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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傷口還隱隱有些刺痛,這次大概真的是最糟糕的一次了,但是還好,還好一切都解決了。
終於結束了,對不對?
在我湊過去的時候,他忽然抱住了我。
「林。」
他將腦袋埋進了我的頸窩,聲音甚至聽起來有一點……顫抖。
手臂的動作很輕,像是害怕觸碰到我身上的傷,但我能感覺到他有多想用力抱緊我。
「對不起。」
「每次都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每次都讓你碰到這種危險的事情,每次都是這樣,我真的……有點受不了了。」
「我不想看到你受傷,我不想看到……那樣的場景。」
他深吸了一口氣,手掌順著我的頭髮緩緩地向下。
「別再參與進這些事情了好不好?我們避開這些事情吧,我們離開這裡。」
「就讓我把你藏起來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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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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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藏起來……啊。
我閉上眼睛,往他的身前蹭了蹭。身上的傷口被牽扯到果然還是會有一點點疼,但比起這一點的疼痛,我更貪戀那種讓人安心的溫暖。
我也很想抱緊他,很想遠離這些亂七八糟的危險事,和他一起藏到一個沒有人找得到的、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去。
我也不希望我愛的人需要時時刻刻擔驚受怕,需要整天遊走在危險的邊緣。去他的責任,去他的戰鬥,去他的組織,活著本身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為什麼還非要背負那些枷鎖呢。
我伸出手,輕輕覆上他的胸口。掌心下能感受到那顆心臟在穩健地跳動著,一下,一下,可我知道,在這塊皮膚上有一塊永遠也不會消褪的疤痕,我差一點就永遠都無法見到他了。
我也一樣害怕,我也一樣希望,將我最喜歡的人藏起來呀。
*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通常應該加上一句但是,然後是一連串大家都懂的道理,比如責任怎麼可能輕易放下啦,比如會臨陣脫逃的他會失去屬於他的魅力啦,再比如,其實我們都很清楚,這樣不負責任的話我們都只是說說而已,我們都很清楚,行百里者半九十,到了這個份上,不管是他還是我都不可能退縮。
我們都不是能拋開自己肩上的擔子心安理得地甩給別人的類型,我們都會為了約定好的事情竭盡全力,哪怕危險,哪怕心中一直都帶著無法消除的恐懼。
但是啊,這種時候不需要但是吧。
「景光。」
我叫他。
手掌順著他的身體向上,撫上他的臉頰,我稍稍用力,讓他轉過頭,看著我。
然後,我吻了他。
第一下是試探的觸碰,淺淺的柔軟觸感像是掃過心頭的羽毛。接著,我有點不熟練地,模仿著之前的樣子一點點地向更深的地方試探。
我也不知道這樣的試探是否需要遵循什麼章法,也不太理解怎麼樣做是正確的。呼吸糾纏在了一起,調和著微妙的觸感和心情,讓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唇齒間的交錯仿佛在那個時刻屏蔽掉了所有外物,於是只剩下了兩個人。
下一瞬,我感受到了他的回應,我感受到圈著我身體的臂膀一點點地收緊,感受到他的呼吸一點點地變得灼燙。
身體的接觸讓思維變得混沌,但在這種時候也並不需要進行思考,只要遵從自己的本能就夠了,只要用全身心感受著對方的存在就足夠了。
我第一次感受到接吻可以是這樣如同呼吸一樣自然的東西,之前一直讓我很困擾的接吻的時候該怎麼學著換氣這種問題好像也變得不是問題了。
鼻尖碰觸到的時候,我稍稍退開了一點。
我感覺到他握住了我的手,於是我將自己的手指擠進了他的指縫間。
我說:「偶爾任性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能抽出一天也好,一個小時也好,景光,我們私奔吧。」
*
其實有一個瞬間我想,就算我們現在暫時跑出去轉換一下心情問題也不大,反正朗姆已經完全再起不能了,公安的掃尾部隊也趕到了外面,至於從一開始就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麼的貝爾摩德似乎也並沒有冒頭的意思,行動已經結束了,接下來的收尾不是我們的工作,所以大概連偷懶也不算——
然後五分鐘之後,我被諸伏景光按著頭送上了救護車。
我其實並不覺得自己嚴重到一定要坐救護車的程度,雖然確實很痛,但身上的傷大部分都是擦傷和挫傷,可能有一點內出血,不過應該沒有到傷筋動骨的程度——當然,為了以防萬一,醫生還是仔細地給我做了一個全身的體檢,並真誠地建議我留院觀察兩天。
於是我們的私奔計劃只好暫時推遲兩天了。
在我留院的這兩天裡,降谷零來過一次,之後他又作為「波本」來過一次,前一次是為了確認之前戰鬥中獲取的情報,後一次是為了從我這裡獲取「情報」,來給對組織內部的攻堅做鋪墊。
朗姆倒了之後,組織內部的格局幾乎可以說完全被推倒洗牌,整個組織里都呈現出了一種草木皆兵的狀態,而降谷零在這樣的亂局當中渾水摸魚地拿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也散播了很多對組織不利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