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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朝朝傷的是腹部,很快就可以下床自由活動了。她獨自一人偷偷溜出客棧,想要找個理由把這個魔界餘孽打發走,不要總是纏在她身邊。
蘇朝朝走到野外一處,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覺得應該沒人看見之後,匆忙拿出魔界餘孽給她的那塊聯繫用的奇特口哨。
自從上次和蘇朝朝問話之後,前來支援的凌妙山弟子便對蘇朝朝格外關注。
他看到蘇朝朝一副鬼鬼祟祟要做壞事的模樣,就一路悄悄跟著蘇朝朝。他的修為比蘇朝朝高得多,蘇朝朝根本發現不了,被抓了個正著。
一個弟子迅速制服蘇朝朝,將蘇朝朝的雙手別到身後,還屈膝頂了一下蘇朝朝的關節處。
蘇朝朝被迫跪到地上,悶著頭。
另外一個弟子上前撿起了口哨。他們終歸也只是個弟子,見識少,不認得這個哨子有什麼作用。他對蘇朝朝毫不客氣,扯了一把蘇朝朝的頭髮,讓她抬起頭來看口哨,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快說!」
「疼!」
那弟子聽到蘇朝朝的慘叫,手卻沒有鬆開,反倒又踹了一腳。
蘇朝朝的腹部劍傷還未好全,這一腳正中傷口處,傷口崩裂開,滲出血,痛得她霎時間臉色慘白,蜷縮起來。
「快說,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隨手……隨手撿的一塊哨子……」蘇朝朝因為疼痛,說得斷斷續續。
「隨手撿的?那你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地過來吹!」
蘇朝朝吸了一口涼氣,捂著傷口的手心已經沾滿了血。她冷笑一聲:「師父要靜養,我只能到這裡來吹哨子。」
「師兄,這蘇朝朝嘴硬得很,又習慣編謊話,從她這裡怕是問不到什麼。」其中一個弟子說道,「我看那陸從嘉和她關係甚好,應該知道點什麼,不如去抓了陸從嘉來好好問問。」
不好!
蘇朝朝向前一撲,死死抓住了想走的那個弟子的褲腳。這麼大幅度的動作自然再次加劇了腹部的疼痛,蘇朝朝覺得有些頭昏眼花,可卻仍然不肯放手:「這哨子就是我的東西,和我師父無關!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那弟子抬了抬腳,愣是沒從蘇朝朝手裡掙脫開來。
他掂了掂手上的口哨,笑道:「我本也就是試探試探,沒想到你竟然這樣護著陸從嘉。這其中必有蹊蹺,只怕那陸從嘉還是你的同夥呢!」
蘇朝朝火了。
也不知道她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就掙脫開了束縛,伸手拔出了龍泉劍。因為憤怒,她的喉間不可遏制地發出了低低的吼叫,像是磨著牙的野獸,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獵物。
她的手上沾了血,滑膩不堪,握不住劍柄。她只得扯下一圈裙角的布料,裹在劍柄上。
幾人都是擅長快劍的,短短几秒之內便已出招拆招多次。
蘇朝朝因為失血過多,眼前已經開始變得模糊,完全憑藉著身體的本能抵擋著攻擊。她想施展輕功,可對方完全不給機會。她一躍起身,對方便立刻狠狠一招向下劈過來,又將她打回到地上。
她實力並不強,對方又有兩人,很明顯地處在弱勢,身上也多處被刺中。
她感覺到了力氣在慢慢流失,手中揮舞著的龍泉劍也有了千斤重,快要舉不起來了。
又是一個連刺。
蘇朝朝咬著牙盡全力抵擋著,可腦中所想已經不能完全支配手臂了,她的劍被對方一下子挑開。
她連驚叫都呼喊不出來了,連忙身體後傾,腳步快速向後撤退。
對方手裡的劍咄咄逼人,朝著她的心臟部位不斷地刺來。
「休得傷人!」
一柄劍鞘不知從何處飛來,巨大的衝擊力將對方手裡的劍一下子打飛。
雖然只是劍鞘,可是餘力不小,震得那弟子虎口破裂,血流不止。
蘇朝朝腿上鬆了力,後仰著倒在地上,卻被一個人扶了起來。那人托著蘇朝朝的後背,緩緩給她輸了一些真氣,蘇朝朝這才覺得自己緩了過來。
「掌門!師父!」
另外一個弟子跪在地上給突然出現的夜絨和他的師父行禮。
因為蘇朝朝遇到的是魔界的大魔頭,這幾個凌妙山弟子便趕緊傳書給師父告知了此事,所以夜絨和他們的師父才會趕到長夢城來查看情況。
夜絨冷著臉,將蘇朝朝護在身旁:「都是同門弟子,怎可互相殘殺?你們剛剛可是要將蘇朝朝置於死地?」
那弟子連忙解釋道:「是蘇朝朝鬼鬼祟祟地跑出來丟了個東西,我們覺得奇怪,正在問她,可她死都不肯說出來!」
「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
那弟子張開了手,掌心靜靜躺著那枚口哨。
夜絨和那兩人的師父怎麼可能不認識這塊口哨?
發現魔界安插在凌妙山的探子是件大事,而且這個探子還是魔界一直在暗暗尋找的那位聖女。凌妙山所有的高層人物全都齊聚主峰,蘇朝朝被押進大牢。
「距離上次征討魔界也有些時候了,本以為他們會躲在魔界不再犯事,沒想到這次居然把探子都安插到我們凌妙山來了!」
「這蘇朝朝一定要處死!」
「對,一定要處死!」
夜羽是蘇朝朝的師公,不便說話,但同樣一直默默不語的,還有夜絨。
「蘇朝朝的實力不強,恐怕在凌妙山里還有同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