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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女明星面前飆戲已經讓人亞歷山大了,不要在這個地方給我難上加難,拜託了!
我們不是一邊的嗎!
啊啊啊太郎君你可不可以把這個人帶走啊拜託了他真的很影響我的發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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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別開視線沒往安室透的方向看,而是把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了貝爾摩德身上:是要單獨談談,但我更希望和梓小姐單獨談,所以能請安室先生迴避嗎?
我說既然你能帶梓小姐過來,那肯定證明她和你是一路的人,那我跟她談和跟你談都是一樣的吧。
這話一出,在場的三個人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怔愣,接著貝爾摩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玩味想笑,而安室透也很快回過神來,理解了我這種舉動的意圖。
這就是現在這個時間最好的選擇。
我不太清楚安室透和貝爾摩德之間到底是怎麼交涉的,但這兩個人一見面就說謎語,能把彼此的目的說清楚才怪——
我猜她來這裡,除了想要找試探我的機會之外,可能還有別的心思。她事先不知道我們的交涉會是什麼樣的走向,恐怕也不知道會不會和我發生直接的接觸,她必然不會把這樣的試探當成自己唯一的目的。
而在這裡,有一件事,是不管事情往什麼方向走都可以做的。
那就是試探田中太郎。
田中太郎是離我最近的人,更不用說他自己身上也有很多秘密。如果貝爾摩德想拿捏我的話,不可能會放過這樣一條線索。
我不知道田中太郎有沒有可以和貝爾摩德同台競技的能力,但不管有沒有,我都不想讓他承擔這樣的風險。
不管怎麼說,把他推給安室透都是最保險的除非貝爾摩德自身對安室透也有所懷疑,不過我想這一點現在應該還不至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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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太郎還在愕然,一旁的安室透已經有了動作,他伸手攬住了田中太郎的肩膀,拉著他往外走。
直到店門口,他還在不安地回頭看,我向他比了個口型,我跟他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從結果上來說,太郎也有好好按照我的想法做呢。
欣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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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即使安室透不在,空氣中那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也並沒有好太多。
或許從一開始,釋放出這種壓力的人就不是安室透,而是貝爾摩德吧。她從來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我很清楚這一點。
現在只剩下我和貝爾摩德兩個人了。
單挑酒廠女明星,想想都覺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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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榎本梓」倒了杯水,放在了桌上。
我說梓小姐,沒想到波洛真是藏龍臥虎,你們兩個店員居然都是這麼深藏不露的存在啊。不過你們是什麼樣的人其實我一點都不關心,也不會和別人亂說的,所以你們可不可以不要找我的麻煩——
說到這裡,我自己停了一下,然後自嘲地笑了:「果然就算這麼說也是沒有用處的,從之前那些事情也能看出來,你們不是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人,可是我身上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們這麼大費周章地折騰呢?」
我說我確實做過一點研究,但也不算有才能啊,更重要的是我只是一個本科生誒,干我們這行的碩士博士專家學者一抓一大把,為什麼一定要是我呢?難道就是因為我認識了安室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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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榎本梓」坐在桌前,單手撐著腮,視線落在了面前的那杯水上面,她沒有看我,也沒有對我的話做出什麼反應,有一瞬間,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真的聽見了。
在我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她終於發出了聲音。
那不是榎本梓的聲音,而是屬于貝爾摩德的,原本的聲音。
「你們研究室最近在學會上發表的那種促進細胞逆生長的藥物,聽說是出自你的手筆。那個項目的思路正好和我們想要的東西重合。」
「你們想要的東西?」我本能地這樣反問了一句。
她抬起眼,豎起了一根食指,立在唇邊,接著,我聽到了那句經典的台詞:「我們既是天使,也是惡魔,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者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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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現得意料之外的坦誠,完全沒有向我隱瞞關於可以返老還童的藥劑的事,這多少讓我有點意外。
畢竟我現在還不算是板上釘釘地被他們抓在手裡,在入職之前向員工透露機密內容是不受保密條例保護的,我隨時可能會出賣他們——還是說她從一開始就打著這樣的主意?
貝爾摩德的立場時常讓人感到困惑,很多時候我也分不清她到底該算是真酒還是假酒,不過她賣組織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這次剛好賣到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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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
我的手其實不太穩,一直在不由自主地顫抖,所以杯子裡的液面也跟著不停的抖動,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反應,我知道現在的我並不平靜,我也沒打算假裝平靜。
我從不奢望自己可以在貝爾摩德這樣的女演員面前賣弄演技,說實話是我唯一的出路。
而幸運的是,在我面前的人是貝爾摩德,所以我可以試著賭上一把,賭賭看我知道的那些信息是否真的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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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作輕鬆地說,我好像知道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如果我現在選擇拒絕你們的話,你們是不是就要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