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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官職其實差不多,不過黃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他來軍器監,洪繼來的態度都很謙恭,監正監丞也一樣,搞得他像是來視察工作的。
喝了口茶。
今天和洪繼來等人商討了一天,嗓子都冒煙了,咳嗽一聲道:「還有個事想和三位提前打個招呼,如果軍器監真的撤監設院了,少不了要在民間大肆採購物資,不巧,我的時代商行到時候可能會涉獵到一些行業,三位到時候還請多給一些方便。」
這是明目張胆的走關係了。
洪繼來三人愣住。
暗想難道黃昏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力主陛下將軍器監撤監設院的?
轉念一想,不可能。
黃昏的時代商行如今人盡皆知,日進斗金,他要賺錢根本不差這點渠道,甚至於根本不需要和自己三人打招呼,直接找陛下恩准就可以。
這也許是黃昏想通過他個人的能力,掌控好軍器監的物資質量、數量。
只怕這事黃昏還有後手。
這麼一想,三人豁然開朗,順水推舟錦上添花的事情,誰不樂意。
於是滿口允諾。
他們確實猜對了。
黃昏的初衷之一,確實是利用時代商行保證軍器監這邊物資的正常性,不會出現以次充好,以劣充量的情況。
還有個初衷,他是要把時代商行打造成東印度公司的。
那麼軍火這個行業必須涉獵。
也就是說,他的計劃之中,時代商行也會設立軍火部,成為軍器監的外包公司,只有這樣,才能複製大英帝國東印度公司日不落的傳奇。
現在只是給這三人打個預防針。
下一步他會去找朱棣去商量這個問題——這種事當得天子支持。
要不然等同於謀反!
你一個商行都在批量生產火器,萬一你招點士卒死士,豈非就有了造反的條件,作為天子能容忍你如此胡來?
所以必須得到朱棣的認同。
第三個嘛——國家的錢不賺白不賺,做生意的都知道,國家企業的招標項目,利潤最大。
從軍器監出來,已是月上柳梢頭。
許吟等在外面,他這段日子一直在幫他義兄做事,說好聽點是江湖義氣,說難聽點就是有那麼點官匪勾結的意思。
不過許吟知道輕重。
而他那位義兄也懂,所以請許吟做的事絕對不違規亂紀,儘管許吟現在沒有官,但他們都確信,跟著黃昏,肯定有官,而且會是沙場將軍。
黃昏一直知道,許吟想重返沙場。
出乎意料的,除了許吟外,竟然還有一個人,於彥良。
於彥良現在是南鎮撫司指揮。
賽哈智是錦衣衛指揮僉事,主要負責南鎮撫司,南鎮撫司鎮撫使的劉明風,現在這三個人成了南鎮撫司的三巨頭。
黃昏哈哈一笑,樂了,「喲,這不是於彥良指揮麼,高升了這麼久,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於彥良:「……」
他是個感恩的人。
沒有黃昏,也就沒有他的今日。
態度虔誠的道:「南鎮撫司那邊接到消息了,應天的大部分北鎮撫司緹騎明日就要去往北方,全境偵緝、捉拿漠北的細作和諜子,此事極其重要,陛下的意思,北鎮撫司辦此事不須經南鎮撫司的監督,所以我擔心紀綱會趁這個機會對你不利,我已經找劉明風鎮撫使說過,欲率領二十個南鎮撫司的精銳緹騎去往北方,扮做你的護院,他也同意了。」
劉明風也是個妙人兒。
不知道怎麼回事,劉明風就是看紀綱那一群人不順眼,和賽哈智、黃昏、於彥良等人能尿到一個壺裡,這種時候,絲毫不怕彈劾的公器私用。
黃昏搖頭笑樂,「不用,此去北方,春節後就會回來,且我有人保護。」
壓低聲音,「給你們個任務。」
於彥良見黃昏如此認真,心頭一顫,怕是個難差事。
果然,黃昏一句話嚇得於彥良心驚膽戰,「你們南鎮撫司雖然不負責皇城護衛,不過你們可以監控北鎮撫司,也有很好的眼線耳目,從現在開始,你們的首要任務,是監視整個應天一切關於太子朱高熾和皇孫朱瞻基的消息,若有人對他們不利,先斬後奏,陛下那邊有怒火,我來幫你擺平!」
前幾日黃昏想明白一個道理。
仁宣之治,說到底最重要的還是明宣宗朱瞻基,沒有朱瞻基就不會有明仁宗朱高熾,所以朱瞻基不能出一點意外。
這一點歷史上的朱高燧和朱高煦沒想到。
但現在的大明是被自己蝴蝶翅膀扇動了的,鬼知道他倆會不會想明白這一點,所以必須要未雨綢繆,避免朱瞻基早夭。
只要朱瞻基活著,「好太孫」的事情就會再次上演。
於彥良小聲問道:「難道您聽到什麼風聲,有人要對太孫不利?」
黃昏搖頭,「沒有,提前準備而已,有備無患。」
於彥良沉默良久,「南鎮撫司觸及不到皇城之內,而東宮就在皇城裡,這事我們不好操作,不過你既然交代了,我回去就早劉明風鎮撫使和賽哈智僉事商討此事,務必保證太孫和太子的安危。」
黃昏頷首,「尤其太孫。」
太子朱高熾不重要,他反正登基只有一年,就算是薨了,等朱棣駕崩,朱瞻基也可以順利接棒——這不是黃昏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