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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陣抓著我沒控制好的觸手,手指摩擦了兩下,指尖按了按上面的吸盤,他扯了扯觸手,把我拽近了點,似笑非笑地問:「你說我很香,現在覺得煙味怎麼樣?」
我一邊咳嗽,一邊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煙味一點都不好聞!你當然是最香的!」
「是嗎?」黑澤陣不置可否地說,他又吸了一口煙,白色的煙身很快要燒沒了,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煙,表情從平和驟地變得兇狠,把煙按在了我的觸手上。
我當然不怕火,但輕微的炙熱還是讓我縮了縮觸手,被黑澤陣按住了。
他按著我的觸手,兇狠地問:「你說我很香,那你是想,吃掉我嗎?」
我驚訝地張開嘴,大聲說:「我不吃人!」別冤枉我!
琴酒盯著我看了幾秒,意味深長地說:「你最好是,碰都不要碰。」
第7章
琴酒懷疑怪物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他把菸頭從觸手上移開,扔進垃圾桶,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對付這個傢伙。
從武力方面就別想了,怪物似乎刀槍不入,剛才也驗證了並不怕火,估計別的也不怕,想要殺死他有一定難度。
智力方面……琴酒鬆開一直握在手裡的觸手,心想這傢伙就沒有智商這種東西。
從一開始見面的碰瓷就看得出來了。
琴酒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人形的怪物。
人形的怪物有一張好看的臉,一張稜角分明,冷下臉就可以去演殺人魔的反派臉。
但他到目前為止,所做的事大多數都沒腦子,人形出現的時間較少,出現的時候,這張臉上多半也是驚奇、無辜等缺心眼的情緒,這讓他看上去像個腦殘而不是魔王。
怪物很危險,但如果用的好,那就會是一把利器。
而且他智力不高,並且對自己有所求,那就是可以控制的存在。琴酒勾了勾嘴角,目光從上到下把坐在床上的人打量了一遍。
「你可以變回去了。」他最後說。
怪物聽話地變成了觸手形態,觸手形態他渾身黝黑,觸手癱在床上,能夠數得出是十八根,那些觸手表面光滑,其實帶著細小的吸盤,盤起來手感還不錯,落在身上卻又是另一種感覺。
黏糊濕滑,溫度偏涼,吸盤吮吸時像帶著隱晦地暗示。
還想騙我,這廝絕對想上我。琴酒在心裡冷笑。
當他沒看過觸手本,不知道觸手怪?琴酒的知識面涉獵很廣,不缺對這些的了解。
想到怪物說的「身體改造」,還有在遊樂園裡所做的那些事。那些亂飛的觸手似乎跟著回憶一起纏了上來,黏黏糊糊地卷在身上,擦過敏感的位置。
琴酒想到就覺得煩躁,低頭就是看不出表情的怪物坐在那裡繞著觸手玩,更加覺得惱火,他一把抓起怪物,拎著怪物的觸手就把他扔在了房門外。
「你自己找地方休息。」琴酒說,「不要影響我。」說罷就「砰」地把門關上並利落地落了鎖。
「啊?」怪物難以置信地在門外問,「我不能跟你一起睡嗎?」
「做夢。」琴酒回答,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麼一個巨大的威脅睡在自己旁邊的。
怪物門外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滿,把門拍得哐哐響。
琴酒看了兩眼,警告:「門壞了你就完蛋了。」他的語氣很不友好,但也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能力傷害怪物,不過是口頭威脅,同時也是在測試怪物聽話的程度。
怪物停了下來,半會兒沒有響聲。
怪物總體而言還算服從命令,除了阻止他殺人以外,其餘時候違抗命令都是因為自己要阻止他待在身邊。
琴酒目光微動,似不經意地說:「我洗完澡回來後,不希望在房間裡發現你。」
門外傳來細微的一聲動靜,怪物什麼也沒說。
但琴酒知道他有可以透視的能力,說不定此時就在盯著自己看,興奮地等待著。
他扯了扯嘴角,自顧自地翻出換洗的衣服走去浴室洗澡。
浴室就在臥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門外的怪物呆坐在那裡,沒有像琴酒想的那樣饑渴難以克制,相反他只是很認真地在研究怎麼偷偷溜進去不被發現。
幾根觸手從門縫裡探了出來,使勁扒拉著門把手和門鎖,他不敢太用力,怕發出聲音驚擾到琴酒。
他本來是可以開透視看著來開鎖的,但是他剛才開了兩秒,目光直接穿過整個臥室直接落入了浴室中。
銀晃晃和白花花撞進了他的眼裡,他立刻就把透視關上了。
他足足發了半分鐘的呆,他的記性和眼力都過於出色,呆滯地蹲在那,稍微
一回憶,觸手就控制不住地變成了粉色,他暈乎乎地蹲在那緩了好久,才開始行動。
但他對門的結構不了解,折騰了半天也沒有打開,他只能縮回觸手,思考片刻,想辦法把自己壓縮,看看能不能從門縫擠進去。
這或許是行得通的,但他剛把壓縮的觸手探進去,就聽到水聲停止了,他立刻縮回了觸手,不敢再亂動。
很快,琴酒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他一邊擦著頭髮,赤腳走在柔軟的地毯上,在門口停下。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門附近的痕跡,琴酒有點驚訝怪物居然沒有想辦法進來。
看來還是可以聽話的,能控制住本能。可能需要慢慢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