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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為了最好的結果,付出最大限度的努力,我會儘可能地排除掉所有的不利因素,哪怕是這種近乎玄學的因素也一定要排除掉才行。
諸伏景光笑說看不出來老闆還挺迷信。
我說這不是迷信,是對無法確定的東西常懷敬畏之心。
就好像人看到寺廟就會忍不住想要去拜一拜,看到神社就會忍不住想要進去抽籤,就像過生日的時候會對著蠟燭許願,看到流星的時候會對著流星許願——每個人都會這樣做,不是因為相信,而是因為這樣做了會讓自己心安。
「以後的事情果然還是等以後到了再說吧,現在的我只想專注於現在。」
「明天,又要開始忙碌起來了啊。」
*
從八丈島回到東京的第一天,世良真純帶著全副武裝的赤井瑪麗找上了門來。
據說在之前那次不歡而散之後,羽田秀吉找到了她們,和自家親媽擺事實講道理地吵了兩天半,吵到最後,內容和論點都已經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赤井瑪麗終於認清了一個現實,就是說自家的三個不聽話的崽居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同一條戰線,只剩下她一個人還在另一邊負隅頑抗。
孩子們都長大了,家裡變天了,她再也不是赤井家最有話語權的大家長了。
她痛定思痛,經過了幾天的利弊權衡,終於還是放棄了抵抗,選擇加入我們的戰線。
順帶一提,羽田秀吉真的拉了家庭群,並且群名真的採用了我之前提到的相親相愛一家人。
怎麼說呢,赤井家有這位二哥真的是有福了,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
當然來交涉的赤井瑪麗的態度依然非常強硬,完全就是一副我可以不占便宜但是你們絕對不能把我當槍使的姿態。
這種態度果然還是挺讓人不爽的,不過仔細想想,對方畢竟是MI6嘛,會有這種擔憂居然意外地合理。
沒有說MI6不好的意思,嗯。
*
「脅田,這段時間我要去京都進修,店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來照應了。」
「沒問題,交給我吧大將。」
戴著單面眼罩的男人目送著伊呂波的店主離開的背影,抬起頭時,露出了一個有些陰森的表情。
脅田兼則,或者該叫他朗姆,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入侵Pacific V的是他手下的人,那天晚上八丈島的行動伏特加也跟他報備過了,甚至和賓加的聯絡都是他親自出馬——結果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是隔了四十幾個小時之後才得到了確切的結果。
朗姆能明顯感覺得到,有一股力量正在將他排除在這件事情之外。
他也為組織效力了幾十年,當然明白這樣的狀態意味著什麼。
——懷疑。
首領在懷疑他。
懷疑本身並不足以讓朗姆覺得意外。八丈島這次的行動中間明顯出了內鬼,有人泄露了消息,所以才讓組織蒙受了這麼大的損失,首領會從他這個最高位的人開始調查也不奇怪——越早調查就能讓他越早洗清嫌疑,在那之後,他就可以加入到調查的隊伍當中,揪出內鬼。
會是誰呢?基爾?基安蒂?不,她們的級別還不夠,以她們的地位以及掌握的情報很難能布下這麼大的局。
波本?作為情報員的他的確很可疑,不過這次負責行動的是公安,而經歷過那次事件的波本不可能和公安有關聯。
至于貝爾摩德就更不可能了。那個女人雖然跟他不對付,但絕對不可能背叛組織。
所以最可疑的是琴酒嗎?
整天打著抓老鼠的旗號,實際卻是在賊喊捉賊的傢伙?
不管是不是,朗姆想,他都會第一時間對琴酒展開調查,因為這個男人在組織里爬得太快了,做事也太利落了,更糟糕的是,琴酒是BOSS的直屬,並不完全聽命於他,對他完全就是一副陽奉陰違的態度。
那傢伙會是他前進路上的巨大阻礙。
「所以最近這段時間,盯緊那傢伙的動向。」朗姆這樣布置著。
*
眼下店主去了京都,壽司店裡沒有客人的時候,就成了他的臨時據點。他在這裡可以一邊盯著隔壁毛利小五郎的動靜,一面觀察對面那個女研究員的情況。
那個研究員如果真的能做出那種藥的話……
朗姆抬起手,輕輕覆上自己的眼睛。他也需要那種藥,不是將藥獻給首領,而是留給他自己。
誰會甘心一直屈居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傢伙手下當什麼「二把手」。
他要的是得到整個組織,然後得到那種藥,恢復自己年輕時的能力,然後永遠地成為掌控黑暗世界的王。
現在這個時候,貿然抓人只是為那個老東西做嫁衣裳。
他又沒有必要討好那傢伙。
那個人就快要死了,即使他不做什麼,等到那個人咽氣,他也一樣大有可為,不過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希望能在那個人死之前見上一面,讓一切都變得更順理成章一點。
組織的財產不可能落在貝爾摩德的手裡,那個女人身上明顯有古怪。這次他原本打算用那個跨年齡的認證系統來驗證一些猜想的,真是可惜……但沒關係,即使沒有確切的證據也沒關係。
他可以讓那個人親口告訴他想要的答案。
首領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他,因為那個人已經沒有這樣選擇的能力了,就算那個人對他有所懷疑,也只能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