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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瞧不出這是陸從嘉在故意打馬虎眼?但是又有誰敢對陸從嘉用刑的?從陸從嘉這裡沒辦法讓她開口,那就從別處下手。夜追看著陸從嘉,吩咐道:「把蘇真真·羅德里格斯抓過來。」

    陸從嘉急了:「你有什麼資格抓她?我說了,這件事情只和我有關!」

    陸從嘉已經走過一遍程序,知道進星際軍部之前是要進行檢查的。這檢查可不像學校入學前那樣粗糙。要是把蘇真真抓過來,那必定會發現她的omega身份,到時候只那一紙鑑定單,便是最好的證據!

    「只和你有關?你別忘了,東西是從蘇真真那裡搜出來的。」夜追冷笑著,只要看到陸從嘉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就覺得心口舒暢了,「違禁物品丟失一案必定要細查,所有和本案相關的,都要進星際軍部一趟。」

    「你聽說了嗎?陸大校被抓走了。」

    「我知道我知道。新上任的學生會會長蘇真真·羅德里格斯不是也被抓走了嗎?真看不出來,她居然還是個omega!」

    「蘇真真又是隱瞞性別,又是用違禁物品的,估計是要斬首示眾了。」

    「也不知道陸大校會怎麼樣。」

    「我覺得,也難逃一劫吧!」  

    審訊室為了營造一種壓抑感,四周都是沒有窗戶和陽光的。陸從嘉一下子沒了時間概念,也很難獲取到外界的信息,只能渾渾噩噩地過著。

    門被打開來,外面的光亮刺得陸從嘉有些睜不開眼。

    又是夜追。

    不過這些天,也的確只有夜追時不時過來一趟,無非就是告訴她隔壁蘇真真的情況。

    從夜追的口中聽不出隔壁究竟是蘇真真還是陸從謙。但陸從嘉覺得,是蘇真真的可能性更大。陸從謙那小子怕疼,應該是怎麼都不會想呆在審訊室的。而且陸從謙如果在外面,才有可能救她們倆出來。

    「又怎麼了?」她先開口道。

    與以往不同,夜追這次說得很爽快:「蘇真真已經被認定為保o黨一員,將被帶到貧民窟廣場斬首示眾。而你也因為和保o黨人員交往過密,包庇保o黨,被奪去軍職,即將被判死刑。」

    夜追這些天為了讓陸從嘉崩潰,告訴陸從嘉的情況里有不少添油加醋的部分,但陸從嘉仍然樂觀。陸從嘉覺得,身為主角的蘇真真應該沒那麼容易死,和她一起因為同一個罪名入獄的自己,也應該會同樣籠罩在主角光環之下。

    保o黨?  

    陸從嘉在星際軍部,自然知道軍部對保o黨的態度。沒想到為了搞垮她,夜追居然搬出了保o黨來。

    她只冷冷地回了一句:「威廉士大校,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好心告訴你一句,因為抓捕保o黨有功,我現在已經是少將了。」夜追的臉上是遮不住的得意,「說到底,你還是敗在一個omega身上,敗在你曾經最瞧不起的omega身上。」

    要不是蘇真真,陸從嘉怎麼可能進來淌這趟渾水?他和陸從嘉這麼多年的爭鬥與較量,為的就是這個少將的位置。他原以為他和陸從嘉還要再斗個幾年,才能分出最後的勝負,卻沒想到陸從嘉這麼快就敗了。

    他突然覺得無趣,看著陸從嘉說出了那句等了很久的話:「你也不過如此。」

    「夜追,這是陸氏的長女,陸從嘉。」

    自從夜追有記憶開始,父親就不斷在耳邊念叨陸從嘉這個名字。兩家都有一個上將的父親,背景差不多,家境差不多,兩個孩子一生下來就躲不過被比較的命運。

    夜追看著對面的陸從嘉。

    「你好,夜追。」陸從嘉伸出手,手上戴著珍珠扣手套。

    像一朵獨自盛放的高嶺之花,挑著高高的眉睨人。僅僅是打了一個照面,但是她的視線裡帶著沒有退化的野性,藏著鋒利的刀刃,深深埋在眼下。她將強大和冷漠烙在麵皮上,像是書上寫的妖妃,卻又少了那樣的魅惑。  

    說不出的高人一等,又說不出的潔白無瑕。

    特別想讓人弄髒她。

    一起訓練的人都知道,陸從嘉脾氣很臭。

    她有著渾然天成的驕傲與自信,眼角掛著輕視,從來都不正眼看omega,對beta稍微好那麼一點。

    有人說,她有時候連alpha都不看上。她眼裡能夠看到的,也許就只有陸父和陸從謙。

    基本上沒人敢故意招惹陸從嘉,除了夜追。夜追最喜歡故意挑逗陸從嘉,讓她生氣,讓她和自己好好比試一場。

    他喜歡陸從嘉揮拳的樣子。

    只有那個時候,他才相信一個人是會發光的。是眼中的目光,是嘴中的喘息,每一寸每一分都流遍身體,極致的舒暢。她的拳都是熱的。

    陸從嘉有著狩獵的本能,而他只希望成為她手下的獵物,用一聲槍響作為他臣服的徵兆。

    在月下,夜追向陸從嘉表白了。

    陸從嘉向他招招手。

    夜追覺得好像自己被蠱惑了一般,不受控制地向陸從嘉走過去。

    陸從嘉踮腳,吻了一下他。  

    像是渴飲的人,她在夜追的唇上吮吸。

    只那一下,夜追便覺得自己被點燃了。那夜的月色帶了說不出的燥熱,他擁入懷中時,便迅速化成了一灘柔柔的水,映著他迷離的眼。剛出苞的紅梅在風中顫顫,一如他那顆虔誠的心,盛了滿滿的情。

    陸從嘉為什麼能夠這麼遊刃有餘地駕馭身上的美麗?她能夠完完全全支配眼角袒露的情感,毫不吝嗇自己的冷艷,像是該被放在祠堂中供養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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