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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任樂祺收回手,攤開手掌,食指和拇指尖各有一點烏黑。
是一隻蚊子的屍體。
「我來找你談件事。」
他淡淡地說道,輕輕摩挲著指尖,就好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雖然,談笑間一隻可憐的蚊子就已經灰飛煙滅。
他絕對是故意的!馬凌奇憤憤想道。
「什麼事?」
「和你打個賭,」任樂祺往後退了一步,好讓馬凌奇從花葉中脫身。
「賭什麼?」馬凌奇眯起眼睛問道。
「你定。」
任樂祺頓了頓,又說道:「如果你輸了就去和江千凡道歉,並且要當眾澄清花澤和我的謠言。」
能讓造謠者閉嘴的方法很多,教訓馬凌奇的手段他也不少,但是任樂祺知道,像馬凌奇這種不長記性的人,如果不能讓他徹底心服口服,他就一定會鑽著空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繼續犯事。
「那如果你輸了呢?」馬凌奇說道。
「隨你。」
「那好。」馬凌奇嘴角勾起一抹笑,漆黑的眼睛裡滿是得意:「我們賭接下來小組賽的輸贏。」
「小組賽?」任樂祺皺眉。
接下來還有小組賽?
「我先選好組,然後你再選我對手的隊伍。」馬凌奇說道,「以小組對決的結果來定勝負。」
他這麼一說,任樂祺忽然想起來江千凡好像是和他提起過小組賽的事。
節目組會提供好多首曲子供所有選手們選擇,同一首曲子將有A、B兩組同時進行演繹,然後節目組會將這一集同步放送出去,並開通為期24小時的投票頁面,最終以觀眾的票數裁定勝負。
這是第一次公演前的最後一輪練習賽,勝利的小組組員擁有一公選曲的優先選擇權,可以說是絕不能輕視。
「但你不能用你那些什麼巫術來作弊,」馬凌奇又說道,「在勝負結果出來之前,這期間你不能主動使用任何你的那個異於常人的能力,哪怕和比賽毫不相關也不行。」
這個條件雖然苛刻,但畢竟是為了公平。
「好。」任樂祺答應道。
「如果你贏了,我就要去向江千凡那小子道歉,然後澄清你和花澤的謠言,對吧?」馬凌奇又重複了一遍。
「嗯。」任樂祺點了點頭。
「那如果我贏了,」馬凌奇略作停頓,然後又開口道:
「我要你把你那個巫術教給我,並且從此以後你再也不能使用。」
任樂祺愣了愣。
他只見過哭著喊著不想學習、被父母扛著法杖滿條街打的小孩,像這種主動要求學魔法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任樂祺沉默了許久,才點了點頭道:「行吧。」
兩人都明確了一下賭約的內容,然後便離開了。
看著任樂祺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徑彎曲處,馬凌奇嘴角略微上揚。
你就等著輸吧。他想道。
等等。回想起方才的對話,馬凌奇忽然想到了不對勁。
他和花澤的事情怎麼就是謠言了?自己明明親眼見到他們兩個在小木屋裡這樣那樣的呀!
第12章 差距
第二天便是分小組的日子了,節目組準備了九首歌,每首風格各不相同,以供大家選擇。
A班的學員們先選,他們似乎都很清楚自己適合的類型,幾乎是徑直奔向了對應的歌曲牌。
接下來是任樂祺所在的B班,很多人開始糾結。
但馬凌奇仿佛一開始就決定好了要去哪一般,徑直走向了一首名為《Lemon Candy》的歌。
因為先前的賭約,所以任樂祺幾乎沒怎麼多想就走到了《Lemon Candy》B組的位置上,江千凡和花澤也和他選了同一組。
然而,在之後和隊友們在練習室討論的時候,他才發現——
失策了。
這是一首帶著點悲傷的情歌,舞蹈算得上簡單,但唱的部分就難了,它音調不低且極其需要技巧和感情。
但他們隊伍里……沒有Vocal。
除了任樂祺、江千凡和花澤外,其他三人都是舞擔,但因為舞蹈太卷了,他們評級又不高,所以舞蹈隊沒有名額便被「發配」到了這首歌這兒。
任樂祺確實是不太會唱歌,畢竟幾天前才接觸的音樂。
花澤雖然可以唱歌,但他的母語不是中文,唱中文歌曲對他而言頗有難度。
剩下唯一能唱的,就只有江千凡了。
所以,在練習室里,五雙眼睛同時看向了江千凡。
江千凡頓時被壓力壓彎了腰。
「高音部分是C位的,要不你當C位吧。」一位名叫苗亮的選手對著江千凡說道。
「我……我嗎?」江千凡本來就是一個很容易緊張的人,之前一直沒什麼拋頭露面的機會,即使有舞台也是背景板,突然要他抗下如此大任,確實是很艱難。最終,他低下頭小聲說道:「我不行的。」
「你不行還有誰能上?」苗亮沒好氣地說道,「這首歌高音太高了,我唱不上去。」
「我也不行。」另一個人也搖了搖頭,「我剛剛試了下,我只能唱前兩句,後邊的都很吃力。」
「C位的舞蹈也是最難的,千凡的腿一時半會可能好不了。」任樂祺說道。
「那怎麼辦啊?」苗亮撓了撓頭髮,垂頭喪氣地說道:「我們一個能唱高/潮的都沒有,能不能直接投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