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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個版本的添油加醋,最後變成了:
任樂祺因為作惡多端被趕出舞房,流落花園無處練舞,不得不以身體討好小木屋的「地主」花澤賢治,以換取一席之地。
「對不起,我們先前不該這麼說你的。」一個選手說道。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態度有了那麼大轉變,但任樂祺還是禮貌地應下了:「沒關係。」
這個蠻橫的小霸王竟然真的被磨平了稜角!看來是真的在小木屋裡吃了很多苦啊,花澤賢治,真是人不可貌相。
眾人默默在心裡想道。
看著他們意味深長的表情,任樂祺摸不著頭腦。
他不知道,要是他此刻使用讀心術看到了他們心中所想,一定會破口大罵的。
雖然有很多疑惑,但是鹿禾新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早上好,大家。」他依舊是溫和地笑著沖他們打招呼。
「早上好,鹿老師。」大家回應道。
鹿禾新的目光挨個從他們身上掃過,最後在任樂祺身上稍作停留。
「我該說好久不見嗎?」
他微微笑著打趣道,似乎很高興他和眾人冰釋前嫌了。
「好久不見,鹿老師。」任樂祺也笑著回應。
接下來就是眾人挨個跟著伴奏進行主題曲的表演,不得不說,這幾天來大家都進步了許多,至少都能完整堅持下來了。
一個選手跳完,眾人紛紛鼓起了掌。
一直坐在角落椅子上任樂祺站了起來,大家的目光也都匯聚到了他的身上。
終於輪到他了。
之前剛分舞房那幾天他跳得不可謂不糟糕,這也是眾人之前確信了任樂祺有後台的原因——
唱跳都一塌糊塗,毫無實力卻靠著初舞台的那個關燈特效拿到了A,說背後沒有貓膩誰信啊?
任樂祺無視他們的目光,大步走到了舞房中央,擺好了姿勢。
前奏響起,任樂祺閉上了眼睛。
暖黃的燈光落在他的髮絲上,給每根頭髮都染上了一層光暈。
他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白皙又光滑,血管通透,肌肉線條柔和,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瑕疵,宛如教堂中的神像一般神聖肅穆。
方才還抱著看樂子心態的眾人忽然嚴肅了起來,甚至有幾人還坐直了身子。
「昨天還來不及感謝/就以收到未來的邀請帖。」
他輕聲起調,隨著音樂慢慢舉起了手臂。
衣服下擺被扯起來,露出一角白皙的腰身,漂亮的馬甲線若隱若現。
「不管什麼時候會告別/我的青春是遇見你的音樂。」
節奏加快,任樂祺跟著音樂舞動起了身體,髮絲在暖融融的光中飛揚。
明明只是穿著節目組統一發放的運動服,明明跳得也不算完美,甚至有些地方還略有錯誤,但面前這個少年仿佛有特殊能力似的,可以讓人下意識地忽略他身上的瑕疵,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聚集在他的閃光點上。
美麗的、神聖的、光芒耀眼的,仿佛這支舞本來就應該這樣跳,仿佛他本身就是舞台的一部分。
不對,這裡甚至沒有舞台,但他自帶了。
他是天生的舞者,總能抓住人們的目光,並及時給予回應,或用動作,或用眼神,或用一個漫不經心的微笑。
「在這僅屬於我們的世界/請你來遇見我。」
唱完最後一句,任樂祺回過頭來,停留在了Ending Pose上。
舞房裡響起了掌聲,略有些不情不願。
雖然主要功勞在他那不知從何而來的舞台氣場上,但短短几天能有這樣的進步,也算是不可思議了。
鹿禾新簡短地點評了一下,大多數是誇讚,也有指出任樂祺舞蹈中的缺點。
「舞蹈雖然有些瑕疵,但是非常抓人眼球;歌唱部分缺了點技巧,但是你的聲音本身很好聽,總之,是個不錯且成熟的表演了。」他總結道。
聽到這個評價,任樂祺皺了皺眉。
他希望自己顯得平平無奇一些,因此在練習時故意留了一些錯漏,但舞蹈非常抓人眼球是什麼意思?他是掏眼惡魔嗎?
這勾起了他一些不愉快的回憶。
他十二歲那年為了逃避被選入遠征討伐隊,在選拔時故意放水,但誰知他對面的魔獸一個咒語就倒了,導致他痛失暑假。
要怎麼才能變得普通呢?
他覺得有點煩躁。
等舞房內所有人都表演完,鹿禾新又叮囑了他們幾句,便離開了。
在導師走後,其他人都默默看向了任樂祺,似乎是有些擔心之前排擠他的事會被他記恨在心。
他們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有些實力,先前聽傳言,他們還以為他只是個仗著金主的花瓶呢。
而且他們之前也確實是一時衝動,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再也不來舞房了,搞得好像他們霸凌了他一樣。
但任樂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情緒變化,有點悶悶不樂地站起身來,準備跟著離開。
「等等。」一個人慌忙叫住了他。
「什麼事?」任樂祺回頭問道。
「其實……」那個人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你可以在這兒練舞的。」
「嗯?」任樂祺疑惑。
這都最後一天了,在哪練舞也沒什麼影響了吧?
其他人也紛紛圍了上來,生怕任樂祺因為之前的事情和他們賭氣,影響觀眾對他們的觀感,便七嘴八舌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