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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朝朝好奇地拿起了一張,看到那些熟悉的X、Y,傻眼了。
她的手有些顫抖,遲疑地問出了那個暗號:「奇變偶不變?」
陸從嘉眼前一黑。
師徒文是最容易穿書的小說,她早就應該想到的!
從蘇朝朝一開始選自己做師父這個情節就可以看出來了,這根本就和原來的劇情完全不一樣了啊!
互相交換了身上已知的信息,兩個開了掛的女人坐在桌子上嚴肅討論起了如何逃亡的生死問題。
「從我已知的劇情來看,清月宮好像和魔界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蘇朝朝用毛筆非常不順利地在紙上寫了一行,然後不斷地畫圈強調,「到了魔界之後,你的身份會有大問題。」
「所以你是覺得我們去魔界這個想法……不現實?」
「我是可以做到安全,你就不一定了。但是你的系統應該是沒辦法接受一個模稜兩可的結局的。」
陸從嘉沉默了,捏著手上的口哨。她拼命想著那些穿書師徒文里的套路,可是腦子裡只有師父按照系統命令,要把徒弟推下懸崖這種情節。
等等,懸崖?
陸從嘉翻開地圖,找到附近最近的那個懸崖位置指著:「如果,我們試試……』懸崖下必有水定律』呢?」
「快了,我們馬上就要到了!」蘇朝朝說道。
陸從嘉點點頭,又加快了些速度。
「快點,她們在那裡!」
「我們一鼓作氣上去抓住她們!」
陸從嘉一驚,趕緊轉身拔劍,擋在蘇朝朝前面。
凌妙山眾人的實力遠在陸從嘉預估之上,竟然在這關鍵時刻趕了過來。領頭之人一聲號下,眾多凌妙山弟子揮劍而來。
陸從嘉再怎麼厲害也不敵眾人,身上很快就多處負傷。但陸從嘉仍然緊緊握劍,不肯放下,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前方:「你先去,我一會就來!」
「這要一起跳才有用。你是惡毒女配,誰都不知道你會死在什麼地方!」蘇朝朝夜趕忙拔劍,幫陸從嘉擋下一個攻擊。
陸從嘉暗暗罵了一聲,硬生生咽下了喉間泛上來的腥甜。
一個惡毒女配不配擁有不死光環,只有和蘇朝朝一起,她才不會死掉。
「不過是最後逞強罷了!這次別饒過她們,都給我抓住!」
還是不行嗎。
看著怎麼也殺不完的凌妙山弟子,陸從嘉覺得鼻頭有點酸,但她強忍著。
這一個世界裡,她已經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智慧、所有的力量、所有能得上的一切。如果這樣還是不行,那她也只能無奈地說,這就是命。
可是她好心疼蘇朝朝。
蘇朝朝明明是一個女主角的命格,最後卻被她拉下水,走到了如今這種地步。
突然,一柄劍鞘不知從何處飛來。
它並沒有攻擊任何一方,只是牢牢插在陸從嘉腳前的一片泥土上,似乎是將雙方分隔開。
凌妙山弟子迅速認出了這柄劍鞘:「掌門?」
夜絨輕巧落地,擋在蘇朝朝和陸從嘉的前面,說道:「快點走。」
陸從嘉擦了擦嘴角的血。情況緊急,她來不及細問,抓著蘇朝朝向著懸崖的方向跑過去。
夜絨作為凌妙山的掌門,陸從嘉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他早就知道陸從嘉偷走了他房間裡口哨的事情,但他沒有揭穿。
「掌門,你這是做什麼?」一個弟子劍尖直指夜絨的胸口,「即便是你這樣身份的人,若是包庇這兩人,也休怪我們無情!」
夜絨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情感流露,只是靜靜拔出了地上的劍鞘,似乎是無聲地回答了他們。
到底是凌妙山的掌門,實力不容小覷。
凌妙山弟子輪番上陣,好不容易才突破了他的防禦,刺中了他的肩頭。可是夜絨仿佛沒有痛感,拔出了劍,任憑肩頭血流,手中拿著劍鞘繼續擋在蘇朝朝和陸從嘉的前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流得太多,眼前出現了幻覺。他好像看見了師姐模糊的身影,又聽見了師姐清脆的笑聲。
他喃喃說道:「師姐,下一世換我做你的劍鞘……」
這是陸從嘉跑得最快的一次,臉頰兩邊都被風吹得生疼。
她遠遠地轉過頭來望了一眼夜絨,隱約間好像看見夜絨被劍刺中胸口,然後徹底地倒下了。
陸從嘉現在所要面對的跳崖就好比蹦極極限遊戲——
你知道自己有安全措施,可你就是害怕邁出這一步。
更何況,陸從嘉要克服的還有水。
站在懸崖邊上的陸從嘉往底下看了一眼。深不見底,雲霧繚繞。光是想想,陸從嘉好像耳邊就聽見了湍急的水聲。白色水花飛濺,洶湧而下。
她臉色有點發白,伸出去的那隻腳又收了回來,後退了幾步。
「一起跳!」蘇朝朝握住了陸從嘉的手,重新站到懸崖邊上,「來不及了!」
夜絨一死,後面的凌妙山弟子又重新追來。
前面是萬丈深淵,後面是千軍萬馬,陸從嘉沒有其他的選擇。
陸從嘉想起來了。
那是一片海灘。她被綁在礁石上,無法動彈。雙眼被蒙住,嘴被布條勒住無法發出聲音,只有耳朵還能發揮作用,不斷地聽見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還有求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