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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所以去尋找那件讓你感覺能活著真是太好了的事情,然後為了它,努力活下去吧。】
對於我來說,讓我慶幸誕生於這個世界上的東西是什麼呢?
我不擅長尋找,但我很擅長妥協,不管將什麼捧在手心裡,我都可以欺騙自己說,看,這就是我想要的珍寶。
我可以時時刻刻假裝自己活得很好。
但這次不一樣,這次的感覺不一樣。
我擁有了自己的店,擁有了很棒的店員,我覺得我的現在前所未有的好。
我想要讓這份美好可以一直一直延續下去,我想要這份美好不是鏡花水月,不是海上的泡沫。
*
我掛斷了安室透的電話。
很多話題並不適合在電話里講,而他今晚打過來的目的,就是向組織中的誰證明他的任務還沒有徹底失敗,還能繼續下去。
同時他也在向組織證明,我這邊並沒有和組織對著幹的想法和勇氣,這樣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像之前那樣琴酒想要殺我滅口的可能性。
*
總之暫時還沒有打破這份平靜,但之後呢?
之後會怎麼樣呢?
*
我把電話放在了一邊,仰面靠在了沙發上。
疲憊幾乎要將我吞沒了,今天晚上果然發生了很多很多事,而這一切都不過是邁向未來的序曲。
我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但即使無法預測,我也只能往前走。
我稍偏過頭,看向身邊的青年。
而他也在看著我,那溫柔如水的眼神讓人格外安心。
將脫出口的話淺淺一滯,然後我忽然聽到他說了兩個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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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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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微風吹過夏日的風鈴,叮叮咚咚,明明是清脆的聲響,卻嘈雜得讓人聽不清。
我怔,問:什麼?
他笑了,卻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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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分明好像什麼都說了。
雖然稍微有點不合時宜,但答案是;可以。
如果是我想的那個問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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滯澀的空氣好像重新變回之前輕鬆的狀態,我們好像就某個問題達成了共識,所以在現在,我們接下來該做的事情也很清楚了。
我說:太郎啊,你想不想知道我對那個組織了解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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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雖然今天晚上的情況不算太順利,不過這並不代表整個任務失敗,貝爾摩德。」安室透坐在沙發椅里,掛著屬于波本的表情,看著那個站在落地窗邊的女人:「至於我和那個女人串通勾結更是無稽之談。」
「我和她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所幸她對我的印象似乎並不壞,至少原本是這樣的。」
「或許從一開始就採用懷柔的手法,現在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夠了,波本。」貝爾摩德抬手,將手裡的手機扔向安室透的方向:「不計手段地將她儘快帶回去是那位先生的意思。她只是一個在這裡連腳跟也沒站穩的外國人,沒有親人,也沒什麼朋友,對付這樣的傢伙只要把她本人控制起來就萬事大吉了。至於她的意願,那並不重要,畢竟人的想法總是會變的,因為那些她想要或者不想要的事。」
說到這裡,貝爾摩德的唇角輕輕向上挑了些,弧度有些嘲諷:「比起那位先生的決策,讓我意外的是你們兩個——我真沒想到你和琴酒在的任務里竟然會出現這種紕漏。」
「看來我不應該提前收手。這樣或許你就不會大半夜地被琴酒扔在街頭了。」
「讓我和琴酒出現在同一個任務里或許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你應該知道,我們做任務的步調從來都合不來。」安室透接住手機,手指收緊。
「話說回來,那傢伙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那位先生倒是肯大費周章地花這麼大力氣也要將她得到手。我真好奇,她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難道比當年的地獄天使還要有才能嗎?」
「還是說,重點並不是她的才能。那位先生如此著急地想要這個任務進行下去,其實是因為我們——」
「沒有時間了?」
貝爾摩德的表情冷了下來。
「波本,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是的,這的確不是「波本」可以觸及的問題。
如果現在站在這裡的是朗姆或者琴酒,那麼他就算被立刻殺死也不奇怪。但站在這裡的是貝爾摩德,這種問題,他也只敢在這個女人面前試探。
而試探的結果看來是個不錯的消息。
組織的首領,那位做夢都想要逆轉時間的人,現在正面臨著的最大問題就是,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雪莉的叛逃讓藥物的研究停擺,這對於那個人來說的影響不可謂不大,特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完全打亂了那個人的計劃,這讓那個人不得不改變以往的行動方式,TA必須爭分奪秒地得到新的續命良方。
——這可真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或許是時候,對那個植根黑暗世界多年的龐然大物,做最後的攻堅了。
*
我對酒廠的了解有多少呢?
作為一個老牌的粉絲,漫畫從頭到尾通讀是基礎操作,動畫更是平時有事沒事就放在一邊當電子榨菜BGM,大部分情節我都隱隱約約地有點印象,個別經典名場面更是熟悉到播放界面說了上句我就能接下句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