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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聽話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我僵住了。
見我停下來,他的臉色有所好轉,磨了磨牙:「等你清醒後,你最好別失憶。」
我立刻反駁:「什麼啊,我很清醒。」
有著銀色長髮,身上很香的男人,他的聲音也很冷,他鬆開了握住我觸手的手,轉而用力地掐著我的身體,說:「你清醒?那你好好看看你面前的是誰。上午說過的話,現在就忘了?」
「啊?我說過什麼?」我迷茫地看著他,吃力地回憶。
誒不過,說起來,他是誰啊?我停下了不動,意識到好像哪裡是有點不對勁。
沒等我想出來,一陣失重感,我重新落在了地上。
他把我扔掉了,我毫無防備,觸手沒跟著延長,從他身上掉了下來。
「是,你什麼也沒說過,現在甚至不記得我是誰。」他冷笑了一聲,「你——」
我不想聽他再說下去,猛地變成了人形,衝進他懷裡,觸手伸出堵住他的嘴。
「你——唔!」他將要說出口的話被我堵住了,我鬆了口氣。
結果下一秒,疼痛從觸手尖傳來,他重重地咬了我的觸手尖一口。
我倒吸一口氣,抽回觸手。
觸手上面印下了一個牙印,我心疼地吹了兩下,上面火辣辣地疼,我四處張望,想找一個冰涼的東西降溫。
還沒找到,我就被男人掐住了脖子。
「還沒有想起來嗎?」他冷淡地問。
我發現他的手很涼快,正好他另一隻手是空的,我剛想把觸手蹭到他手裡,他就抓住了我的觸手,修長的手指捏了兩把吸盤。
「希歐多爾。」他叫出了我的名字。
嗯?看起來我們認識。我想,然後聽見他繼續說:「你要是再認不出我是黑澤陣,我今晚就加餐吃你的觸手。」
黑澤陣,原來是黑澤陣啊,黑澤……陣……阿陣!
我看著他,他瞪著我,
我歡快地說:「阿陣,是你啊!」
「沒失憶,很好。」黑澤陣嘲諷地說。
他一時沒有鬆開掐著我的手。不過我也不在意,只是有點疼。
我喜歡靠著他,他身上很舒服,我整個人不自覺地就想往他懷裡鑽。
我和他對視,發現他的眼神看上去像要把我吃了。
於是我想了想,舉起一根觸手問他:「你剛才說你要吃,喏,給你。」
他深呼吸一口氣,怒聲說:「你把所有觸手都收回去,我不吃!」
「為什麼不吃?」我不滿意了,「很好吃的,有很多種,要冰脆刺身,還是爆炒加辣?加在湯裡面也很不錯。」
他的瞳孔收縮了兩秒,硬邦邦地說:「不需要,收起來,我現在不吃,可以了嗎?」
我想了想,也是,這裡環境不好,不適合吃,雖然周圍看起里很乾淨,但是似乎外面總是有人在走動,腳步聲和心跳聲來來往往沒有停過。
是的,我終於能看清周圍了!可喜可賀。
「我回去後就給你做!」我承諾。然後把所有觸手收了起來。
黑澤陣一言不發,他的腰被我抱著,身體斜斜地靠在牆壁上,現在在努力讓自己站直。
我稍稍鬆開了他一點,他站直了,然後就想把我推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明顯的腳步聲。
和之前的腳步聲不同。之前或有人經過,都是匆忙的,酒吧的音樂聲很大,掩蓋了我們的動靜,就算有人奇怪,也僅僅是嘀咕幾句。
但這次的腳步聲是衝著這裡來的。主要是,氣味很熟悉。
好像,好像是那個誰,剛才那個誰——算了,想不起來了。我放棄思考,告訴琴酒:「那個誰,來找你了。」
琴酒沒有回答,顯然他也發現了,他把我推開,迅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黑色的風衣收攏掩蓋掉那些凌亂的痕跡。
就在他完成這些動作後幾秒,門被敲響了。
「琴酒,你這個上去所的時間,可是有點長啊。」
奇怪,為什麼是男人的聲音。我明明記得,跟黑澤陣見面的人,剛才說話的時候好像是女聲。
這個人會變聲,好厲害。我想。
黑澤陣拽著我的手腕,從裡面把門拉開了。
「不要多管閒事,貝爾摩德。」黑澤陣丟出這句話,「見面結束了,我想你也沒有要說的了。」
被稱作為貝爾摩德的人意味深長的視線在我們身上來回掃過。
「哎呀呀,你對小朋友可真是不憐惜,他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憤怒?把人脖子都掐紫了。原來是他喝掉了你的兩杯吉普森嗎?真是令人意外。」貝爾摩德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想要撫摸我的脖子。
黑澤陣拽了我一下,我被迫往後退了兩步。
我想說我才不是小朋友,我一千八百歲,成年了。
黑澤陣沒給我說話的機會,他的語氣中帶上了警告:「不關你的事。」
貝爾摩德收回手,摸了摸下巴:「你護得還挺嚴實的,碰一下都不行啊。」
黑澤陣看起來不打算搭理他,拽著我轉身就準備走。
我回頭看了眼貝爾摩德,還是想說我不是小朋友。成年了,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成年怪。
貝爾摩德看見我回頭,笑了兩聲,好奇地問我:「你和琴酒,是什麼關係啊?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他把人帶在身邊,看得那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