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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睡得不多,畢竟它其實也不需要,有時也只是想睡罷了。
九方夕燁多走無人之處,有時躺在竹筏上順著河流而去。若不走水路,則只靠雙腿,除了又端了幾窩山賊,其餘時候能多慢就多慢,若是瞧著順眼的風景,還會停留一回兒。
小鳥雖未明說,但內心是覺得九方夕燁在應天書院待得太忙碌,所以是來塵寰州放鬆的,其它的都是順帶,是來此休閒的藉口。
但實話實說,小鳥覺得還挺開心的,和九方夕燁走了許多地方,它只要在九方夕燁身邊就很開心,像是從蒼穹宮到應天書院的那段時光,比那時還悠閒,幾乎什麼都不用做。
數月後,九方夕燁距離當朝都城只數十里,九方夕燁戴著帷帽走在道路邊,此時已臨近黃昏,路上並沒有多少車馬經過。
「到了都城離你娘的故土還有多遠?」小鳥問道。
「嗯……」九方夕燁敲著手中的扇子想了想,「還要北上,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大約還需月余。」九方夕燁手裡的扇子是上月在閒逛時遇到的書生售賣,那書生是在攢讀書花費和路費。九方夕燁主要是看上了扇子,只要了白扇,未要題字,真要寫什麼,九方夕燁指不定還強於那書生,畫技便不定了。
「都城要進去看看嗎?都城,最大的城池哎。」小鳥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它想去看看。他們已有半月多未進過城池,人多的地兒都未去。
「行啊。」九方夕燁沒意見,反正時間還早,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沒一會兒,不遠處傳來喧譁聲,他們身旁剛經過的車馬似乎遇到事了。
「官道上這麼囂張嗎?」小鳥瞧著前方開始對戰的人群,它並不了解人間凡事的規矩,官道上難發生刀劍碰撞,流血殺人之事,這是他們數月的旅途來,九方夕燁告訴它的。他們也少有走官道,人多,嫌麻煩。他們不坐馬車,不騎馬,便更沒必要。
「估計馬車上的人非富即貴,要麼是家族內鬥,要麼就是外斗,總的都是利益相爭。」山賊可不會落在離都城這麼近的地方,更不會在這種時候再官道惹事。九方夕燁步伐不變,打算直接經過,不管閒事。至於他為何不避開,是他已經在他們視線內,索性也就不避了。
「哦。」小鳥對此興致缺缺。
那邊打得不可開交,這邊九方夕燁似閒庭信步,悠閒從旁路過,任旁邊如何『熱鬧』,九方夕燁頭也不轉,眼神也不給半分,似官道上什麼都未發生。
九方夕燁不想管閒事,閒事就來找九方夕燁。
「大俠,大俠!救命啊!」隨著被護著的馬車上的明顯的家僕的聲音,襲擊的這幫人也注意到已經快要走過的九方夕燁。
其中一人抬手比劃著名,問領頭的,「要嗎?」
「一併,免得節外生枝。」領頭人道。殺一個,殺兩個都是殺,這人雖身量高,但看起來弱不禁風,也沒有僕從服侍,被他歸為尋常人,沒有身份那更不用多考慮什麼。要怪就只能怪九方夕燁來錯了地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是!」隨後分出幾人迅速襲向九方夕燁。
「送菜,又有人送菜了。」小鳥道。
九方夕燁站在原地,刷的打開扇子,在刀劍襲來時,甩出扇子,將幾人擊倒在地,同時收回扇子,合上扇子道:「我只是路過,對你們爭什麼還是所謂拿錢辦事,奉命做事,都不感興趣。不熟,不熱心,不想動手,可明白?」
領頭人皺起眉頭,一臉煞氣顯得更加兇狠,九方夕燁隔著帷帽看著眼前的對戰人群,瞧他們不說話,也就轉身繼續悠閒往前走。
方才開口的僕從先是震驚於九方夕燁的身手,這身手不凡,定能解決他們的燃眉之急,回過神又趕緊高呼:「大俠,大俠!我等出金銀百兩,請大俠出手!大俠,百兩!貴人!貴人!救命啊,貴人!」
金銀百兩倒沒讓九方夕燁心動,這快是哭喊的聲音卻讓九方夕燁覺得厭煩,也是此人將他拉入麻煩事。
車馬原本的護衛只剩下護著馬車的幾人,剩下的簡單,領頭人便道:「先殺了他。」
一群人聽令攻向九方夕燁,九方夕燁迅速解決靠近他的人,領頭人揮著長刀迅速砍向九方夕燁,九方夕燁閃身避開,打開的扇子置於領頭人頸部,領頭人斜眼看著位於他身側的九方夕燁,九方夕燁道:「都說了我不想動手,我對你們的事不感興趣,只是路過,怎麼如此不惜命呢?」
領頭人還未放棄,就算頸側有扇面威脅,他還是反手朝九方夕燁揮刀。九方夕燁先合上扇子敲下領頭人的手腕,讓刀從他手中落下,隨後踩著刀背使刀深入地下,再輕輕踢下領頭人的腿,讓他單膝跪地,一扇子拍在此人腦後,領頭人應聲倒地。
九方夕燁看著斷了的摺扇大骨,「嘖……」隨手扔在路邊樹下,本就是竹製,方才他那般使用,自是會斷裂。
僕從見襲擊之人皆倒地,鬆了口氣,見九方夕燁慢步過來,「結帳吧。」
「我等出門未帶那麼多金銀,不如貴人同我等回城,我等必用最高禮遇接待您,您損壞的摺扇,我等也會贈予您一把新的。」僕從道。而一旁的護衛已經習慣又訓練有素地取出長繩將地上的襲擊人綁好,處理戰鬥現場。
一身影咻地竄上九方夕燁的肩,卻未掀動帷帽,小鳥嫌棄道:『這麼多人居然一分錢沒有!一群窮鬼!同意,同意,怎麼能白白出手!』小鳥每回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會去摸對方錢袋,修真界就摸儲物袋,反正九方夕燁都能開,也不擔心拿來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