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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黃昏關於漠北蚍蜉義從的書信,就通過太孫的人送來了。
朱棣瞬間怒意盡去。
黃昏信中說得很清楚,老三確實是在死在兀良哈殘兵手中——此事的真偽,已經不可查了,當年涉案的人還在,但他們能說真話?
就是那個長平都司指揮使朱陽,也不可能說真話了。
因為這些真相如果被暴露出來,朱陽的仕途也到頭。
各方利益牽扯下,老三的薨天就成了一個誰也不可能知道的真相,除非有一天黃昏和當年涉案的人有了不可化解的矛盾。
但這根本不可能。
因為黃昏有的是錢來解決這種矛盾。
所以朱棣索性不去想了。
因為他忽然發現,黃昏既然在這個時候把漠北的蚍蜉義從亮出來,那就是真的沒有反意,而且養這批蚍蜉義從恐怕也真的為大局著想。
黃昏最初的想法,估計是怕自己駕崩之後,太子守城不願意開疆拓土,那麼黃昏就可以倚靠漠北,利用蚍蜉義從去幫大明開疆拓土。
如果黃昏有反意,在他造反之前,永遠不可能把蚍蜉義從亮出來。
結合黃昏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可以說,朱棣現在是真的對黃昏放心了,嗯,至少他朱棣活著的時候,黃昏不會危害朱家江山,但他朱棣駕崩了就存在變數。
不論是太子還太孫,恐怕都壓不住這個妖臣。
也就意味著……
君臣之間,恐怕還是得有一場最終之戰。
而且朱棣面臨著一個困境,黃昏已經封侯,如果他這一次打下金帳汗國,再順勢敲碎了沙哈魯的話,這潑天的軍功,就應該封王了。
封王封到哪裡去?
關內乃至於中南半島,朱棣都不太願意給黃昏。
漠北更不可能。
漠北那邊的牧馬如果被黃昏掌握了,而他又如此有錢,到時候太子和太孫壓不住,這貨就可能南下拿下整個江山。
漠北不可能,那就只有比漠北更荒僻的西域。
也就是說,黃昏若是達成這一次戰略成功收官,娑秋娜會是西域女王,而黃昏這個大明妖臣,就算不駐紮西域,頭銜上也該是西域那一大片疆域的王。
北境之王!
咦,不對,應該是西境之王。
猶在娑秋娜這個西域女王之上。
而且黃昏如果真的忠心耿耿於大明,他這個北境之王就能壓住娑秋娜……身體上早就壓了,在政治和地位上,也一樣繼續壓著。
這是對大明最好的局面。
想到這,朱棣看向太子和朱高煦,「你倆來得正好,奴兒干那邊,隨著天氣轉暖,亦失哈和張輔、徐輝祖再次對女真發起了進攻,不過進展不太好,這個不急,咱們耗也能耗死女真,而朝鮮那邊,李裪大概還要一兩個月才能繼承王位,請歸的事情還會等一段時間,也不需要人,但是現在瓦剌靠近金帳汗國那邊,隨著黃昏的蚍蜉義從出擊,那邊會需要人去坐鎮接收新的疆域,而黃昏的蚍蜉義從,朕打算派一個監軍過去,這個人必須是朕能相信的人,所以此事非老二你莫屬,但是醜話說在前面,該你監督的事情要監督,不該你指手畫腳的事情不要瞎說,不能影響戰略大局,另外,對金帳汗國和沙哈魯的疆域,我們需要一個具有懷柔態度的人去主持大局,老大你是這方面的好手,所以你和老二兩個人,即日去往北固城。」
第1264章 心靈雞湯
鴻雁,天空上,對對排成行,江水長,秋草黃,草原上升起部落的太陽……
不知道為什麼,提起褲子的時候,黃昏心情愉悅的情況下,忽然響起了這首歌,然後就躺在草皮上,看著娑秋娜和烏爾莎著急忙慌的穿著衣裙。
遠處朝陽高懸,打在兩人的肌膚人。
都不是那種雪白的肌膚。
略帶小麥色。
在陽光的映襯下,宛若兩尊金玉之身的觀音,分外的賞心悅目。
人生快意事,大概不外如是了。
其實想想人生,黃昏覺得一個男人如果不能做一些頂天立地的大事,那就老婆孩子熱炕頭,做一個升斗小民。
而男人的尿性,大概就是占有欲。
黃昏相信,十個男人有九個男人都想在這一生多給一些女子蓋下章,所以紅燈區才會那麼熱鬧,哪怕掃黃打非的力度那麼大,樓鳳的生意依然好的一塌糊塗。
這是人作為一個動物的本能。
娑秋娜穿好衣裙後,看著遠處,陽光照著極遠極遠的地方,是故鄉,太陽將要落向的地方,是心之歸宿……嗯,也許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有些東西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改變的。
在很久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哪怕當年從西域逃出來,一路上死了不少人,甚至有她親如姐妹的多年奴婢,娑秋娜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有些人,天生就該是為別人而死的。
只是這一次去西域之後,看著司徒青梅的屍首被懸掛在城池前,看著那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屍首,娑秋娜心中被狠狠地刺了一劍。
多少次夜裡想起來,就會問自己一聲:值得嗎?
其實這不是娑秋娜墮落。
而是人過的日子不一樣了,想法就會不一樣,在西域那邊,作為西域神女,她的日子是非常愜意的,可她在西域若不是西域神女,日子便會很淒涼,這一兩年在西域那邊東躲西藏,尤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