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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點不鬧。」九方淮月道。九方淮星就是哭的時候都少有,醒著也安靜,陪著玩便笑得開心。
九方夕燁剛坐下,九方淮星發現他,便迅速爬過來了,雙手撐著九方夕燁的腿,『啊,啊』發著短音,他如今還不會說話,但爬已是比初次爬得快了。衣裳便只是套在他身上,寬鬆、舒適,頭髮也長了不少,用蠶絲綁成小揪。
九方夕燁招來一小玩具,同樣逗著他玩。
九方淮星便『咯咯咯』笑著。
「弟弟很喜歡小叔。」九方淮月道。
「是喜歡旁人陪他玩,換個人也不會差太多。」九方夕燁笑道。
九方夕燁將玄滄放下,九方淮星便盯著玄滄,撐著的手抬起一邊,隨即身子不穩撲向了玄滄。
九方淮星還小,玄滄身體接住他也不會被壓倒。而九方淮星第一次觸碰到玄滄,覺得玄滄的毛有些硬,暗暗挪開了。
九方夕燁見狀笑道:「玄滄,你被嫌棄了。」玄滄的毛自然不能同專門給九方淮星挑的最軟的毛比,九方淮星也是習慣這些皮毛的觸感,初始自然會不太喜歡玄滄的。
玄滄也不在意,抖了抖長毛,窩在九方夕燁身邊。
九方夕晝和文端煦是在九方淮星過了七個月的時候出關。他們出關時,九方夕燁正好在銘水峰。
隨著九方夕晝和文端煦的靠近,在九方夕燁和九方淮月身邊坐著的九方淮星迅速爬至地毯邊緣,朝九方夕晝他們伸手,「啊,啊……」
九方夕晝彎腰熟練將他抱起,問道:「認得我?」
九方淮星笑彎雙眼,還不會回答九方夕晝,『咯咯咯』朝兩人笑。
「見過父親,見過爹爹。」九方淮月行禮道。
「淮月,辛苦了。」文端煦道。
九方淮月只是搖頭。
「亦多謝你。」文端煦對九方夕燁道。
「嫂嫂這是太客氣了,不必言謝。」文端煦總是他們一家人,九方夕燁給什麼都不需要他道謝,或者回給他什麼。
文端煦接過九方淮星,只是動作沒九方夕晝熟練。
「二哥同大哥說了小星兒的事嗎?」九方夕燁問道。
「還未。」九方夕晝答,「不過大哥應當快回來了,到了再說也是一樣。」
「我倒是建議二哥先同大哥說一聲。」已經晚了許久,但早一點是一點。而且九方夕朝哪有那麼快回來,出門還沒三十年。
九方夕晝想了想九方夕燁的提議,「我知道了。」隨即便給九方夕朝傳消息。
次日,九方夕朝便回了蒼穹宮。
九方夕燁應招喚前去無名峰,在峰外遇上同樣被招來的九方夕晝,兄弟倆一同去見九方夕朝。
「見過大哥。」二人同時行禮。
九方夕朝示意九方夕燁先坐,又看向還站著的九方夕晝:「晝兒。」言語間還是有些怒火。
無需九方夕朝多說什麼,九方夕晝微微低頭,認錯道:「是我之過。」
九方夕朝見狀,吐出一口氣,「孩子呢?」
「在銘水峰。」九方夕晝答。
「他母親呢?」
「也在。」
「明日一併來見我。」九方夕朝道。
「是。」九方夕晝應下。
念在九方淮星還小,九方夕朝讓九方夕晝早些回,留下了九方夕燁。
九方夕燁便是多待了數個時辰才離開無名峰。
但九方夕朝第一回見文端煦並不在無名峰,而在蒼穹宮,因九方君和嵐姬回來了。
九方夕燁和九方夕朝同時到達蒼穹宮,一同去見九方君和嵐姬。九方君和嵐姬坐在花園中的觀賞台中,矮桌之上是冒著熱氣的靈茶,一旁有煮著的茶壺,花香與茶香混合,清新淡雅。
「見過父親,見過母親。」兄弟二人同時行禮道。
「嗯。」嵐姬笑著頷首,又問道:「晝兒怎麼還未到,我還想著早些見見他們呢。」
「應當馬上到。」九方夕朝道。
「先過來坐。」嵐姬招呼道。這裡準備了所有人的位置,等著九方夕晝來了也是有的。
「是。」九方夕燁便和九方夕朝一同邁入,規規矩矩坐下。
知曉九方夕燁不愛這些,嵐姬只給九方夕朝點茶,「嘗嘗,可喜歡?」
「好。」九方夕朝執起茶杯,先抿,再飲下。
等著九方夕朝將茶杯放下,嵐姬問道:「如何?」
「母親還是不要亂做。」九方夕朝道。
「如何能說我是胡亂做的?」嵐姬反駁,又笑道:「是隨意。」
嵐姬很會煮茶,但不會制茶,有時便似此時,會胡亂放些東西煮,多是九方夕朝和九方君嘗,時常都味道怪異,只偶爾能達到入口的程度,嵐姬只是覺得有趣。九方夕燁因從不喝這些,總能躲過一劫。
嵐姬重新給了九方夕朝一杯,問道:「方才的是什麼味道?說與我聽聽。」
「先微甘,極微,隨即苦澀又泛酸,味淡而留味難去。」九方夕朝認真答道,又飲下真的茶,蓋去嘴中的怪味。
「那確實不好喝。」嵐姬是不會先嘗,只管隨意煮出。
不過閒聊幾句,嵐姬便瞧向九方夕燁與九方夕朝身後,「來了。」
九方夕燁先回頭望去,九方淮星穿著新制的衣裳被九方夕晝抱著,文端煦看起來很是緊張,九方夕晝又在安撫他,九方淮月便自然很多,但也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