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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茵立刻去取。
箏很快取來,花茵問道:「主人,放何處?」
「放蓮池水榭去。」九方夕燁道。
「是。」花茵前去布置。
九方夕燁稍等片刻才抱著玄滄悠閒前往。
蓮池養的不少蓮花是從郁蘭那兒得來的,這數百年長得極好,淡淡蓮香清新淡雅,與大多蓮花皆不同,不會膩煩。
此處的水榭更低,其內更是低於池面數寸,靈氣亦在其中繚繞。
九方夕燁邁入水榭,花茵已經將箏布置好,行禮退下,「花茵告退。」九方夕燁不需要他在旁伺候,就是等著也不需。
九方夕燁微微頷首,面對著蓮池坐在箏前,玄滄就在九方夕燁腿上。
箏長五尺四寸,寬一尺三寸,二十三弦,通體黑褐色,但由白赤音木製成,有簡單的繪畫,以細花紋為主。
九方夕燁抬手隨意撥弄了下箏弦,自低至高。
「你並未彈過此吧。」玄滄道。
「以前學過。」九方夕燁在入應天書院前音律也是他要學的東西。
「可你這些年從未彈過。」玄滄在九方夕燁身邊都千餘年了。
九方夕燁輕笑一聲,「學過,但不代表我學得好啊。」九方夕燁在此完全沒有天賦,宮中的樂師都無可奈何。如此不過上了數回樂課,便只學鑑賞。書院早期也有,還是必須上的課,不過也就剛入院的一年,總的也不多,其後是選課。九方夕燁僅僅停在會撥箏弦,什麼技巧、法子,一個不會。
「可你這也不像學過……」玄滄都確定他比九方夕燁好。
九方夕燁撥動著箏弦,「算不上好聽,但也不會很難聽。」他彈便是隨意下手,彈得不流暢,也沒調子罷了,也是千餘年沒碰過這些。
「你會?」九方夕燁問道。
「不算精通。」玄滄答。
「那你來。」九方夕燁收回手,把玄滄留在位置上,自己坐在一旁看蓮花。
「啊……啊?」玄滄也是沒想到突然這彈箏的便成了他。
九方夕燁靠著水榭圍欄,扭頭道:「彈啊。」
玄滄暗自嘆氣,化為人形,問道:「想聽什麼?」
「彈曲能入我耳的。」九方夕燁如此一說,玄滄便明白。
玄滄雙手觸及箏弦,悅耳的箏聲自他手下傳出,在蓮池和水榭迴蕩。
第248章
二十二年後,九方夕燁收到了九方夕晝的消息,讓他去一趟。其上寫有具體的位置,九方夕燁便直接帶著玄滄離開春雪山。
玄滄如今不能進出生地,沒有丹斕在,外出時,九方夕燁便是要抱著他。不過,玄滄自己走也是可以,但九方夕燁帶著也不麻煩,也是習慣之事,袖裡乾坤便可。
北癸州極北的界崖,九方夕燁尋到在此等候他的九方夕晝,他身旁是一襲紅衣的文端煦。兩人身形有不少差距,文端煦矮上九方夕晝差不多三寸。
界崖極長,九方夕晝給的描述範圍也寬,九方夕燁是沒花什麼功夫便尋到了。
九方夕燁落地,行禮道:「見過二哥,見過……」九方夕燁頓了頓,他將要脫口而出的是『嫂嫂』,想著文端煦說過的,暫時咽回去,「文端煦。」
「嗯。」九方夕晝應了一聲,文端煦笑著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二哥尋我過來是為何?」九方夕燁問道。九方夕晝並未明說,只讓九方夕燁先來見他。
「你看看這個。」九方夕晝側開一步,讓九方夕燁看見狼藉地面露出的石碑。並未完全在外,微微超出地面,九方夕晝應當是處理過。而至於他們是如何發現的,見此景便知曉,周圍還有大量劍痕。
九方夕燁先看著石碑上的文字,雖是有損,但不影響閱讀。這石碑應當在地下埋了萬年以上。
九方夕燁只能看懂大半,有些字於他也太生僻了,但這些看不懂便無法看懂這個石碑全部,會有不小的偏差。九方夕燁便把玄滄放了出來,指著他沒認出來的字問道:「這些可認識?」
玄滄應聲,「會。」
九方夕燁便一一指過他不認識的字,玄滄告知他是什麼。
文端煦看著玄滄,好些好奇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狸奴如何會看得懂這些,他是一個字看不懂。但他此時並未開口詢問,先完成眼前的事要緊。
九方夕燁看完,心裡有個底,抬頭問道:「然後呢?二哥是想要知道什麼?」
「昊淵被它吞了進去,斷了我的聯繫。」九方夕晝道。
「啊?」石碑總共就數十字,寫的是一個門派。
「但我們想方設法都無法讓它吐出來,也無法進去,它就像尋常石碑。」文端煦道,還是他想起的九方夕燁,因為九方夕晝說過九方夕燁與尋常修者不同。若非是他們親眼所見,也是無法相信這塊石牌能做到吞了九方夕晝手中的劍。
「那我再看看。」九方夕燁看著肉眼看不見所有的石碑,想了想,伸手觸及碑上鐫刻的文字,放出精神力查看。
初始並未有什麼發現,精神力的不斷下探,九方夕燁發現這石碑還挺大。地下的部分也不是無字,但極少,九方夕燁也有認不出的,記住模樣,準備一同問玄滄。但九方夕燁精神力將石碑裹住後,他發現石碑也在拉他,「!」而九方夕燁無法避免,忙問:「二哥要一起嗎?我也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