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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把手抽了出來,站起身,半彎著腰,手捂著傷口,往浴室走去。
希歐多爾一怔,連忙跟上去:「阿陣,我來幫你處理傷口。」
「不需要。」琴酒徑直朝臥室走了過去,步子還加快了,「砰」地一聲關上了臥室的門。
「可是……」希歐多爾抓著繃帶站在那,想說的話說到一半。可是繃帶沒拿進去啊。
琴酒在把臥室門關上後才多出幾分安全感,他喘著氣,脫去身上厚重的衣物,走進浴室,把自己扔進了浴缸里。
水龍頭被擰開,冰冷的水從裡面流出,灌入浴缸,凍得他身體本能地發抖。
按道理來說,受了槍聲後是不能碰水的,更別說洗冷水澡。
但琴酒此時管不了那麼多。
反正有希歐多爾在,死不了。
因為組織內部的錯誤信息,他去到交易地點的時候被偷襲了,雖然他反應極快地躲開了,卻沒想到對方扔出來的藥粉不是致幻或者致暈的,而是那種……
琴酒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他雖然泡在冷水中,卻覺得自己渾身發熱,血液一路向下。
他伸手握著,卻因為疼痛的混雜,難以紓解。
該死。琴酒在心裡罵了一句。
槍傷是在中藥後因為心跳過快,反應變慢中的。那個時候正好有組織的人在附近,被看到了。
如果不是擔心傷口好得太快引人注意,他早就默許希歐多爾幫他治療了。
被琴酒難得念到的希歐多爾站在臥室門口,臉上是滿滿的疑惑。
不對勁。今天的阿陣,非常不對勁。
反應不對,聲音不對,氣味……尤其不對。
香氣中帶著鮮血的味道,卻不完全是鮮血。
希歐多爾推開了臥室的門,無聲地走了進去,停在了浴室門口。
這種氣味……他並不是沒有在阿陣身上聞到過。
是那天,他第一次夢到阿陣的那天,夢裡的阿陣身上帶著的氣味,還有第二天阿陣推門出來時,房間裡帶著的氣味。
希歐多爾的眸色逐漸變深,他知道這是什麼氣味,阿陣需要他。
他輕輕敲了三下浴室門,身形一眨眼就從少年變成了成年,開口時聲音極低,像是在努力壓著什麼,他說:「阿陣,你的繃帶沒有帶進去。」
琴酒手上的動作定格,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幽暗,定定地盯著那扇處於關閉緊鎖狀態的浴室門。
第19章
時間像定格了一般, 空氣也是靜止的。
在似乎停止的時間裡似乎只有大腦在運轉。不知過了多久,琴酒才把視線從門上移開。
他垂下頭,五指移開, 從身上移至水龍頭上,他轉動方向, 流出的冷水變成熱水, 身體在冷熱混合的水中逐漸變得沒那麼僵硬。
「進來。」琴酒最後說。
希歐多爾呼吸一窒, 他按下門把手,卻發現門是鎖著的。
他差點撞在門上, 小聲告訴琴酒:「門是鎖著的。」
「你不是自己有辦法進來嗎?」琴酒閉上眼,浴缸里的水溫在升高, 連帶著他本就沒降下去的體溫也一起升高。
他感覺自己呼出來的氣都是熱得發燙, 腹部的傷口又燙又辣,再往下也沒好到哪裡去, 漲得發疼,他不想浪費力氣去開門。
閉上眼睛反而讓聽覺變得更好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很快又停下,琴酒睜開眼,看見觸手形態的希歐多爾像液體一樣從門縫裡鑽進來了, 卻止步於門口,離浴缸遠遠的。
這傻小子不會不知道他該做什麼吧?琴酒皺了皺眉,從水中抽出一隻胳膊, 懶洋洋地搭在浴缸邊,沖希歐多爾勾了勾手指:「過來。」
希歐多爾像是傻掉一樣, 砰地變成玫紅色, 甚至開始冒熱氣, 他安靜又迅速地移了過去,停在浴缸邊緣。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準備變成成年男性的體型,卻被琴酒一手抓住了。
琴酒伸手就是為了這個,他抓起希歐多爾,有點嫌棄希歐多爾此時燙手的溫度,在手裡捏了捏,手指玩弄了兩下觸手,然後隔著逐漸變得濃郁的水蒸氣,語調帶著點調侃:「會*愛嗎?或者按照你們的詞語——」
他拖長音調,湊過去吻了吻希歐多爾的觸手尖,低聲說:「——*媾。」
下一瞬他手裡抓著的希歐多爾消失了,有著黑色頭髮紅色眼睛的成年男人出現在了浴缸里。
注滿水的浴缸發出一聲抗議,希歐多爾卻什麼也聽不見,他呼吸急促,火元素蒸發了浴缸里的大部分水,他大力地把琴酒按在浴缸里,十八根觸手舞動撲上去,各自發揮它們的作用,減輕琴酒的痛感。
他急切地一口咬在琴酒的脖頸上,尖牙冒出緩慢地刺入,琴酒以為會很痛,咬緊牙關,卻只感覺到酥麻,還有一點癢。
緊接著就是熱,渾身發熱,比中了藥的時候還要熱。
琴酒咬緊的牙關原本是不想讓自己痛叫出聲,現在卻成了不想讓自己發出旖旎的聲音。
尖牙離開脖頸,舌尖抹去血跡,然後一路向下,停留,又輕啃。
琴酒劇烈地顫抖著,修長的脖頸後仰。
希歐多爾卻沒有過久停留。他像是要平等對待一般,一路往下。
他發出輕嘆:「阿陣……你好甜。」
人類只有兩隻手,但希歐多爾有很多觸手,觸手雨露均沾,哪裡也不會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