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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明明子彈是不會傷害到他的……希歐多爾觸手上亮起微弱的白光,他一邊治療著,一邊琢磨著為什麼。
愛爾蘭定定地看著他,突然就很諷刺地重複了一遍:「你說你喜歡琴酒?」
他一邊笑一邊咳嗽,卻在希歐多爾的治療下逐漸變得好起來,但他卻不領情,只是滿臉嘲諷地看著希歐多爾,又看眼琴酒,大笑地說:「真是可惜,像琴酒這樣沒有心的傢伙,恐怕你就算等到世界毀滅都等不到結果吧。哈哈哈!」
希歐多爾生氣了,他立刻收回了觸手不再給愛爾蘭治療,往後退了兩步:「你胡說。」
但他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琴酒揚了一下眉毛。琴酒感覺不能讓愛爾蘭再說下去了,給了他一槍托,重新把他敲昏了。
希歐多爾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回琴酒拿著的手機上,目光期待:「阿陣?」
琴酒看了他一眼,卻還是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刪除。
希歐多爾臉上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滿臉失落。琴酒擺弄了一下愛爾蘭的手機,把所有監控視頻都刪除了,希歐多爾把頭搭在他的手臂上,眼睛裡全是惋惜。
琴酒順手撓了一下他的下巴:「回去後有的是機會給你拍。」
希歐多爾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觸手激動得纏上了琴酒的腰,問:「真的嗎?」
琴酒無情地把他的觸手扒下來:「假的。」不過是隨口一句調侃,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消除他的記憶。」琴酒簡單地交代後,就繼續在房間裡開始搜查了。
等琴酒把可疑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遍後,才重新走回客廳。
愛爾蘭還躺在老地方,希歐多爾早早就把他的記憶消除了,現在就這麼占據了愛爾蘭家的沙發,眼神無焦距地落在天花板,不知道在發什麼呆,連琴酒走過去都沒反應過來。
琴酒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他才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要走了嗎,阿陣。」
「把痕跡清理一下。」琴酒說。
希歐多爾心不在焉地照做了。
琴酒沒有發現他的注意力不集中,他在思考從愛爾蘭家搜查到的東西,最後還是給那一位發出了郵件:【愛爾蘭沒有叛變,已確認。】
愛爾蘭對組織有怨言,但是沒能力,目前在他家能發現的,只有針對自己的一些調查。
「回家了嗎?」希歐多爾問琴酒,「這個人,要處理掉嗎?」
琴酒搖搖頭:「回家。他暫時沒叛變,不用。」
「可是他說你永遠不會喜歡我誒。」希歐多爾嘟囔了一句,瞪了愛爾蘭一眼,但還是跟上了琴酒的腳步。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壓低音量,琴酒聽見了,卻沒有給出回應。
說不定愛爾蘭說的是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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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去的時候日本還在下雪,比他們離開時下的還大一些。
希歐多爾很喜歡雪,他一下車就撲了出去,把自己撲在雪地里。
「阿陣——我可以在院子裡堆雪人嗎?」希歐多爾在雪裡滾了一圈,問。
回到家的時候他就變成了黑頭髮少年的樣子,黑色的頭髮在雪地里很是顯眼。
琴酒拿出鑰匙開門,回答:「隨意。」
希歐多爾卻沒有立刻動,他躺在雪裡,像躺在被窩一樣,好像一點都不怕冷,他突發奇想地問琴酒:「阿陣,你願不願意在這裡——」
「不願意。」琴酒回答得飛快,他看了眼厚厚的雪地,「你不怕冷,我怕。」
他走進屋了,希歐多爾猶豫了一下,在跟進去和在外面玩之間糾結了一下,然後他打開透視,看見琴酒走進屋後拿出了電腦,就決定還是留在外面。
阿陣工作的時候湊過去,絕對會被罵的。
希歐多爾關上透視,揉了一下眼睛。奇怪,眼睛怎麼這麼酸。
雪還在持續下,希歐多爾很快就把這點小事拋到了腦後,專心地開始堆雪人。
不過讓沒有藝術細胞的種族做這件事屬實是有點為難他了。
希歐多爾有十八根觸手,他的動作很快,但……堆出來的雪人實在是不怎麼樣。
最後他盯著院子裡的雪人看了幾分鐘,滿臉挫敗,但還是沒忍心把他們推翻。
算了,他說這是阿陣和自己,這就是!
希歐多爾把身上的雪抖乾淨,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琴酒在打電話。
希歐多爾耳朵很好,聽見另一邊是粗糙的機械音,在問:「……聽說你養了寵物。」
希歐多爾停下了,他站在門口沒進去,想要知道琴酒會怎麼回答。
琴酒回答的很流暢:「貝爾摩德說的?連您也知道了嗎?」
「畢竟組織上下都在說,琴酒,看起來你是認真的?」
「不。」琴酒的聲音很平靜,「只是玩玩。」
電話那頭又說了句什麼,希歐多爾沒聽清,想往前走兩步,卻聽見琴酒略帶嘲弄地說:「貝爾摩德是這麼對您說的?她想多了,愛這種話她說出來不覺得噁心?我不會喜歡上誰的。」
希歐多爾停下了,聽見琴酒輕佻隨意地說:「只是寵物罷了,泄yu工具。」
「只是寵物。」
「我不會喜歡上誰的。」
「沒有,一點喜歡都沒有。」
「就算等到世界毀滅都等不到他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