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頁
哪怕是在明朝,得了這些病,死亡概率都是極高的,所以穿越到古代真不是那麼好活下來的,一個傷寒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所以當初小寶慶落水後大病不死,真的是狗屎運氣好。
至於那什麼後世體魄穿越到古代,更不可能。
有可能你身上帶過去的細菌,就能讓一座城市的古人全部死翹翹,又或者是你自身就承受不住那個時代的病菌先死翹翹。
呂薌聞言嘆氣,「可是又能怎樣呢。」
不是沒有對症的藥。
就如傷寒,然而哪怕對症用藥,患者的死亡率依然極高,作為醫生,呂薌也憂心這些事,可他一個人的能力有限。
連父親呂復都沒能解決,他又能怎樣。
不見有了《傷寒論》,傷寒依然是天下最為頭疼的病之一麼,著實難以解決。
黃昏笑道:「我一直有這麼一個想法,關於天花和麻疹,這是要傳染的病,一旦發作起來,存活率也不高,如果我們能研發出藥物預防,是否可以達到以預替治的效果?」
康熙就得過天花。
不過那時候醫學已經發達了很多。
呂薌苦笑,「黃指揮說得簡單,這怎麼預防?」
黃昏也知道這個事情一時之間很難說服呂薌,不過沒關係,這段時日老子連《清明上河圖》都不要了,就費盡心思來說服呂薌,然後讓他說服他爹呂復出來牽頭辦這個事情。
舉國之杏林,必須弄出各種疫苗來。
至於研發疫苗要用的實驗器皿,黃昏已經在著令鐘山的琉璃工坊準備,至於具體需要什麼,還要在研發過程中來調整。
於是笑道:「無妨,呂先生這些時日不妨想一下,看此事有沒有解決的可能,如果可以,我再登門造訪呂先生,到時候若是此事可以施行,我會去請求陛下,希望得到他的全力支持。」
呂薌陷入沉默。
片刻後竟是無心再喝酒,也沒了欣賞《清明上河圖》的興趣,起身告辭,和劉旭忠一起匆忙回復,他要仔細思忖,然後寫信求惑父親呂復。
如果黃昏這個建議真的施行而且成功,那麼將活人以億計。
自私一點,他呂氏父子也將名垂青史。
在回去路上,劉旭忠問道:「老呂,這事你覺得可行不,若是做成了,自然是好,在杏林之中,我等也將和那華佗、扁鵲一般傳名後世,可若是做不成,那便要貽笑千年了。」
這話很妙。
妙在哪裡?
「我等」兩字。
以劉旭忠和呂薌之間的關係,當劉旭忠說出這句話後,只要這件事施行,呂薌不是特別不懂人情世故,肯定要帶著劉旭忠一起。
呂薌略有訝然,他倒不是不喜歡朋友的這種直白和心計。
問道:「你是看好此事的?」
劉旭忠頷首,「如果有大額金錢支持,可以嘗試一番,退一萬步,若是能讓全國在分娩這方面做得更好,真能讓不少幼兒免死於傷風之下,功德千秋啊!」
呂薌猶豫了下,「有個問題你沒考慮到,產婆們大多沒讀過書,如何讓她們轉變觀念,這是個很難操作的實情。」
劉旭忠哈哈一笑,「老呂我覺得你忽略了一個事情,這事用錢開道,再用大明律規範約束,如此一來,便好施行了。」
呂薌看了看昏黃的前路,深深嘆了口氣。
陛下要征漠北啊。
路人皆知。
在這樣的情況下,陛下還願意從國庫拿錢來做這種短期內看不見收益的事情,如果能做,其他君王不早就做了?
難。
然而……
呂薌忽然振奮起來,「事在人為,不是嗎?」
男兒丈夫,誰不想青史留名!
不提呂薌和劉旭忠兩人的歸去,星隱居這邊,袁珙給兒子示意,讓他去取《清明上河圖》,他則看向黃昏,笑道:「若是不介意,老朽為黃指揮相面一次?」
其實已經相了,只是話不好說。
黃昏大喜。
又有些擔憂,「袁寺丞可莫要嚇晚生就好。」
袁珙哈哈大笑,道:「相人之人,雖有相天面地之術,但見天機,又忘天機,但說可說之說。黃指揮請放心,有些事老朽就算看出來了,也不會說出來,且說出來也沒人信。」
黃昏心中一顫。
我擦,難道這位相術大師看出了自己的根腳?
那就恐怖了。
袁珙喝了口茶,笑眯眯的道:「觀君面相,其實當下相態,遮掩掉了一些痕跡,若老朽沒看錯,黃指揮應有過死而復生之事,老朽在你面相之中,觀其痕,有早夭之轍,以此觀之,黃指揮應該是早就往生極樂之人,而不是如今身居高位之姿,不知對也不對?」
黃昏心中一凜。
真有這麼神奇?
這都能看出來?
不可思議。
徐膺緒在一旁呵呵一笑,言辭倒還算溫和,「當日陛下入城,妹夫被其叔母攜著投入清水河,僥倖不死,這大概就是袁寺丞說的早夭之轍?」
這事又不隱秘,應天城知道的人不少。
所以徐膺緒有些嗤之以鼻。
如果這也叫相術,那我也是相人大師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
徐膺緒是半點不相信這事算命的說辭,說到底就和妹夫當年那套神棍理論差不多,不過根據諸多因素來分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