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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他爹的親兒子,要是有一個人不能上學,也應該是他楊則文才對吧。
剛開始周大生自然是不肯答應的。
馬寡婦就開始了騷操作,先是把楊則文的名字改成了周則文,然後,又找了私塾里的先生做證,周安確實是沒楊則文成績好,接著,就是在家裡要死要活的,反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慢慢地,周大生的心思就活了,開始跟親兒子商量這事。
改了名的楊則文也是跪在周安面前,請弟弟成全自己,還賭咒發誓,等自己以後學有所成,一定會好好孝順周大生,並且照拂周安這個弟弟。
馬氏也在一旁捂著肚子抹淚兒,周大生的心,就徹底地被繼老婆收服了。於是,下令周安以後在家裡幫著收拾,以後等繼子出息了後,回報他們父子兩個。
周安自然不服。
別人有,哪如自己有。
自己有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要是等著別人施捨,那就得看人臉色,受人白眼兒。
要是為了自己兄弟犧牲,別說是同父同母的,就是同父異母的,他也認了。畢竟現在這年月,好多人家也都是這樣的。要說被放棄的孩子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也不可能。可話說回來,集中家裡的資源,供最有可能成才的一個,才是家族騰飛的希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再不濟他楊則文要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之子什麼的,就是沒血緣關係,他心裡再不痛快,也能接受事實。
可你楊則文和自己是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啊。你們母子對我又無恩,憑什麼?
自己要是上了學識了字,即使以後在科舉上沒有收穫,也沒準兒能當個帳房,或者抄抄書、編個話本子什麼的,都是有可能賺到錢的。就是去飯館裡做個跑堂的小二,人家也更願意用識字的吧。
總之,周安覺得,要是上過學,賺錢的機會會更多。
要是自己過的好了,還能拉拔下自己的小表弟。
說來小表弟和自己一樣命苦,舅舅也是去年得了場大病沒的,臨走前還花光了家裡的積蓄,舅媽也沒有改嫁,帶著小表弟阿若也不容易,她平時就是在家裡織布,也很是辛苦。
他在學堂成績也可以,雖然說,不能保證考上舉人秀才童生之類的,可他楊則文就能保證嗎?要是功名這麼好考的話,也不至於好多人年過半百,還是功名全無或者只是個老童生老秀才了。
私塾的王先生為什麼說他比楊則文差,還不是馬氏手中握著家裡的銀錢,給這位王先生送禮了。------------這還是住在王先生家附近的楊婆婆偷告訴他的。在某個早上,馬氏偷偷地去了這位王先生家呢,「一看就是偷偷摸摸的,跟做賊差不多」,楊婆婆是這麼跟他形容馬氏的。
周安直接去找了族長,請他老人家主持公道。
只是,萬萬沒想到,族長居然指責他不孝,說了些什麼「後娘也是娘,養大你不容易,要好好孝順她」之類的話。
想也知道,這位也被馬氏的資產階級自由化給拉攏腐化了。
原主的心愿是,拿回自己識字的權利。
「安哥兒,你今天這番行事,按理說,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不過,你族爺爺我,還是願意給你擔待一二的,今天呢,就當你沒來過,我呢,也不會對第二個人講。只是,再沒有下次!則文雖然不是你爹的親生骨肉,但是,已經改姓了周,入了我周家的族譜。以後,你們就是親兄弟,要相互扶持才是。你的母親這些年來養育你也不容易,現在她又懷著身孕,難道,你非要氣得她流產不成?」老族長非常有氣勢地指著周安指責道。
周安看了眼前的這位老款二百五一眼,心中一陣冷笑。
就這種水平的,三瓜兩棗就被人收買還當族長?族長是幹嗎的,是為了讓你維護族人利益的,不是為了讓你收錢把族人論斤賣的。
至於為什麼不敢對族人們說道說道,還不是估計你自己也覺得心虛吧。
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收拾了你。
「安哥多謝族長教誨。」周安對族長深施了一禮,道謝道。
-------------------他要是不道謝,一個「孝」字壓下來,眼前虧他就得吃了。
「好了,你知道就好,去吧。」聽到周安這麼說,老族長對自己話這麼有威信深感受用,摸了摸鬍子,揮了揮手道。
「侄孫告退。」
當下,周安扭頭回了家。
天色不早了,估計該吃晚飯了。
周安回到家,堂屋裡,馬氏正挺著大肚子坐在椅子上,桌子的另一邊坐著周氏另一款二百五周大生。
「喲,安哥兒回來了。」馬氏冷哼了一聲。
周安沒說話,扭頭就要進裡屋。他實在是不想和這種人喘氣,累的慌。
「這人呢,不能太自私了。如今,像咱們這樣的人家,哪家不是只供一個讀書最好的,安哥兒,你也別不服氣,誰讓你讀書沒你哥哥好呢,不過你放心,你哥哥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的,將來有了出息,定會拉你一把的。」可能是肚子裡的胎做穩了,馬氏嘴裡開始噴刀子。
「是啊,你母親說的對。哪戶人家不是這樣的。私塾里的王先生說了,你哥哥將來不出意外的話,別說秀才,舉人進士的不在話下。以後,咱們就等著沾他的光就行了。」周大生也安慰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