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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們是有點過分了。」「對,之前我們也在氣頭上,說話不經大腦。」「你就在這裡練習吧,我們不介意的。」
「可是,」任樂祺說道:「我介意。」
這兒攝像頭太多了。
果然是在賭氣!
眾人心都涼了半截。
「對不起!!!」
眼見著任樂祺轉身就要走,一個人慌忙說道。
「對不起?」任樂祺滿臉疑惑。
為什麼突然又道歉,這群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你……」那個人咽了口唾沫,說道:「你注意身體。」
「哈?」
「那個……我的意思是,明天就是主題曲演繹了,你們今天注意一下身體。」那人慌忙解釋道。
「我們?」任樂祺摸不著頭腦。
「就是……你和花澤賢治。」
任樂祺:?他們怎麼知道他和花澤待在一起?是在讓他們不要熬夜練舞麼?
任樂祺:「……好?」
他不想再跟這群人浪費時間了,便轉身就走。
明天就主題曲演繹了,時間不多,他得去找到鹿禾新認為他「舞蹈很吸引眼球」的原因,然後把它改掉。
但他沒走幾步,就感覺有人在身後尾隨他。
他裝作不知情的樣子繼續往前走,在一個轉角處假裝往左,實際上卻走到了樓梯上蹲下身子。
身後的那幾人慌忙跟上來卻不見他的蹤影,以為跟丟了。
任樂祺卻認出了他們:是舞房裡的那群選手們。
「你們跟著我幹嘛?」任樂祺站起身來問道,猝不及防把他們嚇了一跳。
「臥槽鬼呀!」
任樂祺雙臂交叉抱在胸前,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幾人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大腦飛速運轉該如何解釋。
「就是……那個……我們想見識一下。」
「見識什麼?」任樂祺問道。
「就……呃……你和花澤……做那種事情。」
「那種事情?」看著他們奇怪的表情,任樂祺忽然有點明白了。
「誰和你們講的?」任樂祺沒好氣地問道,「我和花澤只是普通朋友。」
「是是是。」眾人瘋狂點頭。
「誰講的?」任樂祺又問道,還不忘放出一點魔力來增強壓迫感。
眾人瑟瑟發抖:「是……馬凌奇。」
任樂祺頭疼。
又是他。
「他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任樂祺問道。
「可是他說得非常真實……」眾人小聲辯解道。
「他怎麼說的?」
「他說你和花澤在小木屋裡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任樂祺:拳頭硬了。
*
任樂祺最終還是沒去小木屋,就留在了練舞房裡練習。
其他人被他嚇怕了,紛紛主動避開回了宿舍。
不得不說舞房的條件確實比小木屋好,又大大的投影屏,還有巨大的落地鏡子可以讓他看清自己的動作。
他對著鏡子跳了好多遍,嘗試著去犯不同的錯誤,但仍舊如鹿禾新之前所評價的:
他的舞可以讓人忽略瑕疵,只注意到他跳得好的部分,非常有舞台感。
轉眼間天就黑了下來,任樂祺也越練越灰心,最後直接放棄,在地上躺平了。
他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他只想考60分,但卻總在90分和30分之間橫跳。
「你還沒去休息?」
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任樂祺抬頭望去,只見鄭凱臨導師正站在門外。
他依舊是那麼威嚴肅穆,不苟言笑,像一尊佛像。
「啊……鄭老師好。」任樂祺慌忙爬起來。
鄭凱臨大步走了進來,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領,直到領口和兜帽都被捋得整整齊齊,他才滿意地點點頭,拍拍任樂祺的肩膀。
「謝謝老師。」任樂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師您還沒去休息啊?」
鄭凱臨點點頭,眼神望向窗外。
操場上,一大班人正累死累活地跑著圈兒。
任樂祺一眼就望見了江千凡的身影,他趴在地上,死死抱住了前邊人的大腿。
原來是在罰人呢。
任樂祺在心裡感到害怕了起來。
「鄭老師,」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關於主題曲,我有一個困惑,您能指導一下嗎?」
「嗯?」鄭凱臨抬起頭。
任樂祺以為他答應了,心裡頓時升起希望。
「鹿禾新是退休了嗎?」鄭凱臨又說道。
任樂祺:……
任樂祺:「對不起。」
「不過倒也不是不行,你說吧。」鄭凱臨說道。
「謝謝老師!」任樂祺說道,「鹿老師說我的舞蹈雖然有瑕疵,但是很抓人眼球,我想知道是為什麼,但自己練習了一天也沒什麼頭緒。」
鄭凱臨抬了抬眼睛,眼底有說不清的情緒。
「你先跳一遍。」他說道。
任樂祺依言照做,將之前表演給鹿禾新看的那個版本復刻給了鄭凱臨,連故意犯的錯都一模一樣。
看的時候,鄭凱臨一言不發,面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一曲終了,任樂祺微微喘著氣站起身來。
「你為什麼想知道?」鄭凱臨忽然開口問道。
「啊?」任樂祺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