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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夕的心底終究有一根刺在作祟,那根刺,便是上一次,在大草原滅殺靈族時,到底有沒有漏網之魚,若是有,這一次在靈族大森林鬧出了此番動靜,怕是少不得惹上致命的麻煩。
正在蘇夕暗地裡尋思盤桓之際,突然那廂和顏悅色的白仙兒卻笑意盈盈的問了一句
「蘇妹妹既是從大漠走出來的,可是對草原的人族暴動有所知曉。」
此時此刻,蘇夕被白仙兒這一句話問的心底一片寒涼,而面上卻不敢露出一絲不妥來。
然而,那廂的白仙兒邊說著的話的功夫,邊將她的狐首轉向了蘇夕,繼而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厲色,這才繼續往下道
「我倒是聽說,自打人族逃脫不知去向之後,另有三個似人似妖又似其他不知名的族類,其中一位,甚至可以用肉神之力抵擋天雷,這一擋,竟然足足擋了幾個月之久,而他們三個的遁地之術,那才真真叫人嘆服,縱使是咱們狐族,也是無法比擬的。」
聽及此處,徐無畏尚處在疾飛的身子不由得就抖了幾抖,而後在蘇夕不動聲色的大手安撫下,這才保持了鎮定,而另一側的墨戰則面帶深沉的將目光掃向白仙兒,渾身上下皆是戒備之姿,心底則想著,若是狐族膽敢對他們動手,他就來一個先下手為強。
見此一問,蘇夕便知此事糊弄不過去,可是也不可全然和盤托出,若是被這幾個狐妖知曉她是人族,那還不得爭著搶著要食她的人心。
這般在心中過了一過之後,蘇夕便面持了好幾分的嚴肅,繼而嚴聲回了一句
「白主事此問為何,難不成想說那三位與我們三位有何瓜葛,還是認定我們三個就是大鬧草原的人族,若是白主事想就此分道揚鑣,最好尋一個合理的藉口,如此揣測,恐怕會傷了之前結下的情誼。」
白仙兒的用詞雖然有暗戳戳的意思,可是卻自認為十分的穩妥,也不至於被蘇夕如此直截了當的反駁,見蘇夕一點情面都不留,話里話外都是說他們狐族胡編亂造,於此,便也沉了臉色
「蘇妹妹何必動怒,我原本也不想揣測你們三個,但是從草原探來的消息,那三個非人非妖不知是何種族族類,的的確確與你們三個的外貌十分相似,畢竟樹大招風,我身為狐族主事,也不得不防。」
說到這裡,白仙兒顯然越說越是怒氣森森
「先前對付影族時,蘇妹妹就有所保留,而後死靈一族,顯然還是有所保留,我白仙兒在天機大陸也是有頭有臉的一屆大妖,縱是算不上心有七竅,可是也有識族之明,而蘇妹妹你們三個,直到現在,都無法確切的自證身份,並且,疑點重重,又怎能叫我安下心來。」
聽到白仙兒好似一股腦的將心底的質疑盡數吐露出來,蘇夕面色雖滿是嚴肅,可是一整顆卻往下放了放。
依蘇夕所想,若是白仙兒肯定了他們三個與草原之事有關,從而想置他們三個於死地,壓根就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所以,眼下任憑白仙兒再過惱火憤怒,卻還是無法逃脫蘇夕的雙眼,狐族並未取得有力的證據,這只是白仙兒前後聯想所得,此次白仙兒之所以會發怒,一來是被自己言語所激,二來,大有詐出他們三個底細的意圖在其中。
想明白這些,蘇夕一顆心已然鎮定自若,可是面上卻故作惱怒激動,從而支使著徐無畏一下子躥到白仙兒的身前,並猛地在她身前頓下,逼停白仙兒及幾位狐族之後,蘇夕這才沉聲怒氣的啟口
「白主事,我們三個也不是傻子,早知你們狐族對我們三個有質疑,只是,我們該解釋的都解釋了,你們狐族偏偏心思靈巧多疑,反倒要把我們三個與草原上傳出來的族類相提並論,現如今還倒打一耙,這不得不使我懷疑你們狐族的動機不純。」
蘇夕說到這裡,白仙兒雖面色不動,可她身側的幾位三首大狐妖卻怒的一雙利爪直在地底撕扯出好幾條裂縫。
「我知前有影族威脅,後有死靈一族兇險,從這裡到靈海還需一年的路途,又是在他族的地盤,還不知其間會發生什麼要命的兇險,可是七玄夢若花,是咱們兩方早就做好的交易,若非要按當初的約定,本該你們狐族將那七玄夢若花摘取到我們手中,我們才會給相應的九天金蔓蘿丸,可我們相信你們狐族是大妖族,事先就已經將九天金蔓蘿丸付給你們了,但你們狐妖一族呢,那七玄夢若花生在臨近蠻荒之地,讓我們親自跑一趟也就罷了,但是你們卻是尋的什麼好藉口,懷疑我們就是草原那三個被驚雷劈都劈不死的種族,呵呵,試問白主事一句,我們三個但凡要是有那等子能耐,又豈能被那影族的自爆就炸的傷勢頗重,甚至還有性命之憂,我們三個只不過久居無盡大漠,頭一遭出世走動無妖所知罷了,就算鍛體功法與尋常妖族有異,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此時此刻,蘇夕故作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之後,當即就激的白仙兒連著那幾個三首大狐妖面色一陣青一陣紅的亂轉個不停。
而蘇夕此時卻借著這股子氣勢,繼續往下演著她早就思量好的戲碼,隨即就故作一副被氣到語凝的模樣,從而沖白仙兒擺了擺手道
「罷了,罷了,若你們狐族當真是擔心在靈族的地界得不到好,我也不想將咱們之間的友誼變成仇恨,畢竟咱們同是妖族,就算做不成朋友,到底還有同宗同源的情分在,你們狐族呢,將靈海的路線圖告訴我們,並將七玄夢若花的具體位置一併告訴我們,而你們狐族畢竟陪著我們走到了這處,我也不多要,只將之前我們所付的一半的九天金蔓蘿丸退還給我們便是,如此,便也全了咱們兩方的臉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