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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閃著冷光和凶意的綠眼睛逐漸迷離,失控的感覺上升,細碎的聲音終於難以壓住。
……
這註定是漫長的夜——也可能不止一夜。
希歐多爾被禁足的幸運第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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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夜幾經輪轉,太陽升起又落下。
琴酒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主動招惹非人類。
床頭的手機震了又震,琴酒伸長手想去接電話,另一隻手按著希歐多爾,想讓他停下。
希歐多爾卻完全無視了他的意願,猛獸出籠哪有關上的可能。
手機持續著震動著,混雜在別的什麼聲音中,希歐多爾伸出一隻觸手幫他拿過了手機,放在琴酒耳邊:「阿陣不是要接電話嗎?」
琴酒無力地瞪了他一眼,掙扎地接通電話,聲音嘶啞:「餵。」
「琴酒,你已經休息了一周了。」是皮斯克的聲音,
琴酒還沒忘記自己為什麼會受傷,他眼中冷光一閃,卻又被轉而變成失神,他緊緊咬著唇,半晌才回答:「知道了。」
聲音通過電話傳過去已經有幾分失真,但還是被皮斯克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電話那頭的皮斯克露出狐疑的表情,繼續說:「那……」
「嘟嘟嘟。」
皮斯克話才說了一個字,就發現電話被掛斷了,他皺了皺眉,就當作琴酒記得。
說起來這幾天琴酒好像都沒有出現過?郵件都是隔很長時間才回復。他之前養傷需要那麼久嗎?
在過去,琴酒養傷當然不需要那麼久,一般來說,這種傷他只需要一兩天的休息就可以再出門。
但他這周可不是休息!
琴酒想到這裡就生氣,他兇狠地抓住希歐多爾的頭髮,惡狠狠地告訴這個貪得無厭的傢伙:「該停下了……唔……」
希歐多爾不讓他把話說完,湊過去輕啃他的唇,堵住他的嘴。
琴酒咬了他的舌頭一口,強硬地說:「我要出門。」
希歐多爾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和之前抗議的不同,終於停了下來。
紅眼睛可憐巴巴地和琴酒對視:「是組織的事嗎?」
他說著這句話,臉上掛著可憐的表情,但琴酒絕對不會再被他迷惑。
這傢伙神情可憐,動作可一點都不可憐,十八根觸手還有那玩意也都不可憐!
琴酒忍無可忍地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出來!」
希歐多爾把頭埋在琴酒脖子裡蹭了蹭,戀戀不捨地離開了。
琴酒瞅了眼他那些吃飽喝足的觸手,踢了他一腳:「把所有觸手收起來。」
希歐多爾指揮觸手去給琴酒拿來衣物,然後才慢吞吞地收起觸手,他期待地看著琴酒:「阿陣,需要我幫你穿嗎?」
琴酒的回應是:「滾出去。」
他下了床準備站起來,卻猛地覺得眼前有點發黑,腳也在發軟。
希歐多爾眼疾手快地攬住了他的腰:「阿陣,真的不需要嗎?」
琴酒借力站了一會,熟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後,毫不留情地抬腳狠狠踩了希歐多爾一腳。
「你現在可以滾了。」
希歐多爾舔了舔唇,眼睛裡還是滿滿的渴望,不過最後還是聽話地走出去了。
在他離開後琴酒才鬆了口氣,低頭看了眼不知被什麼保護起來的傷口,心想非人類就是非人類。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傷口會限制一點希歐多爾的索取,沒想到那傢伙會用魔法直接阻斷傷口的感覺。
沒有痛感,琴酒碰了碰傷口,確認。
說到痛感……琴酒臉一黑。
確實沒有痛感,他咬牙切齒。
他抬手摸了摸脖頸處那個淺淺的牙印,難得地出現了後悔的情緒。
但誰會知道這傢伙的激素還有改造的作用啊!琴酒咬了咬牙,心說一定要和希歐多爾說清楚。
人類不能七天七夜!就算是硬體允許也不行!
他把衣服穿好,氣勢洶洶地拉開了臥室的門。
希歐多爾就站在門口,還是成年男性的外貌,看見琴酒穿戴整齊出來的時候,眼睛裡微不可察地閃過一點失望。
「阿陣……」
「閉嘴。」琴酒看見他這張臉就煩,「給我變回十八歲左右到樣子。」
希歐多爾聽話地照做,變成黑頭髮的少年,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我中間叫你停下,你為什麼不停?」琴酒喜歡居高臨下看著他。
希歐多爾目光微閃,琴酒揚起下巴看著他的樣子,總會讓他想到一些……很美好的姿勢。
喉結小小地滾動了一下,他移開視線,回答:「因為我知道阿陣其實也不想停。」
「?」琴酒差點給他一槍,他按在門框上的手加大了力氣,像是按住的不是門框而是希歐多爾的脖子。他不想停?他喉嚨都要啞了他不想停?他腰都要斷了他不想停?
希歐多爾理直氣壯:「阿陣明明也很配合。」
雖然說在激素的作用下不配合也不行。但一開始,就是阿陣邀請的不是嗎。
他上前一步抱住琴酒的腰,天真又狡猾:「而且,一開始明明是阿陣問我會不會的。」
從此以後都不會了。琴酒面無表情,想伸手推開他。
希歐多爾似乎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撒嬌著說:「下次不那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