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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希歐多爾出乎意料地偏開了頭。
不等琴酒惱怒,希歐多爾又咳嗽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一時停不下來。
琴酒把水端到了他的手邊,希歐多爾接過喝了下去,連帶把喉間的血腥味壓了下去,他縮回了被子裡,握著琴酒的手晃了晃:「阿陣,讓我再睡一會兒。」
琴酒沒說什麼,甚至還幫他把被子蓋好,之後也沒離開,無聲地坐在房間裡,拿出手機,看一會兒手機,又看希歐多爾幾眼。
希歐多爾沉沉地睡了過去,卻睡得不安穩,做夢也是一片黑暗和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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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歐多爾的身體在越來越虛弱,他肉眼可見地不再活蹦亂跳,連和琴酒親密的時間都減少了,他經常在睡覺,像是自然睡覺,又像是在昏睡。
但當琴酒問起的時候,他只是說自己在恢復中,需要時間。
他不喜歡琴酒問這個問題,每次問到都會撲上來堵住琴酒的嘴,試著用別的方式轉移話題。
「阿陣,做嗎?」希歐多爾在這天吃完飯後,很突然地對琴酒發出了邀請。
他的觸手久違地出現了,完好無損,讓琴酒以為他恢復了不少。
觸手纏上熟悉的身體,划過每一寸皮月夫,潦草地擴弓長,幾根纏在一起用力地擠進去,吸盤口允吸,倒刺擦過,觸手尖里予蠻地石開磨。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出現過,觸手們顯得無比渴望,琴酒從最開始對米且暴的新奇,逐漸轉變為無法承受。
他想要離開,剛挪動幾厘米,就被觸手纏住腳踝拖了回去,想要開口讓希歐多爾停下,又被觸手堵住了嘴。
他瞪著朦朧的眼睛想要用眼神傳達,卻被希歐多爾用空閒的手把眼睛合上。
希歐多爾低頭親吻他的眼睛,和他一隻手和他十指相扣,幾根觸手擠進琴酒的另一隻手,強迫琴酒用修長的手指撫摸它們。
希歐多爾的吻落在全身,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我真的好喜歡阿陣啊。」
「好喜歡阿陣。」
「真的很喜歡。」
他說過很多句喜歡阿陣,但是從來沒有說過愛。
似乎愛像是什麼更加莊重的詞,說一句少一句。
但在這次,在琴酒大腦一片空白,即將到達頂點的時候,希歐多爾低低地說:「好愛你。」
他在這個時候把出口堵上,輕輕擦過琴酒的唇,問:「阿陣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琴酒用力地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時發力會讓骨節生疼,但兩人像是都沒有感覺到。
生理性的眼淚從琴酒眼角滾落,他呼吸急促,斷斷續續地說:「讓我,讓我……」
他無法思考,幾乎要崩潰,一口咬在希歐多爾的唇上,急切地親吻,想讓希歐多爾放開。
幾乎聽不見的嘆息消失在激烈的聲音中,希歐多爾最後還是把觸手移開了。
琴酒顫抖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希歐多爾歪歪頭,有點意外。
他慢吞吞地把所有觸手都收了回來,抱著琴酒走去浴室。
希歐多爾做這個已經很熟練了,但今天他做什麼都只想慢慢來。
最後他把琴酒放在床上,琴酒銀色的長髮柔順地攤在床上,希歐多爾伸手,留戀地摸了摸。
他躺在了琴酒身邊,把琴酒抱住,然後很輕地親吻琴酒,或者說只是很慢地舔了一下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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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琴酒是被心臟的刺痛驚醒的。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渾身疼痛,不同與以往的任何一次。
他的心臟跳得很快,呼吸莫名地也在加速,他環視了臥室一周,沒有看見希歐多爾。
琴酒下了床,雙腳落在地上的時候都覺得腿一軟。
不安的感覺上升,琴酒開口:「希歐多爾。」聲音出來他才發現是沙啞的,像是使用過多。
但這不是重點。
沒有回應。
琴酒抬手按住心臟,像是壓著心臟它就不會跳得那麼快了,他又叫了一聲:「希歐多爾。」
還是沒有回應。
屋子裡安靜地就像希歐多爾沒有到來之前。
風從打開的窗戶吹了過來,把窗簾吹得輕輕晃動,帶著陽光也照了進來,斑駁地落在地上。
風帶起窗簾的輕微聲響,還有窗外的鳥發出兩聲鳴叫。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任何聲音。
小怪物是回家了。
或者說是……死了?
心臟跳得讓琴酒喘不過氣來,他想要說服自己希歐多爾只是回家了。
但他不是傻子,相反的是他過于敏銳。
一旦心中有了這個懷疑,此前發生的所有片段連成一串,無不在告訴他真相。
欺騙,虛弱,越來越久的昏睡,昨晚第一次說出的愛,最後一次問自己喜不喜歡他……
琴酒的手落下,他似有察覺地低頭,發現腰上的印記消失了。
他伸手去撫摸那一小塊皮膚,上面什麼也沒有,光潔地像是從來沒有過那個印記。
琴酒站在那裡,忽然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就像是……他和希歐多爾之間唯一的聯繫都斷開了。
琴酒終於意識到,希歐多爾從來沒有說過他不會死,他只是說……他不會回家。
小怪物從來沒有騙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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