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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沒事吧?」他動作很快,一邊靠近一邊問,「我開槍之後才發現你……」
在他看見地上的子彈後,神情開始變得古怪起來。
盯著沙條愛歌端詳了有四五秒左右後,他開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夢裡?」
沙條愛歌暫停了換人的打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對方的發色其實偏茶色,是有些暗的淺金,因為身高差的原因,愛歌看見了他紫灰色的雙眼。
以及眼裡的防備。
這就很奇怪。
愛歌問他:「這位先生……我們應該沒見過吧?」
接下來,沙條愛歌還真的見證了一場江戶川亂步2.0的威力,或者說,偵探2.0的威力。
「正因為我們沒有見過,我沒有夢到一個陌生人的理由,至少在細節方面不會這麼清晰。」他摘下帽子,說,「比起以往的夢來說,你太真實了。」
他說出了和江戶川不同出發點的台詞,卻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區別只在於他沒有提「異能」這類的存在,而是提起了一個叫做「異能特務科」的機構。
看名字,那應該能算是機構吧?
「異能特務科已經派過人來組織,但被乾淨利落地清除掉了,現在你們是打算從夢境入手了嗎?」
雖然異能特務科和組織指的是什麼,單單從這句話聽上去……是有過舊怨的感覺?
因為是敵對勢力,所以對奇怪的能力格外警醒,然後認為她也是對面的一員——似乎是這樣的情況?
那他是也有特殊的能力,還是是個接觸過特殊能力的普通人?
在愛歌還處于思考狀態的時候,面前的男人重新用槍口對著她,沉著臉問:「你們想做什麼?」
***
降谷零的心情相當複雜。
他很少做夢,夢到的基本都是一些枯燥的日常,比如訓練啊,處理以前的案件啊。
在成功潛入黑衣組織後多了一些,比如和黑麥威士忌陰陽怪氣啊,和貝爾摩德明里暗裡對線啊。
反正就是一些無聊又重複的瑣事。
所以降谷零區分夢境和現實的方法很簡單,他的現實不會這麼平坦,不會毫無波瀾,相反,夢裡也絕對不會出現一些精細度極高的新情報。
今天本該也是這樣,在熟悉的學校里的訓練靶場,降谷零舉著左輪□□開始射擊練習。
結果在子彈打出去的那一刻,靶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一個一米六左右,穿著薄荷色連衣裙的金髮女孩。
「等等——?!」
雖然在同時他發出了預警,但身體記憶要更快一步,板機已經被扣下,子彈破空而出。
降谷零下意識翻進了訓練靶場,疾速跑了過去。
……然後發現無事發生。
不僅如此,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面前乾淨又柔軟的少女明顯不是他會夢到的存在。
要問為什麼的話,他,降谷零,心中只有心愛的國家。
這個少女應該不是外國人,也不是混血,比起普通金髮藍眼的外國人,她的五官是柔和的亞洲人模樣,偏幼態。
所以又回到那個判斷標準——
即使是他每天接觸著的黑衣組織的人,在他夢裡出現的形態也是有些模糊的,因為他不會刻意去構建對方真實的樣子,如果可以,他甚至根本不想夢到那些人。
所以……
降谷零想到了與公安完全相對獨立的另一個政.府機構——異能特務科。
他的權限能接觸到的並不多,能對這個機構的組織框架稍微了解還是因為之前的線報,異能特務科派了人潛入黑衣組織。
結果在他還在國外出任務期間就聽說,那個人已經被琴酒清除掉了,公安的線人通知說有另外的人來掃尾,可能會聯繫他。
降谷零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那邊派來的。
在一通隱藏了很多信息的對話後,他有些嚴肅的問對方:「你們想做什麼?」
不管是那邊的人,都得先給出足夠值得信賴的情報才行。
他盯著對方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真實或者虛假。然後他聽到對方說——
「想談戀愛。」
「不論你想做什麼都……」降谷零愣了,槍口下移了些,「想……談戀愛?」
比他矮上一個頭的少女很認真的點頭,用清澈的眼神和他對視,相當肯定道:「想談戀愛,我就是因為這個來找你的。」
「這種笑話並不好笑。」
「我沒有講笑話,也不是開玩笑。」對方似乎有些生氣,原本禮貌上躺著的嘴角也抿直了一些,眉頭下壓盯著他,「在戀愛這種大事上,希望你能嚴肅一點。」
降谷零:「……」
我們到底是誰說的話更不嚴肅啊?!
對方無視了他的無語,站在他面前稍微仰著頭用誠懇的上目線看他,說:「既然能很清楚的分清楚我不是夢裡的人……實不相瞞,我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拜託您。」
這種瞬間轉換的敬語就很真實。
儘管對方已經端正了態度,降谷零還是沒忘記之前她驚為天人的那句「想談戀愛」,再稍微一結合一下……無論如何也只能得出一個相當不符合日本當代法治社會的結論。
降谷零放下槍,心情複雜道:「我先問一句,你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