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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歐多爾又是一僵,一動也不敢動,眼睛開始心虛地到處亂瞟。
琴酒意識到這傢伙是真畫過。他感覺自己心跳都要加速了, 深呼吸兩口氣, 徑直走到希歐多爾瞟的最多的地方。
然後琴酒就從沙發縫隙里, 翻出了幾張畫紙。
畫紙被疊得很小張,琴酒慢慢展開的時候感覺自己手都在抖,完全打開前他甚至閉眼兩秒,只擔心自己看到什麼離譜的東西。
他睜開眼,盯著那張畫紙,沉默了。
琴酒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他聲音有點古怪:「你畫的是什麼?」
這張畫紙上,扭曲的四肢,不成比例的軀幹,水彩筆上的綠、銀、黑色……
琴酒很難說服自己說希歐多爾畫的是自己。
然後他聽見希歐多爾怯生生地說:「是,是阿陣啊。」
琴酒沉默無比地把畫紙重新疊了起來,心情複雜地把其他的幾張也看完。
嗯……很統一的幼兒園水平。不,他幼兒園畫的都比這傢伙好。
「難怪你會想約稿。」琴酒嘲笑地說,他把那幾張紙扔回給希歐多爾,很是輕蔑地說,「不禁止你自己畫,但你還是別畫了。」
希歐多爾感覺自己的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然後就聽見琴酒還說:「我還以為你有那麼多根觸手,畫畫也應該不錯,沒想到……」
希歐多爾無比悲憤,只想嗷嗷大哭,不會畫畫怎麼了怎麼了!他們種族就是沒有藝術細胞怎麼了!
琴酒才不管他自尊心受不受挫,他看了眼手機,慢條斯理地說:「忘了說,我不會帶你去的,我討厭被威脅。你老老實實待在家裡,被我知道你做了什麼壞事你就完蛋了。」
希歐多爾立刻把什麼畫畫約稿都拋在了腦後,他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他不應該試圖威脅琴酒的,他剛才太急了,居然一時忘了阿陣最討厭的就是被威脅。
於是他火速滑跪了,他猛撲到琴酒身邊,像只八爪魚一樣抱住琴酒的腿,四肢和幾根觸手一起出動,緊緊地抱住琴酒的大腿,開始哭唧唧:「阿陣帶我去嘛,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離不開阿陣,帶我去嘛帶我去嘛帶我去嘛——」
他不知道怎樣才能讓琴酒帶他一起去,只好開始撒潑打滾,就差變成原形在地上滾來滾去了。
琴酒被他吵得腦袋都開始疼了起來,試圖推開他的臉,或者把他從腿上扯下來。
但希歐多爾牢牢地抱著他不放,似乎是不磨得他答應就不放開。
琴酒終於忍不住拔/出了槍,頂在希歐多
爾的腦袋上,不用說一句話,威力都足夠。
希歐多爾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不過換成了抱住他的腰,開始胡亂地親他,把能夠得著的地方都親了一個遍。
琴酒推了一下他的腦袋沒推動,反而被他拱到了沙發上跌坐下。
但是這樣的親吻並不討厭,衣扣被解開,希歐多爾的牙落了上來,有點鋒利的牙尖磨了磨,琴酒背微微弓起,揪住他的頭髮,想讓他鬆開。
希歐多爾自然是不會動的,他對琴酒過於了解,琴酒行動上的拒絕沒法使他動搖,他知道琴酒會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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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琴酒還是帶上了他。
坐飛機抵達遙遠的國度,在安全屋入住後,琴酒還在想這個問題:為什麼他就跟被鬼迷心竅了一般?
他看了眼還在睡覺的希歐多爾,把他從自己衣服里抓了出來。
這傢伙一路上睡得倒是安穩,天知道這些觸手給他帶來了多大麻煩。
希歐多爾是以原形跟著自己出來的。他這次出去組織部分人都知道,被組織知道自己出去做任務還帶上小情人不太好。
他毫不留情地把希歐多爾在空中晃了晃,強迫他清醒過來。
等希歐多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然後就被琴酒掐住了:「你是不是對我施了魔法。」
希歐多爾懵懂地看著他:「沒,沒有啊。」
琴酒鬆開手,希歐多爾掉在地上,他低頭看著希歐多爾:「把這裡清理一下,然後去整理行李。」
希歐多爾變成人形,揉揉眼睛,任勞任怨地開始幹活。
琴酒看了一會兒,覺得帶他出來也不是沒有好處。比如累的時候有人做事,拿東西。
安全屋的床有點灰塵,被希歐多爾以旋風般的速度打掃乾淨了。
琴酒躺進被窩,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時差,要保證最好的狀態進行任務。
希歐多爾見他要睡了,急忙趁他還沒睡著的時候問:「那我們吃什麼?」安全屋不像是會有吃的的樣子。
琴酒已經在被窩裡捲成了一團,他帶著困意回答:「你自己出去買,知道怎麼回來嗎?」
「知道。」希歐多爾猶豫了一下,「我就這麼出去嗎?」
「換個發色和年齡。」琴酒說,雖然只有雪莉和貝爾摩德面對面見過希歐多爾,她們也不在這裡,但這裡還有別的組織成員,被拍下來很難解釋,還是謹慎為好。
換個發色啊。希歐多爾陷入沉思,揪了揪頭髮。他其實還挺喜歡之前的彩虹色頭髮的,但看起來阿陣並不喜歡,他還是換一個吧。
他看了眼琴酒,琴酒銀色的長髮鋪在被子上,還是很像月光。
決定了,他要一個阿陣同款銀髮!
希歐多爾很快把自己變成了有著銀色短髮的成年男性,他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