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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有這麼直白,但意思是這麼個意思。
朱棣就知道此事沒這麼簡單。
索性沉默不語。
朱棣不說話,其他臣子可不會讓陛下這麼安靜,於是成國公朱能出列,說娑秋娜西域王族出身,被陛下救回大明,註定是皇室妃子,何人如此大膽敢於天家皇室相爭,請陛下著令錦衣衛徹查。
紀綱立馬出列,說據錦衣衛掌控的線報,娑秋娜和某位重臣偷吃禁果之事,應該是娑秋娜跟著使團去安南期間。
於是答案不言而喻。
滿堂臣子都不說話了,看著咱們的永樂大帝。
朱棣心中喟嘆一聲。
這真是救不了黃昏,活該他倒霉。
你搶了徐妙錦,老子不好說話,也便罷了,你竟然連娑秋娜也睡,這一次不貶謫一下你,你還真不把天家威嚴當回事。
正欲降旨,趁機把黃昏貶到大同去。
大同距離順天近一點。
而朱棣也打算去順天,所以這個貶謫也就是名義上的,實際上算不得貶謫——但對於仕途官員而言,貶謫就是貶謫,名聲損害極傷前途。
但就在這個時候,後軍都督府事都督僉事徐輝祖出列,朗聲道:「敢問一下諸位,此乃奉天殿,議論國政之處,何以論男女私情?合適嗎?」
這話很有道理。
一些中立的或者支持朱高熾的臣子紛紛點頭。
太子朱高熾也出列,「此言有理。」
朱高燧不甘示弱的出列,針鋒相對,「敢問一下太子殿下,此事乃事關我皇室天家的顏面,皇室天家事,不是國政?」
家即是國。
這話在大明這個封建朝代,確實也是道理。
朱棣默然不語。
他倒要看看,今兒個這大朝會要折騰出什麼么蛾子來,而且朱棣也打定心思,今日大朝會結束,過幾日過往中秋節,他就要回順天去。
嗯,把徐皇后也帶回去,順天的妃嬪也好,但終究沒有徐皇后這般能和自己說貼心話。
到了朱棣這個年紀,美色僅僅是美色了。
枕邊人,還是要徐皇后這樣的,有感情,又互相了解。
朱高熾猶豫了下,退了回去。
徐輝祖沒退,他沒辦法退,他若是不為妹夫說話,妹夫就會被貶,而妹夫被貶,三妹又懷有身孕,不能一直隨行,夫妻感情就會淡薄,黃昏身邊又不缺女子,日子久了,三妹和妹夫之間還能有感情?
關鍵是侄兒或者侄女出生就看不著父親,這很讓人不安。
於是大聲道:「趙王殿下說的有理,天家事自然也是國事,不過私以為,此事有待商榷,當初出使安南的時候,所謂的證據也只是聽和說,誰能確證娑秋娜已非完璧之身,誰敢篤定黃昏玷污了天家顏面。」
朱高煦冷笑一聲,「此事已有宮中老婆子驗證,徐僉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皇后娘娘。」
徐輝祖笑道:「老婆子驗證的就是真的嗎?」
朱高煦哈哈一笑,「難道還有假不成。」
徐輝祖搖頭,「不是不相信漢王殿下,我只是想長長見識,不知道能否清楚那位老婆子來說明一下,她如何驗證的?」
朱高煦立即對朱棣行禮,「還請陛下宣那蘇州來的老婆子。」
朱棣想了想,對狗兒低聲道:「你去坤寧宮,把皇后和那老婆子都請到乾清殿去。」
狗兒急忙去了。
朱棣抬起頭,對眾人道:「太子,成國公朱能,漢王朱高煦,趙王朱高燧,錦衣衛指揮使紀綱,禮部尚書李志剛,太常寺卿正,後軍都督福都督僉事徐輝祖留下,前往乾清殿議事,另宣召神機營中軍指揮黃昏乾清殿覲見。退朝!」
說完起身,自回了乾清殿。
其餘臣子紛紛退朝,各回衙門。
被朱棣點名的人出了奉天殿後,繞過奉天殿廣場,前往乾清殿。
乾清殿內,朱棣示意徐皇后坐在他旁邊。
朱棣問那老婆子,「你確定娑秋娜已非完璧之身,你可想清楚了,先前還好,若是有錯,只是你經驗不足,但此刻朕問起,你若說謊,便是欺君之罪!」
那老婆子身軀顫了一下,急忙跪下,「老身不敢欺君,確實非完璧之身。」
朱棣嗯了聲,「退一邊罷。」
看向徐輝祖,「徐僉事,你還有何話可說?」
倒是希望徐輝祖能說點什麼。
朱高燧和朱高煦等人見狀暗喜,這一次黃昏再怎麼著也要被貶到地方去,而且他現在是神機營中軍指揮,武將的話大概是貶到邊疆戍邊,而武將又多支持朱高煦,到時候弄死他黃昏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徐輝祖果然沒讓朱棣失望,上前一步道:「陛下,僅憑這老婆子的一面之詞,而讓一位一心為大明社稷的臣子背上黑鍋,此事極為不妥,難以讓天下臣子心服,臣以為,此事應該重新以確鑿方法來驗證娑秋娜。」
朱棣愣住,「這還怎麼驗證?」
徐輝祖看向眾多臣子。
除了朱高熾在竭盡腦汁想驗證之法,其他人都懶得去想,本來就是要弄黃昏的,傻子才幫著徐輝祖想辦法。
朱高熾猶豫了一下,看向徐皇后。
徐皇后心裡微微嘆了口氣。
昨日小寶慶找她玩了一會,聽說娑秋娜的事情後撇嘴,說那什麼守宮砂都當不得真,什麼時候老婆子察驗了就是金科玉律了?是不是完璧之身新婚之夜男人最清楚麼!」