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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去了,不想了,不想了。
。
「可不是咋地!真不是東西。」小方點點頭,肅著臉附和道。
小方心裡也有點小鬱悶,哪裡想到今天村口會來說評書的喲。真是少見。
好不容易來個說評書的,好巧不巧的他荷包里也沒怎麼帶錢,只有十文。本來這也沒什麼,只是,偏偏他家老爺也沒帶荷包,又趕上人家說評書的說的還不錯,這就有點尷尬了。
他家老爺平時打賞都是二十文的。
好在,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嚴格說起來,也算不上他的錯,他家老爺倒不至於為這發脾氣。
不過,老爺心裡有遺憾是肯定的,他肯定要更加有眼色一點才是,免得觸了他家老爺的霉頭。
他家老爺說周家族長沒分寸,他立刻第一時間跟上,狠狠得罵了這個糟老頭兩句。
當然,單純從他內心來說,也覺得周家族長是個拎不清的,該罵。
「不對,不對………」王大戶突然緊了一下眉頭,停住了腳步道。
嗯?小方一聽,懵了。
這個周家族長…………確實是有些不是東西啊,要是他幫親不幫理,即使錯了,旁人還能理解一二,可他既不幫理,也不幫親,幫的是一個沒血緣關係的外人。
只是,他家老爺怎麼又說不對了?
何著……他拍馬屁拍馬腿上了?
王大戶眉頭緊皺,思索著,他怎麼感覺…………這個故事裡埋著草蛇灰線啊。
萬事皆有因,想想也覺得不對勁兒啊,一個堂堂族長,為什麼不為和自己有同樣血脈的族人主持公道,而是偏心於一個族人的繼子呢?並且還頂著壓力讓他進了族譜?
老族長力挺旁人為哪般呢?
那還用說,一定是……………………這周氏的族長和馬氏有一腿唄!
想到這裡,王大戶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下就說得通了,為什麼周家的這個族長非要昧著良心這麼做了。
至於為什麼王大戶把馬氏可能賄賂過周萬程這個可能忽略掉了呢?
王大戶是這麼推斷的,根據評書里說,在周安三歲那年,周安他爺爺沒了,當時周安他爹,也就是這個後來娶了馬氏的周大生,還找大舅家借過錢的。
這個情節是魏家的老族長特地強調過,一定一定不能漏掉的。一來這也是事實 ,沒什麼不能說的。二來,也是給大家看看他們老魏家對親家的有情有義。
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麼,還是為了埋汰周萬程:周大生家一共能有多少銀子啊,又能給你多少?為了幾兩銀子就把良心都賣了,丟不丟人!
雖然這個數目沒提,但說明,周大生家在周安三歲那年,積蓄已經清零,還有了一定的外債。再後來,周安他娘去世,喪葬也需要花錢,這又是一筆錢。借沒借債就不知道了。
再看周家的收入來源,主要是兩個方面,一是靠周大生在鎮上做工,一月一兩多銀子,二麼,就是家裡的十畝地的出息了。
而這兩項的收入基本上也是有數的。
馬氏進門前,周大生的積蓄多半不會超過三十兩。而馬氏進門,娶媳婦又是一筆花費,當然,一般農村續娶,聘禮有的給的多,有的給的少,可看馬氏現在的派頭,當時的聘禮再加上辦喜事張羅酒席,總共花費應該不會低於二十兩銀子吧?
這樣下來,周大生的積蓄最多就剩十兩了。
馬氏進門後,又沒下過地,家裡還多了兩張嘴,這挑費就更大了。再加上馬氏帶來的兒子(楊則文的名字他沒記住)上學,這束脩,筆墨紙硯的又是一項花費。他估摸著,周家一年能存下五兩銀子就不錯了,兩年就是十兩。
也就是說,周家總共的積蓄,差不多估計也就二十兩左右。就算這些銀錢全捏在馬氏手裡,又能給周家族長多少?總不能幾兩銀子就收買一個族長吧?族長沒這麼不值錢。
因此,這一個可能,就被他華麗麗的排除了。
(→喂,王大戶,別拿五兩不當錢啊!)
當然,王大戶覺得,其實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馬氏抓到了族長什麼把柄。評書也說了,馬氏嫁進來後,連地都沒下過,估計平時就呆在家裡,能見到族長的機會應該都不多。為一個沒血緣的孩子打壓族中的孩子,還給這個沒血緣的孩子上族譜,不管族人明面上反應如何,這事兒都是犯了眾怒的。
能被要挾到要做犯眾怒的事兒,想必這把柄肯定不小。
如果真是偶然被人抓住把柄,族長多半會選擇殺人滅口,想辦法讓她死於意外,這樣才能一了百了,永絕後患。
可現在馬氏還活的好好的,且蹦躂呢,因此,這個可能最後也排除了。
兩個可能都排除了,那最後剩下的就是真相了。
至於王大戶推測的對不對,只能說呵呵呵。
畢竟,每個人的生長環境不同,對待外界事物的看法可能也會有所不同。
王大戶重新把他的推測復盤了一遍,感覺沒什麼問題。
是了,是了,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評書里埋的草蛇灰線就在這裡。
「這周家的族長和馬氏之間必然不清白。」王大戶總結道。
嗯?小方楞了一會,才回過味兒來,噢,原來他家老爺說的不對,是指這兩人的關係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