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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錦頷首,「如果換成其他臣子,不好說,但是紀綱……」
鐵定會有!
吳溥沉思片刻,看向許吟。
許吟立即道:「我那義兄在城中有些關係,耳目聰敏,我等下就去找他,派人去盯著現場的那些商戶,掌握好紀綱做偽證的第一手證據。」
吳溥大喜,「如此最好。」
起身,「這只是三司會審的開始,當下還在審趙曦之死,只要黃昏不會被定罪,他就會被放出來,當然,在此之後,都察院那邊肯定要彈劾黃昏辱罵朝臣威脅朝臣的罪名,少不了要貶官一下。接下來是問責南北鎮撫司因為職權問題爆發鬥毆的事情,這事就看雙方扯皮了,總的來說,南鎮撫司處於劣勢,因為這本來不是他們的職權所屬,關鍵點在於那些賣唱人,是否真有人和北鎮撫司勾結,不過句目前而言,局勢不容樂觀,據說,賣唱人中有明教的人,所以歸根到底,是屬於北鎮撫司的案子——」
見徐妙錦黯然,笑道:「此是小事,最多就是問賽哈智的責,若是賽哈智找個為國立功的由頭,連實質性的處罰都不會有,陛下最多就是口頭罵幾句。」
徐妙錦當然清楚。
壓低聲音,「真正的麻煩,是陳瑛找理由和藉口,把夫君困在刑部天牢里,那麼在南北鎮撫司職權歸屬的會審之後,就是賣唱人的事情,這其中的《淒涼犯》牽扯甚廣,稍有不慎,就是家破人亡的局面,可如果夫君被困在天牢,我們不知道他落了哪些子,如何應付?」
這才她最擔心的。
第304章 吃瓜看笑話
比起《淒涼犯》,趙曦之死根本不足道。
南北鎮撫司的職權歸屬,也是小事。
吳溥愣住,「黃昏沒給你說過麼,我還以為你知道他這幾日關於此事的落子布局,加上文淵閣那邊事務繁冗,所以我沒一直沒過問。」
又跌足長嘆,「這可如何是好。」
許吟壓低聲音,「這事牽扯到大皇子,也就是說,黃昏若是因此事被問罪,大皇子也逃不了,他和黃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似乎不用我們擔心?」
徐妙錦搖頭,「許吟,你應該清楚儲君對於一位皇子的誘惑。」
為了保住儲君的希望,朱高熾如果真的對付不了,他必然會犧牲黃昏——因為兩人本就沒有盟友關係,就算是有,以過往古事來看,也會出現犧牲棋子的事情。
吳溥嘆道:「確實如此。」
三人沉默了。
許久,徐妙錦才輕聲道:「能不能查出賣唱人中那些明教身份人的來歷,他們到底是和誰在勾結,做了這樁交易?」
吳溥壓低聲音,「不用查就知道,二皇子!」
徐妙錦嘆氣,「那就是查不到了。」
既然朱高煦布了這個局,又怎麼會留尾巴,從賣唱人那邊入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況且這些人現在也被押在刑部天牢,只有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才能接觸,根本無從查起。
而且這些人很可能是從福建過來的。
更不好查。
吳溥沉默了一陣,「所以這事,我們需要堅定一個目標:若是黃昏被陳瑛扣在刑部天牢無法脫身,當然,這是極大概率的事情,那麼我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點,保住黃昏的命。」
仕途什麼的不去想了。
錢可以再掙。
說到這裡,吳溥和許吟同時看向徐妙錦。
徐妙錦點點頭,「我會去求長姐的。」
當下這個狀況,大皇子朱高熾自身難保,能保住黃昏命的人,整個應天,只有徐皇后一人——陳瑛和紀綱再跋扈,也得給皇后一點面子。
至少表面上的定罪,會給黃昏留活路。
暗地裡的殺招,就只有徐妙錦和許吟想辦法來應付。
外面忽然響起寒暄聲音。
徐妙錦起身,問院門外的緋春,「怎麼回事?」
緋春匆匆跑進來,道:「小姐,時代商行的沈熙禮來了,鐘山工坊的李大爺也一起來了,兩人正要過來見你呢。」
徐妙錦點頭,「請過來吧。」
沈熙禮和老李進了書房後,彼此寒暄之後直奔主題,沈熙禮和老李對視一眼,還是讀書人沈熙禮說話,道:「我們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具體怎麼應對,我們都幫不上忙,不過我們想著這事估摸著要走關係,少不了用錢,我和老李剛才簡單交流了下,時代商行和鐘山工坊那邊,會用盡一切力量籌錢,夫人若是用錢,只管開口,哪怕是時代商行和鐘山工坊沒了,也得把東家救出來。」
沒有黃昏的話……
時代商行和鐘山工坊都會在一夜之間傾塌。
徐妙錦頷首,「會的,兩位有心了。」
患難見人心。
沈熙禮哈哈一笑,「夫人言重了,若是能救出東家,就是將時代商行賣了,我沈熙禮也絕不二話,大不了回家繼續看書去,等著東家今後東山再起便是。」
老李也瓮聲瓮氣的道:「我是個粗人,說不出什麼好聽話,和小沈一個意思,總不能給我家老大丟了臉嘛。」
在女婿面前,老李還是要面子的,不能讓女婿吳溥這位讀書人小瞧了不是。
話說,誰不要面子。
吳溥起身,「泰山大人有心了。」
徐妙錦也長身而起,對許吟道:「許吟,就有勞你那位義兄了。」又對沈熙禮和老李道:「多事之秋,兩位還請掌管好商行和工坊,有事我會著人來請兩位。」又對吳溥道:「吳叔叔,你在文淵閣那邊,請儘量拉攏一下內閣輔臣,關鍵時刻,能有人為夫君說說話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