的安室透沉著冷靜道:「看得出來,這位先生要合適一些,之前那位穿著袈裟的男人……是說的二十六歲還是二十七歲對吧,他……」
即便沒說完後半句,在場的人也能自動補全。
——他不太合適。
沙條愛歌:「……」等等。
怎麼突然就開始說起夏油老師了?
同樣的,五條悟也先是沒理解他在說什麼,過了兩三秒反應過來之後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得很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