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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溫光影的說法,這應該是某種「能帶來好運的藥水」。
所以任樂祺才能在小組賽打敗強手、又得到富婆投票一舉躍進前六十,連先前和他不對付的馬凌奇都莫名其妙退賽消失了。
所以邵歡才會蒙了心拿著喝完飲料的塑料瓶去偷偷裝了一點來。
可是……這也太魔幻了吧?
「你見過誰把可樂放保溫杯里的?」溫光影白了他一眼。
「好像也是……」
「不然你以為,憑藉他初舞台那個水平,是怎麼打敗約瑟夫的?」
「我現在覺得他也挺努力的……有天賦的話,變優秀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努力嗎?我沒有天賦嗎?」溫光影面上依舊是笑著的,可語氣卻有些冷。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聽起來也太玄乎了,這又不是什麼魔幻小說。」
「玄乎?那初舞台蝙蝠那件事不是更玄乎嗎?」溫光影反問道。
邵歡無話可說。
雖然任樂祺解釋過了,和馬戲團馴獸是一個原理,但邵歡內心還是不相信的。
「你知道的,我小姨也是這個圈子的,」溫光影繼續說道,「她和我說,娛樂圈裡很多人都多多少少會搞點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這東西就是這麼玄乎,你不信也不行。」
見邵歡還在猶豫,溫光影繼續慫恿道:
「再說了,偷都偷了,有用血賺,沒用也不虧不是?」
「這不會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吧?」邵歡盯著飲料瓶里的黑色液體,感到有點犯慫。
「那個任樂祺不是天天喝嘛?我們是一個公司的,我還能害你不成?」溫光影說道,微微彎腰,貼在邵歡耳邊小聲地繼續低語:「再說了,你難道不想晉級了?我前幾天問了經紀人,你現在的排名有點危險啊,你還有時間再等下一年嗎?」
聽到他這番話,本來還糾結不定的邵歡咬了咬牙。
他已經參加過好幾次選秀了,粉絲增長得還沒年紀快,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狀態、經歷都在一點點下滑。
就像是沙漠中孤獨的旅者,絕望地在沙海中爬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體的所有水分都被艷陽蒸乾。
今年就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公司不是慈善機構,不會把名額浪費在紅不起來的大齡愛豆身上。
所以,不論溫光影說的有多麼玄乎,不管那個任樂祺身上到底有沒有古怪,他都只能一試。
他沒有時間了。
想到這裡,邵歡心一橫,擰開瓶蓋脖子一揚,咕嘟了一口。
喝起來和普通可樂沒什麼區別……冰冰涼涼的。
或者說,就是普通可樂嘛。
邵歡覺得自己被騙了。
「怎麼樣?」溫光影問道。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邵歡一開口,連自己都驚呆了。
他的嗓子怎麼變成這樣了?
蒼老嘶啞,又有點黏膩,仿佛喉嚨里卡了痰一樣令人噁心,讓人回憶起穿完放在皮鞋裡多日忘記洗的襪子。
「我靠,我的嗓子,我的嗓子,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邵歡焦急地喊道。
溫光影眉頭一皺,立刻明白了現狀,安慰道:「你先別著急。」
「我的嗓子怎麼變得——」邵歡說道,「對,跟那個任樂祺一樣,他就是喝這個藥把他的嗓子搞壞的!他不會是什麼惡鬼——巫師之類的吧?我現在就去質問他!」
「哎別!」溫光影趕緊拉住了他,眼珠一轉說道:「你傻了嗎,怎麼會有愛豆主動去搞壞自己的嗓子?」
「那我現在怎麼辦?」邵歡急得團團轉,「明天晚上就是一公了!」
「你這麼急吼吼地去找他,萬一不是這個藥的原因呢?你今天是不是吃了老乾媽拌飯?」溫光影說道,「你今晚先別說話了,等到明天看看情況,不行再去找他問罪也不遲啊。」
「可是……」
「別可是了,」溫光影從他手中抽走了那個塑料瓶,推著他的肩膀說道,「去吃宵夜吧,吃點清淡的,這個就先放我這裡保管著。」
邵歡依舊猶豫著,目光里有些害怕。
「要是實在害怕,你就搬被子來和我睡吧!」溫光影看似仗義地拍了拍他的背。
邵歡就這麼被他半推半就地離開了。
*
任樂祺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發現自己杯子裡的哭怨鳥魔藥少了。
他的記性很好,不會記錯。
偷藥人顯然也沒什麼經驗,一下盜走了很多,一眼就能看出來。
只是任樂祺不懂,為什麼會有人盯上自己的藥呢?
但他並不著急,不管是誰偷了,只要喝了嗓子啞了,偷藥的人肯定不敢聲張,只能主動來找自己。
他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
而且這個藥經過他的改良,外觀看上去和可樂並無區別,並且在常溫中會失去魔力,需要低溫保存,所以他才一直把它放在保溫杯里。
他也不必擔心會暴露自己魔法師的事實。
所以任樂祺和往常一樣,練習完了之後回宿舍洗澡睡覺。
因為他總練習到很晚,室友一般都已經睡了。
今天也是一樣,只不過宿舍里好像少了個人。
基地里玩得好的選手互相串寢室、一起夜聊一起睡也是很常見的,他並沒有放在心上,蓋好被子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