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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負責官員懲罰的理問所中,謝客是一個讀書人,當然不可能去具體操作懲罰,你讓他們自己人杖責自己人,那就是走個過程而已。
反而會讓對方更加團結的同仇敵愾。
但這個局必須得破。
要不然在長平這邊無法開展工作。
第960章 釣魚執法
夜已深,一燈如豆。
草原這邊沒有電,晚上照明完全靠燭火、油燈,極其昏暗。
大部分時候,到了夜裡,黃昏都無所事事,太昏暗不好看書,至於那啥男女都喜歡的事情,也有個限度,男人終究是不如女人那般天賦。
腎好才能一切都好。
外面依然大雪飄飄。
黃昏的帳篷里,權氏幾乎是完全蜷縮膩在黃昏的懷裡,趕也不走,各種撒嬌,黃昏倍感無奈,一旁的唐賽兒和阿如溫查斯一臉尷尬。
黃昏白天在布政司那邊吃癟後,回到帳篷里就再沒出門過。
他發現自己面對被架空的情況無能為力。
連寫章折送遞出長平都做不到!
這對於一個布政司使來說,是何等尷尬的局面,而且也兇險。
於是在思忖了兩個時辰後,找來阿如溫查斯和唐賽兒,看是否能讓她倆去搜集一下證據,只要能找到那群人營黨結私的證據就好辦。
剛把想法說給兩女聽,唐賽兒一臉不耐,「這麼複雜幹什麼,直接砍了他們不行麼?」
黃昏搖頭,很是無奈的嘆氣,「砍了?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啊。」
簡單倒是簡單,但這事傳出去後,以後誰還敢在自己手下當官。
帳篷外忽然傳來咳嗽聲,旋即傳來謝客溫潤的聲音,「黃使,下官謝客,和稅課司大使劉絮前來拜訪,不知道黃使是否方便?」
黃昏一驚,旋即大喜。
推開權氏,正襟危坐,「請進。」
權氏不敢再膩,畢竟在唐賽兒和阿如溫查斯面前膩,是她想獨占大官人的小心思,現在面對的是官場人,要辦正事。
權氏急忙整理了衣衫,然後去一旁準備熱茶。
劉絮和謝客進入帳篷,也帶來一陣寒風,兩人見禮之後,目不斜視的坐下,既不看唐賽兒和阿如溫查斯,更不看權氏。
非禮勿視,君子氣節濯濯然
劉絮坐下就直奔主題,「天色已晚,我和謝理問見所有同僚已經兩位參政參議和經歷等人都已睡下,這才敢來見黃使。」
這是擺明身份,說自己和其他人不是一個戰線。
黃昏點頭,「我知曉。」
這些天在長平布政司也不是白呆的,至少知道了哪些人是和自己站在對立面的,又道:「我也敞開天窗說亮話了,當下的局勢兩位比我更清楚,說句實在的,我確實有些無能為力。」
布政司使,雖然大權在握,可當下的狀況已經被架空。
沒人聽話,這就很尷尬了。
劉絮道:「其實我和謝理問也有些意外,黃使你還沒和他們撕破臉皮,他們就已經下先手為強將你架空,估摸著還是忌憚黃使你在京畿那邊建立下來的赫赫威名。」
黃昏嗯了一聲,「所以如果我不反擊,並且贏下他們,那麼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在開春之前,讓我這個布政司使也像範文端先生一樣,『累死』在案牘之上。」
開春之後,道路通暢,當一位布政使的章折可以送出去後,尤其是黃昏這種見天子和喝水一樣頻繁的人而言,對於這群營黨結私的人就意味著是世界末日。
謝客嘆道:「其實黃使根本不用著急,他們現在的營黨結私並不會對布政司造成多大的傷害,反正現在已經大雪封路,布政司這邊的日常事務基本上也處於停滯狀態。」
黃昏欲言又止。
劉絮笑道:「謝理問有所不知,黃使擔心的不是這一群跳樑小丑,而是在東邊奴兒干那邊的趙王殿下,所以黃使必須將布政司掌控,才能應付趙王殿下帶來的威脅。」
謝客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態。
黃昏心裡暗暗好笑,這兩人是在給自己演雙簧吶,不過倒也還行,至少這兩人看得出來,自己最大的威脅不是這群營黨結私的人,而是奴兒干那邊的趙王朱高燧。
也算是人才。
笑道:「所以兩位有什麼好的計策,可讓我擺脫這種困境麼?」
謝客和劉絮對視一眼。
劉絮道:「擒賊擒王。」
黃昏懂了,「你們的意思,想辦法弄死李友邊、王魁、梁道和趙彥傑四人,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可問題在於,我並不確定這四人是否該死。」
營黨結私對於朝堂而言是死罪,但對於自己而言,屁大點事,不過是仕途上政見不合的對立罷了,這種事在官場上屢見不鮮。
關鍵是不敢確信劉絮說那群人的貪污之事是否屬實。
謝客沉默一陣,「那就需要黃使不走尋常路了,李友邊幾人是群什麼樣的人,黃使一試便知。」
黃昏懂了,「這倒是個不錯的謀略。」
確實,現在自己被架空,如果此刻對那四人拋出橄欖枝,他們十有八九會相信自己走投無路,不得不和他們合作。
也就是說,自己需要假扮上巨貪,然後和他們打成一片,這樣就能掌握他們的品行,再下手時就不會擔心殺錯了人。
相當於釣魚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