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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歐多爾吃力地伸手,想要抱住琴酒的腰,但是卻沒有力氣,他難受地在琴酒懷裡蹭了一下,嗚嗚地哼著:「阿陣,好疼……想要阿陣親親。」
琴酒滿足了他這點需求,吻落在他唇上,摸了摸他的頭,好一會兒才離開。
親完之後希歐多爾好像又恢復一點了,但也可能是琴酒錯覺,希歐多爾虛弱地閉上眼,小聲說:「阿陣,我好累,我想要睡覺。」
琴酒抿了下唇,還是把他帶去了臥室。
小怪物臉色蒼白地躺在了床上,琴酒幫他蓋好被子,關上燈,忽然在黑暗中問:「你等下會醒嗎?」
希歐多爾有點驚訝,他在黑暗中露出一個淺笑,語氣聽上去有力氣了一點:「當然會。阿陣是在關心我嗎?」
琴酒想說沒有,但是話到嘴邊,眼前又浮現出希歐多爾身上流出的鮮血,大片的血跡,慘白的臉,虛弱的心跳。
「你好好休息。」最後琴酒說。卻沒有離開房間,而是找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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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歐多爾這一覺睡了很久,琴酒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才在他低頭看手機發郵件的時候,聽見一聲熟悉的「阿陣」。
一直沒有放下來的心終於平穩落下,琴酒收起手機走上前,按著希歐多爾沒讓他起來,而是先幫他檢查了一下傷口。
「感覺怎樣?」琴酒問。他注意到恐怖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連傷疤都已經不見,但希歐多爾的臉色還是病懨懨的,觸手還攤在外面像是沒有力氣收回。
希歐多爾的觸手爬了過來,捲起琴酒的手,他的聲音還是有點沒力氣,但是比起剛受傷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
他讓琴酒不要擔心:「阿陣,我沒事,不用擔心我,我會慢慢恢復的。」他的種族生命力頑強,就算他這段時間不知為何虛弱了不少,很多能力沒法發揮,這種傷害也不會成為致命傷,只是需要一些恢復的時間。
琴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確定他沒有說謊後,繼續問:「為什麼不用魔法。你之前說用魔法很累,只是累?別的情況,說一下。」
希歐多爾以前是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不管是原形還是人形,都可以說是刀槍不入。
但是最近開始,他會受傷了。
琴酒覺得他不僅僅是用魔法會累那麼簡單。
希歐多爾移開視線,許久才悶悶地說:「我不知道。只是……感覺我很多能力在被壓制,身體也是。或許是世界意識在作怪吧。」
他對這個問題其實有一定的猜測,但是不確定,也就不準備把推測說出來。
還是要回去問一下母親。希歐多爾再次堅定了最近要回去一次的想法。
說到世界意識,他自然而然地就轉移了話題:「說起來,為什麼阿陣昨天會在那裡。」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邊摸了一下心臟,心臟極度恐懼的感覺似乎就發生在剛才,他依舊心有餘悸。
不是因為自己受傷,而是因為擔心琴酒。
他不敢想像如果這種對於人類的致命害落在阿陣身上,自己會怎樣發狂。
琴酒簡單地回答:「和貝爾摩德一起完成組織的任務。」
希歐多爾卻沒有信,他堅定地看著琴酒:「不,不是這個。你本來不會出現在那裡的。」
琴酒皺了一下眉頭:「什麼意思?」
希歐多爾說:「本來應該死在那裡的,應該是另外一個組織成員。但是那個成員不在,你過去了……所以世界意識那個時候是想讓你死的。」
琴酒冷靜地指出:「但因為你的存在,我沒有死。這會帶來什麼後果嗎?」
希歐多爾遲疑兩秒:「我不知道。但如果在主角陣營那邊你是重傷的狀態,你再裝一下重傷的話……它應該也不會再計較。」
「哦。」琴酒說,「那我最近不會出門。」
希歐多爾把話題扯了回去,固執地問:「阿陣,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在那裡。」
琴酒把視線看向窗外,有一兩分鐘沒有說話。
「我以為你會知道。」琴酒突然冷笑了一下,「我是去殺死雪莉的,還有工藤新一。」
希歐多爾其實猜到了一點,但他不敢確定,也有一點微弱的期待,想琴酒說不是因為這個。
他再一次和琴酒說:「可是我跟你說過,主角是不會被殺死的。世界意識會站在他的那邊,你如果堅持和他作對的話,你反而會受到反噬的,像這一次就是。」
琴酒沒有回答,他在回憶那天發生的事。
其實,如果不是工藤新一的女朋友跳出來,事情還是會順利的。他幾乎差一點就要殺死雪莉了,但那個女孩沖了出來,而貝爾摩德出現異常。
接著就是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在這裡的赤井秀一。
他就不應該聽貝爾摩德的,什麼人都沒有帶。
「阿陣,你不要去殺他們了。」希歐多爾小聲說,「如果只是想試一下挑戰世界意識的話,你已經試過了。」
他吸了一下鼻子,伸手握住琴酒的手:「我,我真的很怕,我救不了你。」
琴酒把視線
移了回來,離開窗外,盯著希歐多爾,他語氣難辨:「如果我說,我只是單純想殺掉他們。」
希歐多爾愣愣地看著琴酒,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在他反應過來後,他臉上露出了極為傷心的神情,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在確認什麼,問琴酒:「所以說,你……只是想要殺掉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