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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子政三人也選擇坐在了他周圍。獨人獨坐,矮桌坐墊,位置之間前後左右皆間隔九尺,實際的人與人之間會隔得更遠些。
夫子見所有人坐下後,撫著自己打理得極好的編著小辮的白須道:「我是教授你們基礎知識的夫子,我名韓朝雪,你們叫我韓夫子便是。」
「韓夫子安好。」
「嗯,咱們的第一節課學的是各州名稱、位置、特點、如何辨別等。」
「當然,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各州名稱和位置,可能會覺得這節課是浪費時間。但實際上,若是你意外傳送到某一個未曾去過的地方,周圍也沒有可詢問的人。如何第一時間辨別自己所在的位置,獲取足夠的信息,這就是這堂課所要講的東西。」韓朝雪耐心地解釋著,不給他們反問的機會。
韓朝雪抬手一揮,空中展現著各州位置和名稱,隨後韓朝雪放大到南禹州,取出一根細棍指著空中的地圖,「這裡便是我們如今所在的應天書院。」
韓朝雪畫了個圈,「這就是大概書院的本體。」韓朝雪又擴大範圍,「這些則都屬於書院……」
九方夕燁一邊指間繞著雷電,一邊聽著韓朝雪授課。他其實已經知道很大一部分,但細節聽一聽也不錯,韓朝雪上課也頗有意思,不是什麼老古板,這般結合實際的授課,九方夕燁覺得比自己看書有意思。
九方夕燁感受到袖子裡的動靜,在小鳥開口前先道:『出來就別說話,安靜一點,我在上課。』
『好。』小鳥回了九方夕燁,從袖子裡鑽出來,站上了矮桌,也聽著韓朝雪講的東西。
九方夕燁指間的雷電控制得極好,不會影響周圍,他只是壓縮靈力和練習控制靈力,同時吸收靈氣補充。每人座位上也存在著陣法,互不干擾,九方夕燁自然可以做自己的事。
小鳥看著空中展示的地圖,問:『那個塵寰州是什麼地方。』塵寰州被單獨展示在一邊,沒有具體的邊界。
『靈氣稀薄之地,凡人棲息地,修道之人非必要不允許進入,有結界存在。』九方夕燁又補充道:『不過因靈氣幾乎是無,修者也不會去。』
『這裡不也有凡人嗎?為何它要弄得如此特殊?』
『這裡雖說有凡人,但凡人之子也有可能生出靈根,但塵寰州完全不可,只有凡人,靈植也無法生存,於是在千年前便隔絕開,讓他們自由生存。』
『那就是說千年前還未隔開?』
『嗯。』
其實塵寰州曾經也不是現在這般靈氣稀薄,雖然是各州墊底的存在,凡人眾多,偶爾也是有可修道之人出現。要知道九方夕燁的母親嵐姬就出身於此。不過在嵐姬離開後,有靈根之人越發少有,靈氣急速減少,對靈氣要求最低的靈植都無法生存,本就少有的靈植很快便在塵寰州消失。於是千年前便由三位大乘期修士設下結界,將其與其它州隔開,形成一個小世界,其中的凡人再離不開此界。
其實塵寰州原本的位置也比較特別,與其它州完全沒有連接的部分,像是獨立存在,這樣的結果也不是多不能理解的事。如今塵寰州從修真界剝離開,自行發展指不定能像他原來的世界那樣。
九方夕燁已經很久沒想上一世的事,他本來就是隨遇而安的性格,不在乎在哪裡,活著便好,在哪裡活著都是一樣,不過是做的事不一樣了。
人生在世想得越多越累,他喜歡輕鬆一點。九方夕燁甚至可以說完全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是九方夕燁,九方夕燁是他,是嶄新的人生。他不覺得有些事是他難以下手的,好與壞的界定標準本就沒個真的不會變化的規則線。
例如手上染血這件事,九方夕燁會毫無心理壓力地動手,沒有心理陰影,也不會下不了手,但不會主動。
「九方首席。」韓朝雪道。
九方夕燁沒有起身,就坐在原地問道:「韓夫子可有事?」
「九方首席自西賀州來,途徑數州可有何印象深刻的地方?」
旁人皆以為九方夕燁是與九方夕朝一同破空而來,根本未曾見過中間的數州,他說不出什麼來。
九方夕燁卻道:「南昶州有一片生長著魂骨花的地方,我路過時正好看到了魂骨花綻放的瞬間。」印象深的原因其實是九方夕燁在這裡找到了一株靈草,但這個他是絕不會輕易說出來的。
「南昶州的魂骨花都是同時間綻放,花期不定,花開便是花謝,九方首席倒是好運氣。」韓朝雪撫著白須笑著道。
「還可以。」九方夕燁道。
「可還有別的?」
九方夕燁又隨意說了兩個。
「不同州的集市,甚至是不同城池的集市……」
「江城外的紅楓林不錯。」
「看來九方首席對景色印象深些。」韓朝雪道。
「嗯。」九方夕燁也沒怎麼經過城池,進入也只是暫住一晚,沒有閒逛,只對集市有印象。
第25章
韓朝雪結束今日的教學離開甲子院,他們並沒有休憩的時間,接著便轉移去了練功場。
練功場上,負責甲子院的長老已經等候他們多時了。
「都到了是吧,隨意站著便是,不用太緊張,咱就是不吃人。」長老中氣十足地道,與之外貌不太相符的聲音,聲調有些奇怪。一身衣裳穿得隨意,窄袖黑紅色護腕卻穿戴得整齊,中長發綁成馬尾,面部稜角分明,古銅色皮膚,鬍鬚不長卻是濃密未曾打理的模樣,隨意有些交纏,但整個人勁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