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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每年多幾個,每年多幾個,讓人忍不住感嘆——知道柯南馬甲的人已經這麼多了,就不能多一個我蘭嗎!你們快給我相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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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太郎看起來倒是沒因為我一時的嘴快起疑,不過他跟我說,找妃律師幫忙的話,這幾天可能不太方便。
我問他怎麼了,他說妃律師這幾天身體不適,在住院。
我大為震撼。
妃律師!你怎麼!又雙叒叕去住院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類似的場景在TV里出現過並且裡面的病弱版妃律師非常驚艷的緣故啊,反正在我的印象當中,十本同人文里有五本是不帶律師姐姐玩的,剩下五本里妃律師多多少少都得去醫院打個卡,並借陪護之名ban掉毛利小五郎乃至毛利蘭的出場,這就導致我印象里妃律師簡直就跟醫院綁定了一樣,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刻板印象啊喂!
所以為什麼世界融合了,妃律師她!還在住院啊!
不對等一下,現在的關鍵問題好像並不是妃律師她有沒有在住院這件事!
我大腦一轉,仿佛發現了某些華點——
我狐疑地看著田中太郎,說你小子消息什麼時候這麼靈通了?平時沒看到你和毛利偵探他們聯繫啊?
田中太郎說得特別坦然:老闆,我是聽對面波洛的安室說的啊。
我說等會兒你跟安室透很熟嗎?
他說不太熟,就是他有時候會往這邊湊,所以聊過幾次。
——這明顯不是聊過幾次能聊到的話題吧!
安室透你個濃眉大眼的傢伙沒事居然會跑到人家店鋪的後門拉著別家店員嘮家常這種事情怎麼想都不對勁吧!
放過我家太郎吧,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正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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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說,有事沒事能和安室透那種黑白通吃的傢伙扯上關係,我家太郎不會真的是酒吧?
總不能是條子,這麼好看的條子應該不至於在原作里打醬油?
……這麼好看的酒應該也不至於默默無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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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果然只是個好看的路人吧。
保護我方太郎,人人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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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提到了入院的話題,田中太郎就順便提了一嘴,說那天晚上墜樓的床島比呂志今天早上醒過來了。
我才又想起了那棟殺人公寓的事情。
那天晚上,墜樓的床島姑且撿回一條命,但我和田中太郎到底不是專業的救援隊,也沒有專業設備,能起到的作用著實有限,落地的衝擊之下,床島比呂志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幸運的是,田中太郎的急救和後續的搶救都很及時,所以當天晚上他們去墨田署做筆錄的時候就聽說床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他本人是癌症患者,很多手術和治療手段風險評估都太大,所以這段時間,他其實一直都在ICU里躺著。
聽說他能順利恢復意識,我也淺淺地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我們的努力都沒白費,這人還活著,那麼因為他的死亡而誘發的一系列的悲劇或許也就不會再上演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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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太郎問我要不要去醫院探望一下他。
我問ICU的病人可以隨便去探望嗎?
他說一般ICU是不會讓家屬以外的人進的,但這是床島本人的意思,拋開管理員那層身份,他就是個無人看顧的孤寡老人,還是挺寂寞的,所以求了護士,希望能允許外人來探望。
——他太害怕被人忘掉了。
這種感覺我其實微妙地能get到。
來日本之後,我幾乎走到哪兒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做課題,一個人逛街,一個人旅行,一個人搬家,一個人穿過大街小巷,穿過繁華和落寞的街頭。
我看到人來人往,我看到萬家燈火,可這萬家燈火里沒有一盞是為我亮起來的。
而我是個異類,是個找不到家的遊子,是個與這片土地格格不入的外國人。
那個時候的我,有時候會孤獨到碰到上門推銷的推銷員,都會用磕磕絆絆的日語和人聊上半天,我會縮在十六平米的出租屋裡自己跟自己說話,因為不那樣的話,我可能一整天都不會說上一句話。
路上的人總是行色匆匆的,不會因為擦肩而過的我而停留,我也不會為任何人停留,那樣的日子我過了整整四年。
我沉默了很久,說:那就去看看他吧,不知道他會不會記得跟我道歉。
田中太郎看著我:老闆,你看起來好像要哭出來了哦?還在害怕?
他說:好啦,你別害怕啦,這不還有我陪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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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落寞的時光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有了自己的事業,還有了自己的朋友,這是之前的我無法想像的快樂。
我笑了,說:你肯定是看錯了,老闆哪那麼容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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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田中太郎是在第二天下午去的醫院。
醫院的探視時間是下午的三點到五點,正好是店鋪最清閒的時候,送走了中午場的最後一個客人,我就在門口掛了暫停營業的牌子,蹭著田中太郎的車直奔米花綜合醫院。
——所以為什麼是米花醫院?
那棟公寓不是墨田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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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傻,真的,在看到米花綜合病院的時候就應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