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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希歐多爾憂心忡忡,現在阿陣還可以嘗試殺死他的朋友,那以後呢?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朋友……可都不是好
被解決的存在。
他想不通,想不到解決的辦法,身上的傷還沒好全,肋間傷口看上去已經癒合,其實裡面卻還沒有好,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焦慮過頭,傷口也在跟著發疼。
他一直坐在這發呆,直到天色漸暗,夜幕降臨,兒童公園的人漸漸走完,只剩下他一個。
他開始猶豫了,自己要不要回去?阿陣在家會不會好好吃飯,阿陣會不會自己給自己做飯吃?阿陣肯定在生他的氣。
他低頭盯著一直沒有動靜的手機看,他知道手機上有定位,阿陣是可以找到自己的。
但為什麼阿陣不來?
他心裡忽然湧起一點恐慌,阿陣不會不要他了吧。
他最後還是忍不住,撥出了電話。
「嘟,嘟,嘟……」電話沒有人接。
倒不是琴酒沒有聽到,琴酒聽到了,但是他在洗澡,等擦乾手上的水,拿起手機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了。
琴酒看了眼電話號碼,唇角微微勾起,他主動打了過去,不過不是電話,是視頻。
希歐多爾原以為琴酒不願接他的電話,沒想到琴酒卻打回來了,他手忙腳亂地接通視頻,然後就看見在一片朦朧的水汽中,他的阿陣披散著銀色長髮,大片光luo的肌膚流露在外,一覽無遺。
琴酒說:「我在洗澡。」
他把手機放在了架子上,水珠從身上滾落,他擠出沐浴露,慢條斯理地塗抹在身上。
期間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手機,他看著攝像頭,也是看著希歐多爾,沒有怒吼也沒有斥責,就好像對希歐多爾的離家出走沒有任何感覺。
希歐多爾怔怔地看著他,視線無法從琴酒身上挪開,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張開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琴酒修長的手指擦過胸口,小粉點因為刺激輕輕立起,琴酒發出一聲輕哼。
希歐多爾像是從夢中驚醒,他結結巴巴地說:「那,那你洗澡吧。」說著倉皇地伸手,準備按在掛斷鍵上。
琴酒的話打斷了他的動作。
「停下。」琴酒說,然後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就像是希歐多爾只是出去買了個菜。
希歐多爾狼狽地移開視線,不敢去看,他小聲回答:「不,我不想回去。」
琴酒的臉色立刻就冷淡了下來:「你確定?」
他的語氣中透露著危險,但希歐多爾滿腦子都是光潔的雪上那一抹粉,他拼命壓下渴望,無意識地舔了舔唇,但嘴上堅定地重複:「不,不回。」
說了離家出走,就要滿一天。都沒有過夜的離家出走,不算什麼。希歐多爾很較真。
琴酒把「啪」地一下,粗暴地關上了花灑。
「如果你不回來,我就現在去殺了工藤新一和雪莉,還有那三個小孩。」琴酒冷冷地說。他原本也不想說這樣的話,但誰讓剛才溫和的手段希歐多爾不願配合。
希歐多爾的視線重新聚焦,他瞪著琴酒,驚慌地說:「不,不可以,你會被世界意識傷害的。」
但琴酒看起來絲毫不在意:「那又怎樣?再說了,受傷的,不會是我。」
他湊近了攝像頭,低低地問,語氣像是命令又像是誘惑:「你會替我受傷,不是嗎?」
希歐多爾怔怔地看著他,他的眼眶變紅,大腦無法思考,一句話也說不出。
琴酒的唇邊露出惡意滿滿的笑:「現在,你還要說你不回來嗎?」
希歐多爾和他對視,他閉了閉眼,輕聲問:「那如果我回來,阿陣就不會去殺他們嗎?」
「當然。我什麼也不會再做,算是和好。」琴酒回答得很快。
「你不要騙我。」希歐多爾
說。
「沒有騙你。」琴酒說。他本來就不打算再挑戰世界意識,只是在威脅希歐多爾,想讓他回來罷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壓力,是實話。
但他沒有說的是為什麼會想希歐多爾回來。
過去的所有經歷都告訴他,如果他想要得到什麼,那就要斬斷所有附在那樣東西上的線,才能讓那樣東西完全屬於他。
東西和人,是一個道理。
希歐多爾定定地看著他,似有所察覺,他低下頭,輕聲說:「但我總覺得……阿陣想讓我回去,是別有所圖。」
琴酒沒想到一向都沒腦子的希歐多爾這次反應那麼快,他不動聲色地安撫他:「沒有,只是覺得你過於幼稚,因為這個就離家出走。」
他作出不耐煩的樣子,危險地盯著希歐多爾:「你不回來,你的朋友就會遭殃。你自己選。」
希歐多爾低著頭,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我會回來的。」
希歐多爾主動掛斷了視頻,他從鞦韆上站起,慢慢地沿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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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候,是琴酒給他開的門。
琴酒身上穿著松松垮垮的浴袍,打開門把他拉了進去。
一個吻在唇間交換,琴酒把門關上了,無聲地落了鎖。
親吻很快結束,琴酒拽著希歐多爾的手,把他帶去了臥室。
希歐多爾溫順地跟在他身後,什麼動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