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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對咒術界還是對五條悟,一個夏油傑的緊迫性能抵十個異能特務科。深諳這位前咒術師現詛咒師能耐的五條悟跨著大步往房間走。
這傢伙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幹嘛?
在推開門前他還在想,這位摯友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在房間裡等著,他知道自己在,他也應該知道自己要逮住他是一件多簡單的事情。
他也應該知道這幾年大家心照不宣沒有直接撞上的原因。
「是悟嗎?」裡面傳出沙條愛歌的聲音。
動了動喉結,五條悟還是拉開了門。
——然後「刷」的一下關上了。
他皺著眉頭冷靜了兩秒,然後重新拉開門。他和裡面的兩個人分別對上視線,一雙眼睛上看看,轉動眼珠下看看,再看回去。
不對勁。
他看了半天也沒得出符合邏輯的結論,站在門口沒邁腿進去,沙條愛歌有些疑惑地眨著眼看他,手底是一團正在隨意變換著形狀的黑泥。
而夏油傑盤腿坐在她的身後,嘴裡叼著一根皮繩,正抬手幫她把腦後的金髮束在一起。那個亮著屏幕的手機就隨意地放在他腿邊,頁面還停留在五條悟狂發的十五個「混蛋啊」表情包上。
兩個人一起看向他,愛歌的臉上全然無辜,且迷茫——迷茫他為什麼站在門口不進去。
夏油傑的臉上堆著笑,看見他之後手上動作也沒停,手指在金髮間輕緩的梳理著。
他的確很會梳頭,即使沒有梳子也能快速又整齊地把不算太長的頭髮束起來,連碎發也規矩的呆在耳畔。
和之前沙條愛歌自己瞎綁的完全不一樣。
這很不對勁。
五條悟臉快擰成團了:「你們這是在……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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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睡覺哪有三個人的運動好玩(不是
第33章
「剛才夏油老師給我演示了一件事情,發尾打濕了,我想先紮起來,但是皮筋還在你手上。」
五條悟低頭看手腕,的確,之前他順手就把皮筋套到了自己手上。
沙條愛歌繼續說:「夏油老師隨身帶著皮筋,就開始幫我扎頭髮。」
五條悟:「……」
聽著還挺有邏輯?問題就在於夏油傑為什麼要回來進行一場會把人頭髮打濕的表演?詛咒師現在都這麼囂張嗎?他還記得自己在這裡幹了些什麼破事嗎?
這合理嗎?
作為五條悟所承認的唯一的摯友,夏油傑在某個層面來講真的和他心有靈犀,比如說現在這個五條悟並不想心有靈犀的場面——
「這很合理,不僅合理,或許你還得感謝我,悟。」
這句話結束之後,五條悟走了進來,順手關掉了門。
門口離沙條愛歌的距離對他來說也就是兩步的事情,當徹底居高臨下後,他原地盤腿坐下,和沙條愛歌面對面離得很近——離愛歌身後的夏油傑也很近。
「說說看,我聽著呢。」顯然,這個語氣是對著夏油傑說的。
但就跟家入硝子完全不把他的低氣壓當回事一樣,夏油傑也完全忽視了他每個字里都塞滿了的威脅。
其實在這之前,夏油傑認為五條悟身上的「人味」還要少一點才對,是流血和落淚都出於自我意志,而不是處境裹挾的,真正的完美生物。
「你也要看嗎?」夏油傑給愛歌紮好頭髮後就收回了手,雙手在袈裟交疊安放,狹長雙眼拉大了他話里的不懷好意,「一定要看的話也不是不行。」
沒等五條悟回答,夏油傑拍了拍沙條愛歌的肩膀:「沙條桑準備好了嗎?」
「誒,現在嗎。」愛歌挪了一下位置,原先幾乎成直線的三個人變成了三角的構造,三個人中間也因此空了出來,她摸了摸紮好的頭髮,說,「我沒問題。」
五條悟:所以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啊!!!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在幹什麼了。
房間裡突兀地出現了一道裂縫,豎起的黑色裂縫裡有一雙畸形的眼睛,飽含著貪婪和黏稠的惡意往外窺視。
如果它的智商足夠,此刻絕對不會選擇出來,但不幸的是,咒靈已經無法違背咒靈操使者的意志,當夏油傑想讓他出來的時候,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
渾身淌著水的癱軟咒靈從縫隙里爬了出來。
它黏糊糊的四肢剛剛觸地,沙條愛歌手底下的黑泥瞬間彈射起來,用六眼堪堪能捕捉到的速度延展開,包裹上了咒靈。
被包裹著的東西開始在整個房間裡劇烈掙扎,像是嘴一樣的東西大開著,在發出聲音前就被流動的黑泥堵住,只換回了更加明顯的痛苦。
如果不是因為無下限術式早就被咒靈的狂野走位濺了一身水的五條悟:……
早在咒靈踏入房間的那一刻,夏油傑就熟練地豎起袖口,寬厚的五條袈裟擋在沙條愛歌面前,愛歌攥著夏油傑的外袍只露出一雙眼,輕輕開口道:「不可以吃。」
話落的瞬間黑泥停了下來。半液態半固態的東西慢慢地從咒靈身體各個可以入侵的地方退了出來,凝結為之前的泥巴樣子,在愛歌手下縮成團。
面面上保留著的液體波紋狀一晃一晃,看著還挺委屈。
——第二次被喝止不讓吃,這可不委屈嗎。
「這不會是我們崽吧???」五條悟震驚了,「這是什麼咒靈特攻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