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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是仿造的?
又或者是偷的鄭亨的兵符?
都有可能!
最終還是站在中立立場的一個將領領命:「敢問指揮,何時出發?」
黃昏早有議定,不假思索,「今夜。」
眾皆愕然,「今夜?」
黃昏點頭,「為何組建神機營?」
李謙配合道:「當然是為了應付漠北騎軍。」
黃昏點頭,「不錯,正是為了應付漠北騎軍,才有神機營的組建,但是諸位可想清楚了,漠北鐵騎在草原上來去自如,所有的戰事都只會發生在白天麼?漠北鐵騎會不會在夜裡襲營?我們必須考慮到這些事情,所以中軍的騎軍也要適應並且擅長在夜裡防守、行軍出擊,所以今夜,主要訓練夜裡急行軍。」
王友知道此刻已經沒辦法扭轉局勢了,只得問道:「黃指揮打算將中軍拉到何處?」
黃昏思忖半晌,緩緩吐出一個地名:「於家埭。」
所有人都愣住。
因為誰都知道於家埭現在發生了什麼,中軍此刻拉到那個地方去,誰都知道意味著什麼:黃昏是要以中軍為資本,將於家埭宗祠里的人接應出來。
倒不是說一定會打。
主要是中軍一旦過去,那麼便是行軍練兵的姿態,這期間和地方衛所起衝突的話,地方衛所還真的只有退讓。
中立立場的將領們還好說,反正是奉軍令行事,最後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但趙高和王友心中清楚,一旦去了於家埭,所有的計劃都要落空。
可此刻也無法反對了。
兵符在手,天下他有。
不過王友還是懷著希望的看向提督內臣李謙,「李大監以為何?」
李謙笑了笑,「既然是指揮使鄭亨的軍令,想必有他的考量,黃指揮以兵符行事,規制之內,雜家看來,並無不妥。」
這個事情有點意思了。
李謙是真不知道黃昏如何從鄭亨那裡拿到兵符的。
趙高問道:「敢問黃指揮,是全軍出兵嗎?」
黃昏搖頭,「不用,趙把司和周把司,你倆帶領麾下兩司去行軍練兵即可。」
中軍一共才千人左右,這點兵力對於來到大明之後接觸了十萬雄師的黃昏來說,怎麼都覺得有點少——所以黃昏一直覺得,神機營還要擴編。
另外一位把司官周啟然問道:「黃指揮親自指揮?」
黃昏想了想,「當然。」
老子也不放心把兵力交給你們帶出去啊,你和趙高可是朱高煦的人,萬一給老子鬧點么蛾子事,還怎麼接應唐青山和賽哈智他們。
於是眾將紛紛行動。
王友一看事情無可挽回,找了理由回了,沒打算一起出去練兵。
營帳內只剩下李謙和黃昏。
李謙見四下無人,悄聲問道:「據我所知,鄭亨一直持中立態度,他絕對不可能把兵符給你,你是怎麼拿到兵符的?」
黃昏笑了笑,「偷的。」
李謙瞠目結舌。
黃昏繼續樂道:「這事吧,你以後回到京畿了,有空給陛下提一嘴,畢竟這件事上,還是要保護一下鄭亨,免得他被漢王、趙王打擊。」
李謙懂了,有些感觸,「所以其實是鄭亨給你的?」
黃昏想了想,「也可以這麼說。」
李謙茫然了,「到底這麼回事?」
因為招安明教是朱棣和自己的意思,李謙絕對是朱棣的心腹,所以此事不需要瞞他,黃昏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那我就給李大監托底了罷。」
李謙洗耳以聞。
黃昏笑容狡黠,「從京畿出發之前,我找到鄭亨,鄭亨並沒有答應給我兵符,不過他隱晦的告訴我兵符放在何處,所以我就順手去拿了,是拿對吧?讀書人的事,哪能叫偷呢。」
李謙:「……」
示意黃昏繼續。
黃昏又道:「於家埭那邊的情況,李大監也該一清二楚了,北鎮撫司加地方衛所,三千多人圍住於家埭,於彥良他們基本上逃不出來,所以我只有去找孫雋,在知悉孫雋的立場後,我就清楚了一件事:陛下出手了。」
李謙頷首,「孫雋是支持太子殿下的。」
黃昏笑道:「沒錯,至少表面上是,但不排除孫雋還有他自己的私心利益,所以我讓孫雋帶著州府兵丁去了於家埭,至少能暫時穩住那邊的局勢,同時,我早孫雋打聽到杭州這邊明教高層的信息,說服他們,在各地暴亂。」
李謙倒吸了一口涼氣,「是你搞出來的?」
難怪不得,最近浙江這邊會亂成這個樣子,感情都是因為於家埭的事情。
黃昏頷首,「沒錯,既然浙江這邊的明教暴亂了,那麼圍住於家埭的三個地方衛所的三千兵力就要考慮清楚了,因為他們的出兵導致後方衛所空虛而被明教的人燒毀,這個結果誰來負責,他們要是不回兵平息暴亂,李大監覺得陛下會如何處罰他們?」
李謙懂了,「所以這樣一來,那三千人必須連夜趕回自己的衛所去平暴亂。」
黃昏笑道:「正是如此,所以此刻的於家埭,其實已經不需要中軍的支援。」
李謙不解,「那你為何還要讓中軍行軍至於家埭?」
黃昏意味深長,神情極其狡黠,還有一絲謹慎,「但我總覺得此事不會如此簡單,而且我一直認為,紀綱在這件事上針對的不是唐青山,他不可能不知道陛下的心思,陛下都召見唐青山了,他還真的敢殺?哪怕是唐青山殺了北鎮撫司的緹騎,紀綱也只敢活捉唐青山將他帶回京畿,所以我讓明教暴亂,就是讓紀綱來背這個鍋:因為他的行動不力,導致的明教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