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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阿陣?」希歐多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下意識地用觸手抱住他的手指,「我睡著了?」還好沒做夢。
琴酒把他扔回沙發上,站起身,冷聲問:「我不是讓你,把貝爾摩德的名片扔掉嗎?」
希歐多爾一怔,猛地想起他在記住號碼後忘了扔,他急忙變成人形乖巧地坐著,伸手撿起名片:「我,我立刻去扔。」
琴酒看著他伸長觸手,把名片撕碎又扔進垃圾桶,目光沉沉。
「遠離那個女人。」琴酒警告他,「她把你賣了你可能都不知道,還會給她算錢。」
希歐多爾點點頭,保證:「我只給阿陣算錢。」
「……」他想聽到的不是這個,琴酒再次警告,「總之,你離組織的人都遠點。」
他之前對希歐多爾反覆強調過,不許在外面展露自己的能力。希歐多爾還算聽他的話,但組織的人都過於狡猾,希歐多爾又過於沒腦子,難保證意外不會發生。
希歐多爾老老實實地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問:「那雪莉現在還算組織的人嗎?」他突然想起自己留在雪莉身上的魔法還沒解除,要找個機會去找雪莉一趟才行。
「雪莉叛逃了。」琴酒說,他從希歐多爾的話語中意識到了什麼,眼睛眯起,很肯定地說,「你見過雪莉。今天?剛剛,還是下午?」
希歐多爾沒想到只是一句話琴酒就猜到了,他尷尬地想,這可不是他食言,是阿陣太聰明了。
阿陣都問他了,他當然要誠實回答,於是他說:「都見到了。」
琴酒的神色逐漸變冷。
希歐多爾意識到了,縮了縮脖子,問:「阿陣你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沒問我,我就沒有說。你要知道雪莉的信息嗎?」
「不需要。」琴酒冷冷地說。他如果真的想要在雪莉叛逃時殺死她,那天直接找希歐多爾問就行,有魔法在一切都沒有難度。抓到雪莉不過是組織生活的一點樂趣。
他此時感到憤怒的是,希歐多爾學會了隱瞞。
希
歐多爾嘴上說的是,他沒問所以他不說,但在之前,希歐多爾不管做了什麼都會告訴他。
哪怕是超市買了什麼菜,遇到了什麼氣味特別的人,都會一一告訴他,嘰嘰喳喳,很吵,但並不討厭。
雖然今天這件事,可能確實不是有意隱瞞,但這也說明了一件事。
希歐多爾接觸到的知識越來越多,他越來越像一個人,而自己沒有辦法永遠控制住一個實力強大的非人類。
希歐多爾意識到琴酒的心情似乎越來越差,但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慌亂地伸出手去拉琴酒的手,從沙發上站起想湊過去親他。
「阿陣,對,對不起。」
琴酒抬手按住了他,手放在他的心臟上感受了一會,說:「這裡如果不跳了,是不是我就原地暴斃?」
「啊?」希歐多爾急忙否認,「不,不是的,它已經和你綁定了,它會永遠為你跳動的!」
琴酒若有所思,他扣起食指,像敲門一樣叩了兩下希歐多爾的心臟,心情微微好轉。
他最好說到做到,永遠喜歡我。
琴酒注視著希歐多爾,手從他的心臟上離開,捏了捏他的後頸,他靠得很近,幾乎是貼著希歐多爾的唇,對他說:「就算我不喜歡,你也只能是我的。」
第22章
希歐多爾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臟在一下又一下撞擊著胸腔, 屬於黑澤陣的氣息環繞在他鼻間,他和琴酒對視著, 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開心。
他像小狗一樣蹭了蹭琴酒的鼻子, 兩人的鼻尖摩擦,他見琴酒沒有後退的意思,小心地靠近, 輕輕地舔了舔琴酒的唇, 虔誠地說:「我當然會永遠是阿陣的。」
琴酒摸了摸他的頭髮,獎勵似地親了親他。
希歐多爾抱著他的腰, 感覺他心情似乎好轉了不少,順勢對他保證:「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和阿陣說的,阿陣不要生我的氣。」
琴酒沒有對此發表看法,他想到了之前發生過的一件事,還落在希歐多爾後腦勺上的手用力揪了一下他的頭髮:「之前發生的呢?那個時候,你為什麼不讓我殺掉工藤新一。」
希歐多爾怕琴酒誤會自己有意隱瞞, 急忙說:「阿陣想聽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說。」
他拉著琴酒的手, 想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 觸手伸長摸去擺在茶几上的零食, 想拿點吃的。
琴酒注意到他的動作,問:「你要說很久?」希歐多爾這個架勢看起來是要邊說邊吃。
「是啊。」希歐多爾回答,他已經拎起了一包薯片, 正準備開。畢竟「主角」的事和世界本源有關, 如果要說的話肯定要說上好一會兒。
琴酒從他的觸手裡抽走了薯片:「別吃了,明天再說, 我要去睡覺。」
希歐多爾一怔:「阿陣是困了嗎?」他看了眼牆上的鐘, 也發現時間不早了。
工作做完了, 不睡是在這裡發呆嗎?反正只要希歐多爾會說,他白天再聽也不遲。琴酒這麼想的,嘴上卻是說:「你不是困了嗎?」
希歐多爾果然被他這句話給哄騙到了,他開心地撲過來抱著琴酒的手臂,說:「那我們去睡覺吧。」
他這句話說得太理所當然,琴酒不由盯著他看了兩秒,見他表情單純,才把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