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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原來他是靠這種方法來蠱惑其他選手們的嗎!
和馬凌奇想像的不同,屋裡的任樂祺和花澤正戴著耳機練著舞蹈,舞步隨著節奏變幻。
清晨的空氣還有著一點涼意,但劇烈的舞蹈讓二人出汗,紛紛脫掉了外套,只剩下了打底的背心。
任樂祺白皙的手臂上掛滿了汗水,肌肉的線條看起來十分有力量感,但又不會顯得壯碩。
其實他一般是睡到八點的,但昨晚花澤問他明天能不能來早一點,所以他今天乾脆起了個大早。
沒想到花澤今天竟然背了個包,還神秘兮兮地從包里掏出了兩個用衣服包得嚴嚴實實的椰子。
「哇。」任樂祺不禁感慨。
他曾在南國見過這種水果,鮮美多汁,清涼解暑。
雖然不理解花澤是怎麼躲過節目組的追查把它們帶進來的,但他還是吃得很開心。
兩人做賊一般飛速解決了椰子,並將殼埋進泥地里「毀屍滅跡」後,就開始練習主題曲了。
這幾天他們已經把唱歌部分練得七七八八了,正在嘗試脫離教學視頻跳舞。
任樂祺一邊聽著耳機里的音樂,一邊回想著視頻里的動作,身體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動了起來。
他知道這種感覺,在初舞台表演時他也曾達到過這樣一種狀態。
任樂祺放任自己的四肢跟著腦海中的旋律舞動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仿佛一台精密的機械,只需轉動發條,各個部分就會在齒輪的傳動下自己去往正確的地方。
「我們遇見精彩/我們遇見熱愛——」
任樂祺跟著腦海中的歌抬起右手,轉了個圈。
在旋律推進到「愛」字時,他忽然感覺有個黑影一般的東西向著他眼前飛來,迅速占據了全部視野。
「砰!」
那個不明物狠狠撞在了任樂祺腦門上。
他吃痛向後退了幾步,卻不慎被澆水用的橡膠軟管絆倒,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原來是剛剛兩人都練習得太忘我,結果轉圈的時候腦瓜子撞到了一起。
「啊痛……」任樂祺嘟囔著,「我的屁股。」
花澤賢治的頭像是鐵做的,任樂祺額頭都紅了一片,他卻毫髮無損。
看著任樂祺跌倒在地,他慌忙上前想去將他拉起來。
但是他卻栽在了同一個坑裡,給水管送上了雙殺——
「哐當——砰!」
他也被那條水管絆了一下,失去平衡直直地往任樂祺身上撲來,又給他本就脆弱的額頭來了一擊。
「啊!」
屋外的馬凌奇本來已經開始犯困,突然聽見屋內傳來一聲驚呼:「啊痛!我的屁股!」
頓時就清醒了。
發生什麼事了!
他刷的一下站起身來,短暫地猶豫了幾秒,心一橫悄悄向著小木屋走去。
木屋的頂部有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窗,幸好馬凌奇很高,只需稍稍墊腳就能望見屋裡的景象。
只看一眼。馬凌奇在心底說道。
但就是這一眼差點擊碎了他不幼小的心靈。
屋內,任樂祺正躺在地板上,細軟的頭髮上都沾上了泥土,而花澤賢治正趴在他身上,看不清表情。
兩人大汗淋漓,白花花的胳膊映入眼帘,給馬凌奇造成了極大的視覺衝擊。
我靠!
馬凌奇差點當場去世,臉頰頓時緋紅一片,頭頂燙得仿佛能冒出水蒸汽來。
他們竟然……他們竟然……真的……
此時,馬凌奇的腦海里不斷循環播放著某電視劇里的一句話:
「卻看見任答應和狂徒二人正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馬凌奇後退一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上。
他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一路上都緊閉著雙眼,飛一般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屋內的花澤趕緊起身,慌忙中驚出了母語,問了句:「鳥神先生,你沒事吧?」
「沒,不打緊。」任樂祺揉著額頭,經過花澤鐵頭的兩連擊,那兒此時已經腫起來一個大包了。
屋外此時響起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是馬凌奇剛剛落荒而逃的聲音。
兩人不約而同扭頭看去。
「是那兒有什麼聲音?」花澤問道
「不知道,」任樂祺說道,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大概是鳥吧?」
第8章 主題曲(五)
江千凡天天在宿舍里求爺爺哭奶奶,終於盼到了距離主題曲演繹正式錄製倒數一天。
聽說他們404的鄭導師每天都會單獨挨個檢查他們的唱跳成果,不合格的直接拉去小操場跑二十圈,再加上兩百個伏地挺身。
這天所有人都起了個大早,來到舞房裡惴惴不安地等待著。
按照慣例,今天負責導師們會來舞房巡查,做最後的指導。
雖然對鹿禾新沒什麼區別,畢竟他每天都來,但某些大牌導師行程很緊湊,有時甚至只來探望這一次,這規矩代代相傳,所以這天基本上會比較正式。
任樂祺也逃不掉了,只能硬著頭皮來到舞房。
他感覺到自己一進屋子,眾人怪異的目光就紛紛落在了他身上,排斥感比先前還要強烈,但又頗為奇妙地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同情?
任樂祺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在這幾天裡,他和花澤賢治在小木屋裡的事情已經長了翅膀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