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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看上去只是隨口一問,沒有什麼感情地說:「你不是覺得在我身邊沒法了解清楚這個世界嗎?去學校比你到處交朋友更好。」
他看上去很平靜,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最熟悉他的希歐多爾也感覺不出來。
希歐多爾張了張嘴,他沒有辦法進行準確的讀心,但印記告訴他此時琴酒的心情不會是正向的。
希歐多爾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回答:「不,我不想去。」
他抱著琴酒的腰,很是真誠地說:「比起上學的話,我更想待在阿陣身邊哦。如果我去學校的話,就不能時刻待在阿陣身邊了,也不能給阿陣做家務了。」
琴酒很滿意他的這個回答,他心想就應該如此,希歐多爾就應該要時刻待在自己身邊,在自己有需要的時候出現,在自己不需要的時候也不能離開。
既然希歐多爾當時選擇了他,就不應該想著離開,就應該永遠屬於他。
琴酒抬手撫摸希歐多爾的頭髮,問出下一個問題,他沒有掩蓋語氣中的危險,輕聲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希歐多爾眨眨眼,不知道琴酒問這個問題的用意,他回答:「大概是,了解了差不多就走。」
這句話音剛落,他就從琴酒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殺意。
濃郁的殺意在琴酒身上聞起來是香甜的,但這並不會阻止希歐多爾感覺到。
他在空氣中嗅了嗅,小聲地說:「阿陣,你又想殺我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在琴酒身上感受過殺意了,這種不是鬧著玩的氣息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了些許危險。
琴酒沒有否認,他也沒有掩蓋,他捏著希歐多爾落在他腰上的觸手,把觸手從自己腰上扯開,放在手裡把玩。
「我記得你答應過,會聽我的話,會服從我的命令。」琴酒撫摸著觸手上的吸盤,另一隻手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匕首,刀尖在觸手上比劃著名。
鋒銳的刀尖貼著觸手,希歐多爾的觸手縮了又縮,他的眼睛從觸手上移開,和琴酒對視,他溫順且聽話地說:「是這樣的,阿陣永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情。」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向琴酒靠近,像是面對危險卻還在把肚皮攤開讓人摸的動物。
「那如果我說,讓你不許離開。」琴酒慢條斯理地說出這句話,綠眼睛緊緊盯著希歐多爾。
希歐多爾有幾分恍然大悟,琴酒的異常一下就有了解釋,他撓撓頭,突然就變成了成年男性的樣子,伸手把琴酒抱住,他的手指穿過琴酒的銀髮,親吻落在發梢上,希歐多爾帶著幾分竊喜,問:「阿陣是不想讓我離開嗎?」
琴酒沒有回答,希歐多爾也不需要回答,他壓不住心裡的高興,壓不住臉上的竊喜,他恨不得在客廳的地上當場轉個五六圈來表示自己的激動,但他忍住了,他抱住琴酒狠狠地親了兩口。
他咬著琴酒的耳朵,亮著眼睛,問琴酒:「阿陣你不會是不捨得我吧。」
琴酒在心底下意識就反駁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他只是不喜歡屬於自己的東西從手邊跑掉。
但希歐多爾沒有給他說這話的機會,希歐多爾高興過了頭,他力氣很大,一高興就沒有收住,牙齒用上了點力,幾乎要扎進去。
突然的疼痛讓琴酒倒吸一口冷氣,手裡的刀差點就要捅進希歐多爾的觸手裡。
「希歐多爾!」
希歐多爾心虛地收了點力氣,鬆開牙齒,舔了兩下表示安撫,然後在琴酒耳邊問:「阿陣想跟我一起回去嗎?去我的世界看看。」
他熱烈地發
出了邀請,腦袋裡在這短短的幾秒里甚至已經想好了去到自己的世界可以做些什麼。
琴酒卻久久沒有回答,他的眼神飄遠了。
……去到另一個世界什麼的,怎麼在希歐多爾嘴裡是這麼容易的事?琴酒突然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或者說是對希歐多爾產生了懷疑。
最不想離開自己身邊不應該是希歐多爾嗎?為什麼他能輕而易舉地說出要回去的話?
琴酒臉色變了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希歐多爾。」琴酒阻止了希歐多爾想要進一步親熱的行為,希歐多爾在耳邊呼出的熱氣讓他感覺耳朵很癢,他揪著希歐多爾的頭髮把他拉開了一點距離,危險地和他對視:「你是不是離開了還能再回來?」
希歐多爾怔了一下,就在琴酒心底一沉,以為會得到否定的答案時,希歐多爾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很是詫異地反問:「我沒有說嗎?」
琴酒被他這一句話氣得都要哆嗦了起來,他用力地薅了一把希歐多爾頭髮,然後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希歐多爾只感覺自己身上一痛,然後就飛了出去,茫然地坐在了地板上。
「啊……」希歐多爾摸了摸腦袋,露出一個傻笑,「我那個時候急著出門,忘了說。」
急著出門忘了說是吧。琴酒面無表情地瞪著希歐多爾,感覺自己之前所有的情緒都是在浪費感情,應該全部拿去餵狗!
一想到這裡他就更加怒火中燒,帶著一點說不清楚的惱羞成怒,琴酒站起身,大步朝著臥室走去。
希歐多爾急忙跟上去,卻在想要即將踏進門口前的一秒,被門板狠狠撞上了鼻子。
他捂著生疼的鼻子,完全不明白琴酒哪來的無名火,他迷茫地盯著那扇門:「阿陣,我還沒進去哇,今天你不想抱著我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