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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怎麼謝你才好呢。」
「啊啦,沒想到你今天竟然這麼客氣。」貝爾摩德的聲音再次響起:「看來你對這份禮物很中意。」
「誒。真是幫了大忙了。」安室透回應。
「你應該很快就能見到他了。」貝爾摩德的聲音輕且緩慢,仿佛帶著點戲弄:「真應該讓他跟你學學該怎麼照顧女士的心情。」
「你也給他送了同樣的禮物?」安室透聲音微微下沉。
「怎麼,吃醋了?」貝爾摩德笑了。
「怎麼會,能收到禮物已經足夠讓人感激了。」安室透回答。
少頓了頓,他又說:「所以今天晚上狙.殺那個安置炸.彈的男人,也是你的傑作吧。警察內部的消息說,他們找到了那傢伙,但在決定動手之前,那個男人就先被人狙.殺了。動手的不是警視廳的狙.擊.手,現在看來,是你?」
「看不出來,你還是這種會做好事不留名的善人,如果不是那傢伙被擊斃的時間巧合,現在的青空集市大概已經成了一片修羅場了吧。」
「你今天的話很多,波本。」貝爾摩德的笑意收斂,聲音轉冷。
「只是逃亡的路有些無聊罷了,我並不會追究你那麼做的理由,那位先生也不會知道這件事。」安室透說。
這次的沉默持續了很久,接著,對講機里傳來了一聲促笑。
「好吧。接下來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我也很期待看到你和琴酒到底誰能搶到這塊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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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單知道酒廠的同事關係非常塑料,但我屬實沒想到能這麼塑料。
就是說,目前琴酒、波本和貝爾摩德這三個人都知道有綁架我這個任務,可能任務原定的執行人是波本和琴酒,但這兩個人完全沒有合作的意思並且還隱隱有種相互爭功的勢頭——在酒廠人視角看來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而在這個時候,貝姐選擇了加入他們,窩在背後挑事,大概也是抱了坐收漁利的想法,至於她想要橫插一腳搶我的原因,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左不過跟A藥有關唄。
從酒廠塑料姐妹花的對話來看,之前解決炸.彈案的背後也有貝姐一份功勞,而貝姐會出手的理由毫無疑問是因為柯南當時在現場。
作為波本的安室透就是抓住了這個把柄,脅迫貝爾摩德退出了接下來的爭端,算是清了一波賽道。
但貝姐也給出了一個很危險的信號,就是同樣的一份「禮物」,也就是狙.擊.手大禮包,安室透這邊有,琴爺那邊也有,意思就是,現在這個時間點上,琴爺那邊多半已經甩脫了FBI的糾纏,朝著我們這邊進發,而原本預定來接應我的警察卻被貝姐的狙.擊.手拖慢了腳步。
這也意味著我們接下來真正進入了生死時速的階段。
*
我蜷了一下手指,繼續問他碰頭的地點是事先約好的還是車子有定位。
他用自言自語地方式回應了我說是約好的。
既然這樣的話,我想,如果能相對延長琴爺的行進路線,同時縮短警察的追擊路線,就能為我們這邊的人爭取到時間。
於是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他,我說我們可以在下個路口減速,到時候我會醒過來拉手剎,車可能會翻出去,我逃跑,你追我,我們爭取拖延時間到警察趕過來。
我說我知道這樣一來我就看到你的臉了,站在黑方的立場就有了滅我口的理由,但太郎會保護我的,對嗎。
*
安室透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我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因為他覺得我這個想法不靠譜還是因為他壓根沒讀懂我手打的信號。
畢竟我沒有隊內語音,也不會正兒八經的摩斯電碼,手寫的東西為了追求速度,有些一時間想不起怎麼說的單詞我還用英語代替了一下。
……再說一次,等這次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我一定好好洗心革面,回去好好學摩斯電碼。
所以安室透你說句話啊!你這樣我真的很慌啊!
*
那兩個人離開現場之後,諸伏景光第一時間聯繫公安的同事駕車追了上去。
安室透的車速很快,經過最近這幾年的磨礪,這傢伙的車技明顯有向當年他們那位熱愛飆車的同期萩原研二的方向靠攏的趨勢。
但是有能力歸有能力,可就算知道他現在也能復刻當年萩原的那一招把車開上天的技巧了,諸伏景光的內心裡還是忍不住地為他捏上一把汗。
畢竟那輛車裡坐著的,是他無法不去在乎的兩個人。
握方向盤的掌心裡都是汗,諸伏景光努力維持著冷靜,將車速也提到和前車幾乎齊平。他就這樣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追著,祈禱一切都能像計劃那樣順利進行下去。
「砰。」
「砰。」
接連的兩聲巨響和車身不受控制的歪斜讓他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他幾乎在一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狙.擊!
這個地方為什麼會有狙擊!
身體的本能讓他猛地踩下了剎車,整個車身在道路上打滑漂移,幾乎要翻倒,所幸最終只是掀起了半邊車身,然後重重地落回到了地面上。
諸伏景光不假思索地拉開車門,就地翻滾將身體藏進了一邊的路基邊,觀察起了附近可能的狙.擊點。
他自己也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狙.擊手,所以很快便根據彈道和附近建築的排列判斷出了狙.擊手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