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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搖頭。
黃昏哭笑不得,尼瑪,小說害我。
好在無傷大雅,尷尬的乾咳幾聲,道:「嗯,這個是我從教義中摘出來的口號,還沒廣泛教化,坦白說吧,我是明教的使者。」
張揚眼睛瞪圓,「明教?!」
這就有意思了。
出於種種原因,明教對朱家統治的大明王朝一直不滿,所以明教的人來聯絡他們,確實是說得過去的理由。
對抗政府,可不得聯合盟友。
臉上露出玩味的笑意,「那倒是奇怪了,那名叫於彥良的北鎮撫司緹騎,說你是南鎮撫司百戶,因和紀綱、龐瑛有仇怨被貶興化府,又被興化府的總旗姚楚山設計追殺,走投無路逃入的泉州府,怎的搖身一變,成了明教使者?」
黃昏哈哈一樂,「他一個小旗,能知道什麼。」
又道:「我之所以和紀綱、龐瑛有恩怨,就是為了借朱棣的刀殺這兩人,所以兩人對我恨之入骨,而在興化府,我為了聯絡建文帝暴露了身份,所以姚楚山才想將我捉回去,被逼無奈,我只能到泉州府尋求你們的庇護。」
張揚指著他自己的鼻子,「你看我像傻子不?」
黃昏認真的看了看,「不像。」
張揚樂了,「那你還敢騙我?你既然是明教的人,以明教在興化府的勢力,要阻止錦衣衛區區一個百戶所捉拿你,並不難,哪需要我等的庇護。」
黃昏暗暗叫苦。
尼瑪,以前看的那些歷史小說,裡面的反派都是弱智,各種好忽悠。
怎麼老子遇見的都是高智商的?
不科學啊。
眼咕嚕一轉,想到了說辭,「確實不難,但這樣一來,因為我一個人的安危,我們明教在興化府的全部勢力都會暴露在朱棣的鷹犬耳目之下,得不償失,所以我只能逃。」
張揚氣極反笑,「先不提真假,你這番言辭和舉動,是否說明你們明教不能暴露,而我們就可以暴露了,你們明教的人是人,我們就不是人了?」
不厚道啊。
黃昏:「……」
無力反駁。
張揚收斂笑意,冷聲道:「看來你確實是朱棣的鷹犬,被姚楚山等人追擊,也不過是你們朝堂之間的傾軋罷了。」
黃昏暗叫不好。
再不拿出著實有力的證據,怕是要跪在這裡了。
心一橫,道:「你們既然是漢國遺臣,張將軍又在泉州經營多年,想必勢力不弱,耳目消息亦不差,可能聯繫到明教高層?」
這種教派高層一般都是秘密。
就怕政府梟首。
張揚若有所思,「可以。」
黃昏道:「這樣,你暫時將我繼續關在地牢里,著人去通知明教,找一個叫唐青山的人,就說我黃某人在你府邸做客,請他來接我回教。」
黃昏是真的慶幸。
還好當初在應天救了唐賽兒,只要唐青山這貨還有一點良心,應該願意跑這一趟……的吧?
張揚顯然知道唐青山。
聞言很是吃驚,卻面不動聲色,「你在明教地位很高?」
唐青山作為明教高層,迄今為止還沒暴露在官方那邊,否則早被錦衣衛圍剿了,黃昏既然知道唐青山,就不得不認真思索他說的話的真實性。
黃昏哈哈一笑,「有資格來聯繫你們,地位太低,豈非失禮。」
張揚頷首。
回首看了一眼,老學究管家對他暗暗點頭。
張揚便有了定奪,「那繼續委屈你幾日。」
說完兩人出了地牢。
沒過多久,於彥良被送了回來,這位老弟比較識時務,身上沒有承受酷刑——估摸著也是張揚覺得他身上沒有什麼值錢的消息。
事實也是如此。
黃昏繼續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待著。
張揚出了地牢後,和老學究管家商量了許久,最終還是派了個人出門,去通知泉州府轄境內的明教勢力,讓他們來領人。
同時又派了人去靈源山通知老爺子張定邊。
……
……
永春城外一座小山頂上的破道觀內,杜金明等七人拱衛著徐妙錦,面色憂愁。
他們被追上了。
有兩名兄弟在姚楚山的追擊上,不幸犧牲。
他們歷經千辛萬苦,在躲入這處山頂的道觀,依靠地形防守,然而也是危在旦夕,只要對面火攻,他們都得死。
道觀外全是泉州府的錦衣衛和姚楚山率領而來的錦衣衛,但一時間沒有發難——因為姚楚山和泉州府的那位錦衣衛百戶發現,黃昏不見了!
這還搞個錘子。
黃昏不見的話,他們也不敢對徐妙錦和杜金明等人再下手。
他們若是殺了這一批人,黃昏回到應天,把實情給朱棣一說,再加上杜金明、徐妙錦等人的死訊,那麼他們這一群人都得死。
罪證確鑿,紀綱也洗不白他們。
反之,若是黃昏回到應天,徐妙錦和杜金明也沒事的話,紀綱還有能力給他們洗白。
前提是紀綱願意。
但無論怎樣,黃昏不死,誰都不敢動杜金明和徐妙錦等人。
這是一個困局。
泉州那位叫周勝然的百戶更是明白這個道理,這件事和他的關係本來就不大,如果能一舉殺死黃昏和徐妙錦等人,他倒是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