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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聽力好得出奇,又力大無比,喝醉酒後對命令選擇性聽從,琴酒讓他停下的命令他沒聽,自顧自鑽進樹叢,回來的時候手上就提著一隻貓。
「阿陣——我撿到了一隻貓!」希歐多爾邀功一樣把綠眼睛的黑貓送到他面前。
黑貓在他手裡格外的安靜,叫都不敢叫一聲。
琴酒看著貓咪的綠眼睛和黑皮毛,產生了不好的聯想,果斷地拒絕:「扔回去。」
希歐多爾失望地說:「好吧。但是它看上去很想跟我回家。」
「不,它不想。」琴酒後退了一步,「你要是再拎著他,你就陪它留在這裡。」
希歐多爾看了眼貓咪,不情不願地把貓放在了地上。
貓落在地上的下一秒就倉皇地躥走了。琴酒很滿意,心想貓都比希歐多爾識趣。
回憶結束,琴酒耳邊是希歐多爾不消停的:「為什麼啊?」
「家裡已經養了狗了。」琴酒不耐煩地回答。再養一隻是讓誰死?要養也不能養黑色的。
希歐多爾若有所思,傻笑了兩聲,說:「對哦,而且家裡也有貓了。」
家裡哪來的貓。琴酒心想。但他不想和醉鬼打交道,也就沒有問。
之後的車程上希歐多爾消停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伏特加在。琴酒思考著要不要今晚乾脆邀請伏特加進屋,免得一旦屋子裡只有他和希歐多爾的時候,這傢伙又發瘋。
但在他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感到腰上一癢,什麼是濕滑黏糊的東西鑽了進來,在他腰上纏了一圈。
不用低頭看,也只是是希歐多爾的觸手。
琴酒立刻打消了剛剛的念頭,如果希歐多爾真的要做什麼,不管有沒有人在,那他才會是倒霉的那個。
車程不長,很快就到了家。
希歐多爾的觸手依舊盤在琴酒的腰上,沒有鬆開的意思,琴酒咬了咬牙,只能半推半拽地,緊緊地拖著希歐多爾進了屋子。
屋子外汽車引擎的聲音再次想起,伏特加走了。
琴酒終於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也不指望希歐多爾主動放手,他自己伸手把希歐多爾的觸手拽了下來。
剛拽下來的觸手眼看又要貼上來,琴酒毫不猶豫地開槍
射擊,他在酒吧的時候就發現,希歐多爾雖然不會死,也不怎麼怕痛,但觸手尖相對來說會更加敏感一點。
「安靜地待著。」
觸手尖精準地被子彈射中,一個後仰,掉在了地上。
疼痛讓希歐多爾恢復了一點清醒,也只是一點,他下意識服從了命令,不再哼唧,安靜地站了兩秒,頭暈目眩,坐下了。
坐著也好。琴酒依舊舉著槍,趁著希歐多爾還有點意識,命令:「今晚你就待著這裡,不要來吵我。」
他雖然能通宵,但是不能連續通宵,被氣得不輕的腦袋和心臟都需要休息。
希歐多爾呆呆地看著他,滿口答應:「好的,好的。」
琴酒也不管希歐多爾是不是真的聽了,他很久沒有那麼累過了,非常需要休息。
所以他收起了槍,轉身回到臥室,並且把門鎖上了。
但等他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地上攤著一團黑色的希歐多爾。
看見他出來,高興地揚起臉:「阿——陣——」
琴酒感覺太陽穴開始突突突跳了,心率也要不齊了。
「你是怎麼進來的?」琴酒一把撈起他,走到門邊,發現門鎖是完好的。
希歐多爾揮舞著觸手為他演示:「就像這樣——」觸手變得乾癟。
「然後這樣——」觸手做出蠕動爬行的動作。
非常生動形象,琴酒看懂了,開始後悔家裡沒有保險箱。
不然一定把這傢伙鎖進去,然後把邊緣封死。
不過他懷疑就算封死了,這傢伙也能出來。
他沒有理希歐多爾,但希歐多爾不需要人理也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琴酒深深嘆了口氣,知道今晚不把這傢伙不弄清醒,他是別想睡了。
如果可以回到剛進酒吧的時候,琴酒絕對會掉頭就走。
他絕對不會,再讓希歐多爾碰到哪怕是一滴酒!
希歐多爾喝酒會醉,為什么喝毒藥不死。琴酒惡意滿滿地想,一邊把希歐多爾重新扔回地上。
「消停五分鐘。」
琴酒裹著浴袍走去客廳翻藥。
雖然不知道希歐多爾吃解酒藥有沒有用,但是死馬當活馬醫,什麼都給他試一下。
不用五分鐘琴酒就把藥給拿了回來,回到臥室發現希歐多爾變成了人形縮在他的被窩裡,看見他走進來,眼睛亮晶晶的:「阿陣,我們睡覺吧!」
琴酒走過去把解酒藥送到他嘴邊:「吃了就睡。」
希歐多爾警惕地盯著膠囊。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感覺這個和琴酒當時給「主角」餵的很像。
「這是藥嗎?」希歐多爾往被子裡縮了縮,問。
「是,解酒的,別廢話,趕緊吃。」琴酒又往他面前推了推膠囊,同時把槍從枕頭底下抽了出來,頂在希歐多爾的腦門上。
雖然知道這傢伙不怕,但是威懾力可以有。
但出乎琴酒意料的是,希歐多爾沒吃,也不是耍潑賣瘋不吃,而是開始嗷嗷哭。
乾嚎。
「我就知道,你又想殺我,你又騙我!」希歐多爾從被窩裡彈了出來,他站在床上,張牙舞爪,「你又想騙我吃毒藥殺了我!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