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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
她看了眼夏油傑,又扭頭看了眼垂著頭無比虔誠的陌生男人,非常明事理地朝後撤了一步,若無其事地把空間讓了出來。
這是她犯的第二個錯誤——沒有立刻去找從自己的視線里消失的「那東西」。
既然請來的大人已經處理掉了他身邊的污穢之物,富商也就放下心來,非常直白的和夏油傑客套著和捐贈相關的話題。
愛歌不斷地感應著四周,「那東西」的氣息明明就在這個空間裡,但她愣是沒找到。
從根源脫離出來恍惚了大半天的沙條愛歌沒料到的是,再次清晰的感知到人類惡的移動……
是在夏油傑轉身去送人離開的時候。
她的視線跟著夏油傑的走動而游離,心裡認定「那東西」應該就在他身上。
沙條愛歌唯獨沒有想到的是,只是一個出門,一個轉身,那個氣息就徹底消失了。
「夏油老師——」愛歌甚至將見面的寒暄和必要的前情提要全部後置,徑直提問道,「你有看見一團黑色的東西嗎,還不成型,有點像是肉團。」
夏油傑看了她一眼,輕鬆道:「已經收服了。」
沙條愛歌:「……」聽聽,他這說的是什麼話?!
那東西是不可能被收服的啊!
此刻,沙條愛歌隱約間已經意識到了哪裡不太對。
如果說「那東西」氣息的詭異消失和夏油傑口中的收服還只是撬動她認知的一個引信,那麼夏油傑咒靈操術的原理就成為了讓她理智蒸發的重磅炸彈。
「我確認一下,和我一同出現的那個東西,被您變成了鵝暖石大小的黑球,然後被您……」愛歌頓了一下,目光從夏油傑的臉上下移至咽喉,「被您吞了。」
「沒錯。」
這是沙條愛歌在失去對所處世界掌控後發生的第一個意外。
如果不是她對事態的接受能力天生就異常的高,在「人類惡」脫離自己感知範疇的那瞬間就會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吧。
「您有感覺到哪裡不對嗎?」
愛歌沒好直接說上一個接觸這東西的女武神直接被洗得換了個性格。
那還只是接觸,要是真的讓布倫希爾德吞下去,可能她就回不了英靈座,直接被當作出生的土壤慢慢腐蝕下去了!
夏油傑!你真的沒事嗎夏油傑!
「……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是的,非常。」
「但是我的確沒什麼不好的感覺,更直白一點,沒有感覺。」
沙條愛歌深呼吸一口氣,在心裡思考著可能出現的後果。
它是沒有自己意志的,至少在成型前不會有,也正是因為如此,它所有的一切行為都會為了「出生」而服務。
儘管這裡沒有能提供養分的祭品,但萬一,只是說萬一,「那東西」如果出生了那才是真的糟糕。
不清楚沙條愛歌沉穩臉色中正在思考著怎樣的大事,夏油傑輕鬆開口問道:「你不去找你的五條君嗎?既然你出現在這裡,證明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吧。」
「暫時可能不行。」
「哦?」
「我得要觀察一段時間,因為您吞的那個東西它……」
愛歌停住了。
如果說因為某些神奇的原因,夏油傑是真的對「那東西」免疫呢?那他不就是最適合的保管者了嗎?
既然夏油傑能發現它的存在,那麼五條君也可以,說不定大多數咒術師都可以。
就算她真的將它和夏油傑剝離開,自己帶著它去找五條君不也很危險嗎?
那不行的,不能給五條君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沙條桑?」
夏油傑覺得沙條愛歌的遲疑不太對勁,稍微彎下腰側頭注視她的表情。
對不起,夏油老師,你的確是熱心腸的好人,雖然她這麼做有點恩將仇報,但誰叫沙條愛歌本質上是一個沒什麼道德感可言的人類呢。
「可能需要夏油老師先收留我一段時間,我和五條君散開了,現在還不知道他在哪裡。」
夏油傑笑著問:「需要我幫忙找人嗎?」
沙條愛歌:「誒,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了?」
夏油傑合攏袖口,慢吞吞地朝外走:「因為我也有需要沙條桑幫助的地方。」
愛歌跟上他:「可以哦,我之前也答應過你嘛。」
「我可能需要你幫我打聽一些消息,當然,和你的五條君應該沒什麼關係——不過這是在你聯繫上你的五條君之後,現在的你應該還沒有辦法為我提供幫助吧。」
「沒問題!」
「所以,你的五條君的全名是?」
「誒,我沒說過嗎?」
「沒有吧。」
「五條悟。」
夏油傑僵在了原地,突然停下的身影讓後面的沙條愛歌差點直接撞上他的後背。
他側過頭,背光的狀態讓愛歌看不太清楚表情,只能聽見他輕微地發出音節:「誰?」
沙條愛歌仰著頭,笑著重複了一遍:「是五條悟(Gojo Sato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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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傑哥:我逐漸不能理解一切
第24章
「五條悟?」
「五條悟。」
「白髮藍眼一米九?」
「白髮藍眼一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