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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什麼?」九方夕燁反問。
「他們是兄弟吧?」
「嗯。」
「怎麼看起來像仇人?」裊裊想不明白,九方夕燁與他的兩個哥哥都極好,就算裊裊沒有親眼見過他們相處的模樣,但就九方夕燁的表現就可知曉。
「同父異母,其中又不僅僅如此,混雜著很多,自然有這樣的結果。」
「可是聽起來他們的大哥不是沒有這樣嗎?」裊裊又問。
九方夕燁解了裊裊的定身,繼續前行,「他們之間啊,沒有對者,各有各的理由。一個故意如此,一個厭惡看不慣,一個想往上爬,一個不願將其劃入己圈,不認同其身份,是萬千塵事中的一種。」
「同父異母就會這樣嗎?」裊裊跟上九方夕燁。
九方夕燁輕笑,「當然不是,同父異母也好,同母異父也好,皆在於各人,而非所有。這些人里既有兄友弟恭,也有兄弟鬩牆。也就是說不能一桿子打死一船人。明白嗎?」
裊裊拉著九方夕燁的衣袖思考,好一會兒才答道:「懂了。」
九方夕燁摸了摸裊裊的頭,「明白就好,所有都是如此。」
裊裊化為人形的時候,玄滄大多也跟著化形。不過裊裊能維持的時間不長,而他自己以人形前行會覺得累,九方夕燁少有抱著他,多是玄滄在做,所以玄滄才會化形。
若是在某處風景優美的地方停留,裊裊會以人形在此玩耍,九方夕燁在一旁看著,玄滄則負責跟著裊裊。
裊裊會抱來花讓九方夕燁給他編花環,九方夕燁會就著摘來的花給裊裊編好。在等待花環完成的時間裡,裊裊會一直待在九方夕燁身邊,看著他完成,然後等著九方夕燁給他戴上,又在九方夕燁和玄滄眼前興奮地轉圈展示自己,要問九方夕燁他好不好看,得到滿意的答案才會繼續去玩。
「你太寵著他了。」玄滄道。
九方夕燁看著扶著花環跑遠的裊裊,「你不也是?」隨即扭頭看著玄滄,「他在叫你,去吧。」
玄滄垂眸笑笑,「好。」便邁步去裊裊身邊。
「玄滄,我是不是很好看?」裊裊蹲在池邊,扭頭仰視玄滄。
「嗯。」玄滄頷首。
「嘿嘿……」裊裊得到滿意的答案,喜滋滋地繼續看著水面映出的他的模樣,仔細欣賞著,驕傲道:「我可是鳳凰,自然好看!」
有時除了花環,裊裊會讓九方夕燁連著他的髮絲一起編。
九方夕燁編編花環還行,編發簡單也將就將就,多還是用靈力,樣式自然也說不上多變。慢慢的就變成玄滄做這些,九方夕燁就給裊裊做花環。編發,玄滄倒是比九方夕燁好很多,可以稱得上心靈手巧,可以按裊裊的想法一邊折騰一邊學著,最後成果也還可以,比九方夕燁要好得多,又隨著次數的增加越發好。
九方夕燁回到蒼穹宮的時候正好是外出整整四十年。
九方君和嵐姬不在蒼穹宮,九方夕燁便直接回了春雪山,難得蒼穹宮只有他一人在。
九方夕燁便偶爾見見素嬰和樓仁曦,再更低頻率去藏書閣,看看書,與繁書說說話。
一年後的某一日,九方夕燁靠在鞦韆上遠遠看見有東西向他而來,暢通無阻地穿過了春雪山的陣法,陣法沒有攔過它。
九方夕燁拒絕了它的靠近,並驅逐了它。
東西戀戀不捨地離開後,裊裊回來只在看到一點點離去的影子,好奇地問道:「那個是什麼東西?」
「無關緊要之物。」九方夕燁懶洋洋坐著,這一年他可好過得很,悠閒自在,和在塵寰州無太大差別。
數日後。
「主人。」花茵行禮道。
「何事?」
「大殿下那邊來人了。」花茵道。
「好,我知道了。」九方夕燁擺手。
「花茵告退。」花茵看著九方夕燁身邊的裊裊和玄滄,他初時見還以為不過四十年,九方夕燁就有了個這麼大的孩子。九方夕燁看花茵的表現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九方夕燁沒有解釋。是裊裊陡然變回原形,花茵才知曉原來是九方夕燁的靈寵,暗暗鬆了口氣。不是如此,那便是私生子了,還生得非人類面貌,內心多有忐忑,如今是心安了。
「你要去嗎?」九方夕燁問裊裊。
裊裊想了想,「不去了,等他來的時候我不躲就是了,不刻意見面。」
九方夕燁摸了摸原形的裊裊的頭,「好,你們倆等我回來。」
「嗯!去吧!我們會乖乖的。」裊裊回蹭九方夕燁的手掌。
「見過小殿下。」在春雪山外等候的鬼青行禮道。
九方夕燁頷首,前往無名峰。
「見過大哥。」九方夕燁行禮道。
「許久不見。燁兒,又去了何處?」九方夕朝問道。他剛到,穿著一襲胭脂色錦衣,身上有較重的殺伐氣。可見這數十年是戰鬥了個高興。
「北上轉了一圈。」九方夕燁坐在九方夕朝對面,又取出陣法書籍,但不是全部,只數本,「外出所得。」
九方夕朝隨意取最上的一本翻了翻,挑了挑眉,「何處所得?」
「不知名秘境。」九方夕燁答。
「你知是何人所作嗎?」九方夕朝敲著身前的矮桌。
「一名仙子,以我所了解的來看,是覆滅的一陣宗掌門。」九方夕燁回蒼穹宮後去藏書閣查過,以他知曉的部分為條件篩選,讓繁書取來符合的,再確定其身份。那仙子死了六千餘年,但肉身死時還不足兩千歲,合體期前期修為,她死後不久,一陣宗便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